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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时常聆听师父教诲,领悟飞快,“主人家走水,一点都不安全,那他们就没理由qiáng要师父去住啦。”

孟七七笑着揉了揉小玉儿的头,“小玉儿真聪明。”

小玉儿这便去了,他前脚刚出狮子楼,一个五侯府的门生后脚就急匆匆赶来,要找姚关。

可姚关正被陆云亭扣着,那门生并不了解详qíng,稍作打听得知姚关所在,便径直冲进了陆云亭的房间。霎时间,楼上楼下,无数双眼睛都紧随着他冲进了dòng开的大门内。

“关侯!金爷不见了!关侯,你快想想办……”门生声音急切而洪亮,却在看见屋中另外一人时戛然而止。

陆云亭抬眸,“你说什幺?”

门生张张嘴,似是并未认出他来,急忙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姚关,“关侯!”

姚关憋得涨红了脸,可偏偏张不了口又动弹不得。陆云亭再问:“你刚才什幺意思?金满怎幺了?”

门生倏然戒备,“你是谁?!”

“我乃陆云亭。”陆云亭站起,满目寒霜压人心神,“说,金满怎幺了?”

门生为他气势所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家金爷今早与无厌道人一战,然后便、便……”

“便如何?”陆云亭bī问。

“他不见了!我们怎幺找都找不到!”门生破罐子破摔,末了又着急地看向姚关。姚关蹙眉,心中亦焦急万分。

二楼楼梯处的孟七七静静将一切收入眼底,而后回眸看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的陈伯衍,道:“见着金满了没有?”

陈伯衍摇头,“他收到了无厌道人的行踪,出去了。但我已与那边通过气,金满很快便会知晓。”

此时陆云亭已bī问出金满失踪地点,二话不说提剑而去。整个狮子楼一派哗然,那可是金满啊,难道跟那无厌道人打,还落败了?

不,那若真是无厌道人,定有不少yīn招,金满会着了他的道也无可厚非。

片刻后,姚关qiáng行冲开陆云亭下的禁制,也急匆匆追出去。孟七七缓缓自二楼往下走,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两人毫无jiāo谈,一个端着架子仙衣飘飘,一个步履匆匆神qíng焦急。直到姚关走出狮子楼,他才从怀里摸出一张刚刚被塞进来的字条,上书——去王府,要人。

姚关不知道孟七七是不是早有预料,还是在见到陆云亭的短短小半个时辰内便想出了如此计策。他把手放在水里这幺轻轻一搅,既忽悠了陆云亭,又要倒打王家一耙。

经他这幺一搅和,王家三长老便是无厌道人之事已在众人心中生了根。就算王家有意开脱,恐怕也百口莫辩。

思及此,姚关忽觉背上一片凉意,幸亏孟七七是他们五侯府这一边的。

可孟七七此时却并不感到一丝。一来,陆云亭并不蠢;二来,街上的比试已有了结果,第一波前来找孤山小师叔切磋的人已经到了狮子楼。

今日的狮子楼热闹非凡,往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士们来了一波又一波,教那些赶着凑热闹的普通百姓看得眼花缭乱。

孟七七负手站在二楼栏杆处往下看,幂篱遮着的脸上从容清贵。他早晚是要出手的,可不是现在,拖得越晚越好。理还是那个理,一旦开打很难脱身。

此时已接近晌午,小玉儿一早便将纸条递给沈青崖,按理说他该到了,怎会到现在还不来?孟七七对这位友人素来放心,可此时也不禁生出一抹担忧。若他无法及时赶到,那拖延时间的法子就得换一换了。

沈青崖确实有事耽搁了。

王常林离开缠花楼后,王子谦后脚便到,身后还跟着几位仆从。他是专程来给沈青崖、一念大师等人送疗伤丹药的,以感谢诸位师兄在秘境中对他的照顾。

沈青崖不觉得王子谦是刻意拖延,他不该知道孟七七与自己的关系。但王子谦此举却误打误撞地将他拖在缠花楼,以天姥山淡然处世的行事风格,他也不能qiáng行逐客。

暗忖片刻,沈青崖唤来一位师弟小声jiāo代几句,便继续温和有礼地与王子谦说话,为他解答一些修炼之道上的困惑。

王子谦满眼感谢,余光瞥见那出门而去的师弟,心有狐疑,却也不能多问。

第26章乱局生

沈青崖的师弟匆匆离开缠花楼时,一个满脸和气、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胖子恰好推开朱婆婆家的门。走起路来身上肥ròu一步三颤,偏偏手里极稳当,食盒里拎着的汤水无一点倾洒。

快要到里屋门口了,他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吐气,扬眉,壮起胆子推门而入,欢快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讨好,“姨母,我来看你来啦!”

狮子楼内,气氛已愈发紧张。

数人来到孟七七桌前,面上虽恭敬有加,但话语间却是寸步不退。一人道:“孟前辈方才说只要打过你孤山剑阁的弟子,便可与你切磋。前辈果然言而有信,于狮子楼等候晚辈,晚辈不甚感激,不知师叔yù如何比试?”

孟七七心知沈青崖恐怕是不能及时赶到了,心中却并不慌乱。他乃孤山小师叔,即便众修士们yù向他讨教,一开始也不会如此着急,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

是什幺人能有此能耐?无非是孟七七刚刚得罪过的王家或北斗门,这两家暗地里又已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约定,已是一个鼻孔出气,姑且可算作一家。

王家毕竟是个底蕴深厚的世家,想要在它的地盘上讨得好处,难。

孟七七虽是坐着,可扔未摘下幂篱。他自顾自地斟着酒,目光停留在淡青色的酒液上,道:“几位可都打败我大师侄了?”

闻言,几人稍稍愣怔。随即另一人说道:“不曾,只是陈兄有事先走,言说打过他几位师弟师妹便可。”

“哒。”孟七七的酒杯顿时不轻不重地叩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他语气微沉,道:“大师侄,可有此事?”

“回小师叔,确有此事。”

孟七七回眸,“师叔将此事jiāo予你,你却推脱到几位师弟师妹身上,剑阁何时教会你如此行事了?”

陈伯衍立于孟七七身后,两人靠得不是一般的近。他轻而易举,便能瞧见白纱后孟七七那双分外明亮的含着戏谑的眸子。这小师叔,好似又与他在玩什幺游戏,于是他话里的那些威严与训斥,皆变得跳脱起来。

陈伯衍低头将眸中异彩隐去,恭敬答道:“是师侄的错。”

对面数人、包括围观者众,皆面面相觑。

一人连忙解释这并不是陈伯衍的错,是所有人都同意的结果,可孟七七冷眼一扫便截断他的话,“诸位,这是我剑阁内务,请勿cha手。”

好吧,人家教训自己的师侄,外人确实不少多嘴,此事确实也并未事先知会孟七七。可陈伯衍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叫他们直接傻眼。

“小师叔莫怪,师侄愿将功补过。”说话间,陈伯衍从孟七七身后走出,朝众人拱手道:“诸位,之前是我擅作主张,实属不该。在下愿代小师叔请教各位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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