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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面具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仔细搜查四周。其中有两个正对着孟七七而来,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双方就会相遇。

不能再等了。

孟七七眸中闪过一道jīng光,双手掐诀,距离他大约百步远的糙丛里立刻掠出一道不甚两眼的剑光。

剑光消失得很快,但白面具已然察觉。

“哪里跑!”两个白面具立刻扑上,剑光却又在他们背后闪现。

“小心!”其余的同伴急忙呼喊,而就在这时,沈星舟悍然出手,长剑自鞘中飞出,分毫不差地撞击在那道剑光之上,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让沈星舟略感不对,他再细细一琢磨,脸色骤变。

这是本命剑的声音!

真正的剑应该在……身后!

沈星舟转身,长剑急速掠回,横挡——

“铛!”孟七七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双方近得呼吸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屈平:我不会轻易的狗带

第288章神京雪(八)

如果非要沈星舟形容刚才的那一眼,他会称之为“死亡凝视”。那一瞬间,孟七七的整个眸子都仿佛变成了纯黑之色,除了凌冽的纯粹的杀意,毫无他物。

那是能令人全身肌ròu紧绷的杀意,让沈星舟不由全神戒备,短短数息间便与他jiāo手三个来回。而且都是孟七七进攻,他抵挡。

孟七七的杀意如海啸,毫无疲软之势,反而一làng高过一làng,企图把沈星舟彻底拍死在沙滩上。那攻势之迅猛,让人毫无喘息的机会。

“铛!”沈星舟再度横剑挡下孟七七的攻击,却挡不住他的冲力,整个人被冲击着在地上倒滑出三步远。

而孟七七的攻击还在加快!

沈星舟心中一凛,错身而过的同时再次与孟七七四目相对,对方的战意在咆哮,一点没有退却的意思。

这时,其余的白面具和妖shòu们终于冲将上来,帮沈星舟的忙。

刹那间,无数刀剑和利爪齐齐往孟七七身上招呼,而他轻灵一跃,在刀剑及身之时险而又险地跃上树梢,手腕翻转,银莲绽放——

莲华!

不,莲华之后还有子夜歌!

孟七七的身影遁入黑雾,银莲绽开的光芒又恰到好处地掩去了剑光,致使他彻底变成了黑夜中的一个暗杀者。如游魂飘dàng在敌人身侧,张嘴送来低声的耳语,出手便是最狠决的杀招。

“噗。”

“噗。”

刀剑刺入ròu体的声音在黑雾中被无限放大,沈星舟立刻大呼:“所有人后退,离开黑雾范围!”

可是他们一退,孟七七也跟着退,杀招如影随形,不论是谁,都逃不过。

沈星舟面色微沉:“注意脚印!”

子夜歌乃是顶级身法,孟七七能在其中完美的隐匿行踪,但是脚印不会骗人,而地上满是洁白的雪,任哪里出现脚印都会非常明显。

孟七七并不意外沈星舟能找到应对办法,但他的目的就是杀人,所以他的应对方法更简单——万剑归宗!

沈星舟心中一凛,这是……夺剑?!

念头一闪而过,沈星舟已然感觉到了手中长剑传来的轻微的颤动。它在焦躁、不安,似是听到了什幺呼唤,想要离他而去。

而地上散落的已经失去了主人的刀剑,更不受控制的向着孟七七奔去,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剑旋。

孟七七现身,可周围的白面具和妖shòu却拿他没有办法。

“吼!”妖shòu企图冲上去撕咬,可却近不了他的身,只能喷出吐息泄愤。可同样的,妖shòu的吐息虽然厉害,对有刀剑护体的孟七七却并无多大效用。

反观孟七七,他嘴角勾笑,眼神充满了挑衅,甚至于他的存在本身便是对白面具的巨大挑衅。

他单手掐诀,秀剑发出剑鸣,引得白面具手中的刀剑愈发焦躁。

“孟、七、七!”有白面具被激怒了,趁着手中剑还未被夺走,先发制人!

“小心!”沈星舟却想得更多,孟七七yīn险狡诈,非寻常人能对付。还有这孤山剑诀,许多招式看似并无多大的关联,可只要运用得当,便如此刻的孟七七一般,能发掘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沈星舟没想到的是,短短半年多不见,孟七七竟已成长至如此地步。委实可怕。

沈星舟的提醒终究是晚了,孟七七下手gān脆利落,没有等到彻底夺剑成功,便毫不犹豫地便将万剑归宗脱手而出。

无数刀剑倾泻而下,将冲出的白面具瞬间cha成血刺猬。

血腥味飘散的刹那,白面具心中的杀意也攀升到顶峰,再无半分顾忌的杀向孟七七。沈星舟亦冷着脸,提剑跟上。

与此同时,树笛声再次响彻山林。

这一次的树笛声较之以往很不一样,孟七七能从中感受到一丝魂力,恐怕这便是白面具用来指挥已经失去听觉的妖shòu的最后手段。

但是,真当我没有帮手幺?

在空中腾跃的刹那,孟七七面朝天空发出一道剑光,而后瞬间转身将秀剑刺入一只妖shòu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脸颊的刹那,那双锐利的眸子穿过shòu群看到沈星舟,目光锁定。

沈星舟的脸上亦出现一丝残忍的笑意:“孟七七,你以为你真能杀得了我吗?”

孟七七歪了歪脖子活动筋骨:“不试试怎幺知道呢?”

与此同时,青姑和萧潇各自带人分散在山林沟谷中,四处搜寻白面具的下落。孟七七剑光亮起的刹那,两人齐齐抬头,又不约而同的往孟七七处赶。

可是这一路却不太平。

前来阻拦的妖shòu太多了,仿佛漫山遍野都是妖shòu。而随着妖shòu的不断进化,御剑飞行也不再安全。

青姑奋力杀着,忽然抬头看到一个低空飞过的身影——那是一只鹰。

她忽然有些想念小玉儿,若是他在,定把这烦人的小家伙给she下来。而此刻的小玉儿,恰好也在念着青姑,埋怨她自己跟着师父出去,竟不带他一起。

回到城楼修整的金满好笑地看着小玉儿苦大仇深的表qíng,伸手狠狠蹂躏了一把他的脑袋,道:“小娃娃作甚愁苦样。”

“金先生……”小玉儿不是很想跟他吵嘴,因为师父说这个人嘴毒又yīn损,吵不过的。

“切,你那是什幺眼神,小小年纪不要跟你师父学坏。”金满挑眉。

“不要说我师父坏话!”

金满翻白眼。

末了,他命人取来烈酒,一脚踏上围墙临风而立,回眸看着小玉儿,道:“小娃娃,人生何其短,何必苦来哉?看你金爷爷给你变个戏法。”

说罢,金满信手将一大坛烈酒当空泼下。

风雪中,金满红衣烈烈,那赤红已经快分不清是衣裳的红还是鲜血的红,抑或是他那颗桀骜之心的红。

烈酒泼洒,透明如霜华,然而金满对着风中轻轻一chuī,烈酒便被点燃,化作汹涌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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