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怎么还卖萌呢

贺西舟给博钦做的三明治很大,博钦一口咬下去,瞬间被厚实的口感治愈,肚子里有了食物垫着,浑身都是暖的,博钦吃到腮帮子鼓着,甚至幸福地眯起了眼。

贺西舟喝了口热牛奶,心想确实像只兔子。

三明治里有生菜,但是被大量肉食包裹,博钦发现他拿出来的那些想吃的食物贺西舟都给他煎了,只是煎得少,种类多,使整个三明治看起来很大。

贺西舟将热牛奶给他移过去,敲了敲桌子,示意博钦把牛奶喝了。

博钦皱着眉看他,“我不想喝,牛奶的味道我受不了。”

贺西舟刚好咽下一口牛奶,个人口味原因,他倒是没觉得纯牛奶有什么味道。但他想了下,问:“那能喝掺杂牛奶的饮料吗?”

“那个倒是可以,甜的就没关系。”博钦说:“但冰箱里只有纯牛奶,我刚刚看了。”

贺西舟看他没吃生菜,起身说:“不准挑食,全都要吃。”

他路过博钦时拍了拍他的肩,“不会做饭只会吃的话就要有不挑食的觉悟。”

博钦撇撇嘴,一口咬了下去,含糊地问:“你去干什么啊。”

“能吃草莓吗?”贺西舟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博钦拿着三明治走过去,“能吃,怎么了?”他说:“你不会还要做甜点吧?”

“高估我了。”贺西舟正从冰箱里拿了盒新鲜的草莓,打开盖子取下了叶蒂,拿去水下冲洗,博钦盯着他拿着草莓被水冲洗的手,心想贺西舟这手真的太漂亮了。

“去给我拿张帕子。”贺西舟看向博钦,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自己的手,他挑了下眉,说:“看什么呢你?”

博钦咬着三明治转身去给他取帕子,他将帕子递给贺西舟,看着贺西舟细致地将草莓表面的水分吸干,而后在木制菜板上切开,一个个地仔细摆放在玻璃盘子里。

贺西舟肯定有强迫症。博钦想,但看贺西舟做这些还挺好看,很治愈。

最后一口三明治被博钦吃完,他正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就看见贺西舟拿了块草莓转过身,贺西舟靠着身后的岛台,将草莓递到了博钦嘴边,带着点笑意说:“张嘴。”

博钦像是被蛊惑一样张开了嘴。

然后嘴里瞬间被酸甜的汁水填满。

贺西舟擦着手,拿出了榨汁机,说:“甜吗?”

博钦舔了舔唇,“还好吧,酸酸甜甜的。”

贺西舟将草莓放进了榨汁杯,倒上了牛奶,“去冰箱里把蜂蜜拿来。”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淡金色的阳光撒满了湖面,清风送爽,杨柳依依,湖面的薄雾消散,望过去一片波光粼粼,周围出奇的安静,只有飞鸟的鸣叫回响。

这里没有镜头,没有二十四小时存在的探知欲,没有繁华的喧闹,博钦盘着腿坐在厨房外的木制台阶上,看着辽阔幽静的湖面发呆。

很舒服的感觉。

贺西舟走到他身后,将打好的草莓牛奶递给他,博钦其实有些不太想喝了,但觉得对不起贺西舟的好意,只好接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眼睛就亮了。

贺西舟笑了一下,抱着手斜靠着玻璃门框,和博钦一起无声地望着湖面。

博钦将慢慢一杯草莓牛奶全都喝完了,抱着玻璃杯回味无穷,贺西舟说:“这回是甜甜的吧?”

博钦举起玻璃杯,让杯底的牛奶流下来,他舔掉最后一点草莓牛奶,说:“你怎么还卖萌呢,还甜甜的。”

“不甜么?”

“甜。”博钦舔了下嘴唇。

两人看了会儿湖边景色,贺西舟说:“以后在A市的话就回枫江吧,我除去周末,平时都不怎么回来。”

枫江如此美景,最重要的是隐私性强,再加上三楼完美的作曲室和舞蹈室,博钦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有一件事,”博钦说:“虽然我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小题大做,也可能会觉得有些没必要。”

“嗯?”贺西舟看向他。

“就是这栋别墅我俩分摊吧,这楼盘加上后期装修,我三楼作曲室里那些设备啥的费用肯定高昂,但我资金可能一时运作不过来,”博钦挠了挠头,说:“可能得下个月再给你了。”

贺西舟没有拒绝,只是说:“到时候我让许知联系你工作室财务部。”

博钦顿时轻松下来,就听见贺西舟说:“以你的咖位和商业价值,再加上你平均八位数的代言费,为什么资金会周转不过来?”

这话一出贺西舟就知道有些越界了,他刚想说抱歉,就听博钦满不在乎地说:“我败家吧,而且做音乐很费钱的。”

贺西舟没接话了,也没继续深究,把这个话题过了。

下午时小朱来枫江接博钦,到时博钦正穿着背心大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贺西舟做他对角的单人沙发上,正在看书。

博钦带着耳机,游戏音效有些大,导致贺西舟喊了他两遍都不知道,他取下一只耳机,有些懵地看着贺西舟,贺西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你助理到了。”

博钦长叹一声:“我不想上班。”

“你是老板,可以选择不上。”

博钦坐起来,“不上就得糊。”

贺西舟说:“你很怕糊吗?”

博钦穿上拖鞋从沙发上起身,“我怕的事多了,但最怕的就是糊。”

博钦这些年被小朱和身边的工作人员惯坏了,耳钉要别人给他带,妆要别人帮着卸,睡迷糊了袜子也要别人穿,能不动手就绝不动,十足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此刻贺西舟看着,博钦不太好意思犯懒,装模作样地跟着小朱上楼准备帮他收拾,被小朱嫌弃地轰下了楼,他就跟没骨头似地爬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贺西舟看了眼他爬着的姿势,后腰的背心拉开露出了一截劲瘦细窄的腰,皮肤莹白,裤腰间露出了黑色的内裤边。

贺西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说:“你刚吃饱,不要这样爬着。”

博钦哦了一声,翻了个身,仰躺着继续玩手机。

十分钟后小朱下楼,给博钦找好口罩墨镜加帽子,又给他穿了件防晒服,博钦坐在沙发上微微附身,手搭在膝盖上任由小朱给他抹防晒,贺西舟合上了书,饶有兴味地撑着手看他,博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出门很麻烦的。”

或许是贺西舟在的缘故,气场太强小朱有些怕他,往常做这些时都会叨叨个没完,今天却格外地安静,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毕。

走时博钦有些变扭,想着怎么给贺西舟道谢,他慢吞吞地戴上了棒球帽,心想有啥不好意思的,大方道谢不就好了。

他一转身就看见贺西舟坐在沙发扶手上笑着看他,目光很温和,是博钦从来没见过的模样,他一时卡了壳,贺西舟的眼神让他觉得怪怪的。

“那个,”博钦想挠头,反应过来自己戴着帽子,只好磕磕绊绊地说:“我走了,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

……干,怎么更奇怪了。

“不用谢。”贺西舟垂下眼,再抬起来时眼底已经没有情绪了,他说:“工作顺利。”

托尼在房车上等他,一见他上车就爬上来取了博钦的口罩,他想开玩笑地拍拍博钦的脸,却在博钦抬起眼时停住了。

博钦的皮相生得不是一般地好,最绝的是眼神,出道那几年,眼睛像是蒙着水,看人有股不自知的忧郁感,这几年气质成熟了,常年规律地健身和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他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露出了骨相,俊得锋利又美艳,无意识间抬眼,气质有种压人的疏离感。

他改拍了下博钦的肩,说:“懂事了,都知道敷面膜了。”

博钦懒洋洋地嗯了声,接过小朱递过来的笔电,盘腿坐着,说:“不敷的话上妆时你不得把我吃了?”

博钦处理了几份邮件,两份是关于音乐合作的邀约,一份是关于海外一个工作室的回复,对面礼貌地表示博钦需要的采样将不再售卖。

他心情又降了一个层次,作曲毫无灵感,只好漫无目的地浏览自己的文件夹打发时间,哪知道还发现了不少惊喜,博钦无意间点开一个音频,听到了一种悠长又缠绵的语调。

咬字很像闽南语,能听出是刻意模仿的,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博钦有了点印象,这好像是他洗澡时哼的调。

托尼问他放什么呢。

博钦笑了下,神情间带着点回忆,他问:“好听吗?”

托尼看了他一眼:“有些怪怪的。”

博钦没回话,望着窗外一遍又一遍地听这段悠长的小调,他像是突然有了灵感,靠着抱枕抱着电脑一头扎进去了创作里,车到电视台时博钦对小朱说:“给陈姐说一声,这周六给我空出来,我有事。”

录完综艺后博钦和罗明在工作室汇合,此时已经午夜两点,繁华的都市还未睡去,他和罗明盘腿坐在地板上,在堪称豪华和专业的studio里点开了深海录音室发过来的母带。

两人听了两遍,罗明说:“还行。”

博钦嗯了声,说:“一般水平。”

罗明笑了,“干嘛这么敷衍,你信不信,这首歌的传唱度和你早年出的《散漫》有得一拼。”

博钦:“出完《散漫》后我曾经说我再也不会搞苦情歌了。”

博钦起身找了颗润喉糖,“《散漫》火的时候大街小巷都在唱,都快把我听吐了,也给我安了一个标签。”

“直到现在,标签都还没摘下来。”博钦靠著书桌,说:“我这几年出的专辑,无论质量还是创意,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但水花就是不大,前天,还有个傻逼乐评人说我是江郎才尽。”

罗明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呢?博钦你知道我最羡慕你哪一点吗?就是你永远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音乐,你这么多粉丝,你就是出得像坨狗屎,都有粉丝买单。”

“滚,”博钦笑骂他:“你他妈才出得像坨狗屎。”

“打个比方嘛,”罗明说:“想这么多干嘛,我们做音乐最开始希望的不就是两点吗?按照自己想法搞,以及,永远有人听。”

博钦笑了一下,他偏头看向窗外,与工作室遥遥相对的大厦灯火通明,他看了半响,说:“发吧,七夕发。”

罗明:“取个名。”

博钦:“dumped。”

罗明:“好家伙,你个单身狗对人情侣多大仇和怨。”

七夕当天中午13点14分,博钦工作室宣传了半个月的新歌《dumped(散了)》全网上线。

情侣们:“???”

单身狗们:“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博钦拎着一盒上品茶叶去了A大。

【作者有话说】:dumped,被抛弃的,被甩了的。

分享到:
赞(0)

评论0

  • 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