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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个秘境,排除yīn山还剩十八。这是否仍是王氏秘境的地图,亦或是另一个秘境的地图,都未可知。

这是个大问题,孟七七思忖片刻,沉着道:“如无别的办法,我们只有一个一个找。十四个小秘境嫌疑较小,可以暂且排除,另外三个大的,其中两个分别在天姥山和孤山剑阁,对于我们来说,进去并不难。”

沈青崖点头,默认了孟七七的说法。

赵海平对仙门秘境不甚了解,也帮不上什幺忙,便未cha嘴。拍拍小童的脑袋与他吩咐了几句话,便起身去张罗吃的。

赵海平一走,孟七七郑重说道:“还有一事方才我没有说,这个红点指向的目的地,就是我遇到敲钟人的地方。那儿的格局与秘境入口处的殿宇一模一样。”

“等一等,钟?”沈青崖忽然怔住,回过神来后,急忙翻出之前的曲谱,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标志,问:“你们觉不觉得这就像一个钟?这张图上许多标记并不是文字,应当代表着不同的乐器,而钟也算得上一种乐器。”

“我记得,秘境里的钟声能使妖shòu陷入狂bào。”陈伯衍沉声道。

一条条线索,忽然间以匪夷所思的关系联系到了一起。

孟七七飞快地理着思路,可线索太杂,想要把它们完整地拼凑起来,孟七七还需要更多更有力的佐证。

陈伯衍亦陷入了沉思,他下意识地摩梭着那张简单的地图,遥想起了yīn山。无数线索最终都指向秘境,yīn山又是秘境中最特殊的一个,再加上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那场弥漫着疑云的追杀与失忆,或许他该找个时间亲自回去看一看。

他必须把黑羽军牢牢攥在手里,yīn山是绝不能出事的。

第87章元武别

回yīn山之事不可急于一时,在陈伯衍的心里,他同样放不下孟七七。此时此刻孟七七仍与沈青崖凑在一起积极讨论着“钟与秘境”的事qíng,那时而闪亮时而深邃的眸子,让陈伯衍不自觉地便看得入了神。

可是不过片刻,他便按捺不住了。

沈青崖再次开始抚琴,试图找到正确的曲调,他阅谱无数,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一丝熟悉感。孟七七就站在他身旁,俯身凑得极近,还时不时伸手也拨两下。

沈青崖脾气好,一边心疼自己的琴,一边又不想搅了孟七七难得的雅兴。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了,gān脆手把手教他如何拨弦。

谁知斜里伸过来一只手,半道就把孟七七的爪子给抓了回去。孟七七正在兴头上呢,忽然被人搅了,登时蹙眉。

他回头,便见陈伯衍低眸望着他,道:“小师叔,歇一会儿吧。”

孟七七挑眉:“我又不累。”

陈伯衍却抓着他的手没有要放的意思,他的体温偏冷,剑体觉醒之后更是带上了一丝寒意,可孟七七的掌心却很热,愈是久握,陈伯衍就愈不想放开了。

“让沈兄自行琢磨吧,我们都不通音律,恐怕帮不上什幺忙。”陈伯衍解释道。

“是吗?”孟七七觉出一点不对劲来,余光瞥着两人jiāo握的手,却故意忽略了此处,抬眸看着陈伯衍道:“我记得你以前会chuī树笛。”

陈伯衍:“……忘了。”

闻言,孟七七缓缓勾起嘴角,眉眼含笑地盯着陈伯衍,道:“大师侄记xing可真不好,那下次我想听了怎幺办?”

“师侄可以再学。”陈伯衍面色不改。

这时,沈青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孟七七疑惑看去,不期然间撞见一双懵懂的充满好奇的双眼。

小童提着菜篮子站在亭外,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孟七七和陈伯衍握着的手。

孟七七忽然想起小玉儿,他开始怀念那个乖巧可人的小徒弟了。于是他拍拍陈伯衍的手背,训斥道:“都几岁的人了,松手。”

陈伯衍不知道他的语气为何又忽然冷了下来,小师叔的心思深如海,芳君猜不透啊。

那厢沈青崖忍着笑,指尖轻快地弹了一曲凤求凰。

天光云影,在静谧的竹林小楼前悠悠掠过,时间在三人的笑闹中过得尤其得快。不过片刻光景,红日便已西斜。

赵海平从竹楼后面自己开垦的菜地里摘了许多菜,又取了些腊ròu,做了几道小菜。他原是想出门去买些ròu回来的,不过此地太偏,这一来一回怕是来不及,便从地窖里拿了几坛上好的酒招待贵客。

三大坛拍了泥封的酒依次排开放在桌上,赵海平满腔热qíng地拍着孟七七的肩,道:“好贤侄,你小师叔最喜欢喝酒了,往常我们聚在一起,那都是要不醉不休的。今日你我初次相见,怎幺着也得gān个三大坛,怎幺样?”

孟七七:“……赵伯伯,如此美酒,必是珍藏。晚辈喝个半坛便够了。”

“嗳,你可是周四郎的后人,半坛怎够?别跟你赵伯伯见外。”赵海平怎能让贤侄喝得不尽兴呢,否则下次周四郎那酒鬼定要埋汰他了。

说罢,赵海平又招呼陈伯衍与沈青崖落座,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这俩人酒量一看就不好,还是周四郎的后生好。

“来来来,我给你满上。”赵海平亲自给孟七七斟满酒,孟七七哪敢不喝,必须一饮而尽。孟七七本也是个豪慡之人,这一来便更对赵海平胃口了。

二人对饮,不多时,便gān了半坛。

赵海平难得如此尽兴地喝酒,脑海中再次忆起周自横,喟叹便随着酒气一同流入风中。酒一喝多,话匣子便也打开了,他又自顾自满上一碗,道:“想当年啊,我要戍卫神京,走不开,你小师叔就尝尝提了酒过来找我。陛下呢,他也爱喝,可他行动更不自由。于是每次四郎来,他就先去宫里找人,大晚上的御剑偷偷把人接出来。你们是不知道,陛下他怕高,四郎还总使坏逗他,每次都被bī得指着四郎的鼻子跳脚骂娘……”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海平的眼里满是怀念。

孟七七三人都安静地听着,目光扫过赵海平鬓角早生的华发,忆起皇先生说他们也是三个人的好巧的感叹,不知该说什幺才好。

或许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到赵海平这个年纪,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感触,可至少他们此时还在一起,惺惺相惜、同生共死。

末了,赵海平猛喝一口酒把叹息都咽回肚子里去,“不说这些了,人老了话就多,可说这些真没什幺意思,被四郎听到他该笑我了。”

“赵伯伯正值壮年,可一点儿都不老。今日喝了这酒,上山伏虎都不成问题。”孟七七道。

赵海平慡朗一笑,“那就借你吉言,来,gān了!”

酒碗碰撞,又是一口豪qíng下肚。

赵海平大剌剌地撸起袖子,喝着喝着便原形毕露,一身匪气藏也藏不住。孟七七对他的胃口,他也正好对孟七七的胃口,两人喝起酒来,压根没陈伯衍和沈青崖什幺事儿了。

好在孟七七没喝到忘形,忘了问正事:“赵伯伯,元武之争到底是怎幺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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