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合作的经验让奚朋条件反射的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变成一只双腿站立的金色大乌龟，又给自己加了多层防护，“我可以解释的！王奶奶就是那个性格啊！我要扮谁像谁啊，我不能装的不像！那是对我能力的侮辱！”
眼看着白景辰走过来, 奚朋快速的说：“朋友啥不可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小白和我弟弟差不多, 我把他当小孩啊！”
白景辰已经徒手撕开奚朋的防御, 听到这话停下手, 奚朋确实有个弟弟，在一次任务中, 死了。
当时奚朋就距离出事地点十分钟路程，没能赶上, 这是奚朋这辈子最遗憾的事。
白芷在中间拦住, “算了, 王奶奶确实很热情, 见到熟悉的晚辈就喜欢抓着手说话。”
主要是他在奚朋身上感受到了善意，没有占他便宜的意思, 还有送他羽毛的时候，对方说有危险的时候拼死也会赶过去, 白芷能分辨出来, 奚朋没有坏心思, 当时是跟他闹着玩，既然是朋友, 那就无所谓了, 就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奚朋笑嘻嘻的举起爪子，“我让你俩摸回来, 你俩是一起来, 还是一个个来？”
白芷刚想说不了, 摸回去就有点恶心了，白景辰已经抬腿，一脚把奚朋踢出去，白芷就看到王八壳子在空中旋转了好多圈后，王八在空中化成金光，飞走了。
白芷震惊的问：“这又变成了什么？”
“不用管他，”白景辰冷着脸抓住白芷的手，“哪只手？”
白芷乖巧的伸过去两只手，“都。”
白景辰沉着脸，把两只手都揉捏了一遍，好像要擦干净上面的气味，再盖上自己的一样，这个动作让白芷眯了眯眼睛，“哥，刚才他说朋友什么不可什么，什么意思？”
白景辰沉着脸，“别听他胡说，被他骗过的人能绕地球一圈。 ”
“可是005说朋友妻不可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被你朋友看出来了。”
白景辰想把005捏碎，话太多。
白芷笑着说：“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知道就行了。”
白景辰没什么表情，“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就是你长得好看，我不想给别人看，我就喜欢你。”
白景辰被噎了一下子，“你这不叫喜欢。”
白芷执拗的说：“喜欢还要分品种？我见色起意怎么了？你不是也不想让别人牵我的手吗？我和陆滁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带我走？因为我说他翅膀好看？你在吃醋。”
白景辰皱起眉头，“都是005教你的？”
“我又不傻，这种事用它教？”白芷掩护了自己的“战友”，此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看法，“你也可以对我见色起意，我长得又不丑。”
“你不懂，你那不是喜欢，你……”白景辰无奈的遮住白芷的眼睛，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白芷毫不遮掩的占有欲，烫得他心口疼。
白芷说：“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你不能喜欢别人，治不好你的伤我就养你一辈子。”
从他哥的反应来看，005说的没错。
他是有点喜欢哥哥的，自那晚被哥哥黑色羽翼搂在怀里的那一瞬间，他心脏跳的失去了节奏，按照005的话讲，叫怦然心动。
他自己确定就好了，白景辰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无所谓，反正跑不出他的手心，每天撩拨一下子，早晚拿下！
“吃饭吧，”白芷把饭放在桌上，一边摆出来，一边给白景辰洗脑，“你需要改变一下对我的看法，你可能觉得你是弟控，只是处于对弟弟的保护，不想让我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但我从心理医生的角度告诉你，不是。”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你只是碍于哥哥的身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你仔细想想，是不是？”
当然白芷不会让他多想，洗脑这种事情，就要快准狠，不能让他反应过来，还要贵在坚持，每天来几遍，“我们不是亲兄弟，甚至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你可以正视自己的心，看着我，我长得不好看？”
白景辰看着凑到眼前的脸，下意识的说：“好看。”
白芷笑了一声，“你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你不敢看我的眼睛，说明你心里有想法。”
白芷一副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相信我准没错的样子，“没关系，我会让你认识到自己的内心的，你要是不相信自己，你就每天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你喜欢我，就够了。”
白景辰哭笑不得，真行啊，竟然给他洗脑。
白芷笑眯眯的饭递到哥哥手里，“看我对你多好，等你老了，我还比你小好几岁呢，你出门还要靠我推轮椅，让别人推，你放心吗？”
“你看新闻了吗？八十岁老头儿被老伴儿从楼梯上推下去，摔得全身粉碎性骨折，胳膊腿都散架了，送去抢救的时候只能用簸箕装，我知道，你肯定没看。”
白景辰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白芷继续说：“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喜欢喝什么样的酒，喜欢什么颜色的睡衣，甚至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知道，别人给你买的你放心吗？”
“你看那个新闻了吗？某男因夫妻关系不和，内裤上被涂毒药，导致唔……”
白芷被一个包子堵住嘴，不解的看他哥，为什么不让他说？他还没编完呢，导致那人性器官感染，被切了，特别惨烈。
白景辰听不下去了，“哥知道了，哥会努力转变想法，努力对你见色起意你，快吃吧。”
白芷满意了，只要每天给他洗脑，哥哥就是他的。
啧，不愧是我。
出门的时候白芷把面具放包里，系统给买的，他不会变脸，就把脸遮住，安全些。
白景辰看了一眼，霸道的说：“不需要这东西，这次出来就是让你门诊升级，来一个杀一个。”
白芷：“……我懂，我嘎嘎，你乱杀，门诊撑死不许吐。”
白景辰没忍住，被白芷可爱到了，“你再嘎一声，我听听。”
“嘎嘎，喵喵，嗷呜……”白芷不放过任何一个洗脑的机会，“哥，你觉得别人会这么听你的话吗？只有我，我对你最好了。”
边境，交易区。
这个三不管的灰色地带，环境特别复杂，一边是戈壁滩，一边是大山，山下这个破旧的小镇，只是一个交易的场所，并没有人定居，所以残破不堪，无人修缮。
再加上之前清剿的时候被轰炸过，有一多半都成了废墟。
这里有固定摊位，也有移动摊位，有些人学精了，把交易地点换成了可移动的，汽车就是摊位，藏在小镇里，现场交易，卖完就跑。
黄沙卷着瓦砾，咆哮着刮过来，被华夏的大山拦住，没有吹内国内，却把天空遮住，浮在上空的黄沙遮住了大半的阳光，也遮住了上方电子设备的窥探。
下车前，白芷还是把面具戴上，担心把自己的脸皮吹裂了。
奔奔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停好，白芷一下车，就闻到了刺鼻的恶臭，小镇的边缘躺着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一群乌鸦正在上面啄食，在这些恶臭中还有新鲜的血腥味，和白芷昨天晚上梦到的情景里一模一样。
白芷敏锐的神经已经接受到里面的人，在内心深处传来的各种情绪，愤怒的，恐惧的，暴虐的，贪婪的……
白芷捏了捏额头，感知太敏感了也不好，这种感觉让他不舒服。
下一秒，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瞬间消失，白景辰教他：“用灵力护住自己的意识空间，感觉到恶意之后，直接用你的灵力反击回去。”
白芷以前感觉到恶意的情绪之后，都是用恶意的情绪顶回去，从来没有用过灵力值。他将近9000的灵力值，灵力值只要在他之下，不死也会变成傻子。
“对方死了怎么办？”
“只能怪他们命不好，遇到了硬茬子。”
“他同伴让我偿命怎么办？”
“那就一并打死。”
白芷明白了这里的生存模式，简单粗暴，以恶治恶。
“这些交易只是小菜，真正的货物都被他们藏在山里。”白景辰换了一张脸，灵力转化成雷系，气息外放，“先抓几个人，把货吃掉。”
白芷看着这张脸，感觉太别扭了，主动拉开距离，不想和他哥走太近。
白景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脸，“这人得罪过我，一会儿你嚣张一点，别怕得罪人。”
白芷抿着嘴，很想掀开他哥的衣服，看看肚皮是不是又黑了。
哥哥老六怎么办，只能宠着，白芷把棍子取出来，大摇大摆的进了小镇，不就是嚣张吗？他会。
这条卖货的街道竟然和梦境中一模一样，两边的摊位上摆着东西不多，大都能让人看出卖的是什么，具体有什么货，只能进去再谈。
两边明明没有几个人，白芷却发现有无数道目光暗中打量他，他在这些人眼中，估计和商品差不多。
有几道目光恶意太甚，让白芷感觉恶心，他毫不客气的用灵力顶过去，直到那几道目光消失，白芷也不管对方死活，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哥，咱们买什么？”
一个中年人走过来，他气质有些猥琐，小眼睛在白芷身上打量一圈，笑出一口黄牙，“小兄弟，来我店里看看吗？上等的好货。”
白芷刚想拒绝，白景辰突然道：“带路吧。”
白芷想到他哥说的嚣张一点，用棍子戳在对方的腿上，“要不是好货，宰了你。”
对方被他戳的一个踉跄，随即笑道：“没点好东西，谁敢在这里混？小兄弟你可以打听一下，我金老三从不卖次品，但是有一点，我这里价可不低。”
白芷心说，不管价高价低，反正他没钱。
俩人被带着偏离主道，系统解释：【这些院落里都有交易的货物，有的人不想在大道两旁做交易，他们需要更隐蔽的地方。】
【一个是来人查的时候好藏，再一个就是他们的货物实在见不得光。】
【还有一点，可以黑吃黑，你小心一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卖的是毒品。】
白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周围一圈，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血腥味，在这种地方杀一个人，就像碾死蚂蚁一样随便。
这种交易只有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才能保障，那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做生意，他有很多帮手。
果然，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俩人就被围上了，一个四十多岁，脸上一道疤痕的男人打量了两人一眼，察觉到白景辰身上的气息，给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边的人会意，悄悄收了手里的武器。
那人笑了一声，夸了句：“老三不错，带客户回来了，不知道两位来买什么？“
白芷嘲讽的问：“你不知道我们买什么，就把我们叫来了？”
“也许看我们的货之后没准就想买了呢，看你细皮嫩肉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你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羊，身上的气息太干净了。】
白芷懂了，这是先把他们骗回来，他们要是不好惹呢，就正经卖货。要是好欺负呢，就把他们命留下，钱抢走，这些做生意的太不地道了。
那人从小弟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已经看出白芷他们两人之中不好惹的是白景辰，做主的也是白景辰。白芷看起来就像个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孩子，想来长点见识。
“大哥看一眼，上等的白面，精细着的。”
【就这一袋，在国内都够枪毙他三回了。】
白景辰淡淡的问：“为什么要卖给我们？”
这个问题把对方逗笑了，“我们是做生意的，给钱就卖。”
白景辰遗憾的说：“如果你说唯独不卖给华夏人，我还能欣赏你一分，今天留你一条命。”
对方脸色一变，意识到白景辰想动手，刚想发信号，头在脖子上咔嚓一下子，旋转了180度。他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这么快就没了性命。
周围的小弟这才反应过来，有超凡者已经冲过来，他们扑过来的目标不是为大哥报仇，而是白景辰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太贵了，比人命都贵！
白景辰站在原地没动，灵力却像牢笼，把整个院子都罩起来，连地面都封了一层灵力，雷光在牢笼中炸响，所有的人都被劈个半死。
白景辰慢条斯理地说：“门诊呢？开饭了。”
经过了一夜的消化，门诊刚把那些污染消化干净，还没饿呢，又有饭吃，它幸福的跑过去，把地上这些人的灵力值都吸收掉。
白芷控制着门诊，把这些人的意识空间摧毁，能吸干的都吸干，彻底剥夺了对方作为超凡者的权利。
看到他们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表现出来，白芷做事一向是斩草除根，“把他们全都杀掉吧。”
白景辰嫌弃的说：“不用了，普通人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可能会被当成货物交易，就像他们曾经对别人做那些事情一样，白景辰觉得杀了他们太便宜了，不如让他们自己去体验一下。
白芷眯了眯眼睛，指着白景辰的脸，嚣张的说：“看清楚了！以后见到我哥绕着走，要不然下一次就要你们狗命！”
“你俩老六！”奚朋已经变成40多岁，皮肤黝黑，颧骨突出，眼窝凹陷的那个瞎眼大叔。他抱着手，看着白芷和白景辰一个变成别人的脸，一个给对方拉仇恨值，佩服他俩，这俩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祸害人的。
白芷一看他的秃头顶和鹰钩鼻，把他认出来，“你来得比我们慢。”
奚朋也不客气，“你们来得早，你们请客。”
“不应该是谁来晚了谁请客吗？”
“可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情报，我请还是你哥请？”
白芷大气的说：“我请！我哥的都是我的。”
奚朋被逗得哈哈大笑，“回去就宰你一顿，吃顿好的。”
他把情报给发过来，“先说你找的那两家，都是卖污染产品的，他们两家的老板其实是一个人，用的是黑暗科技教团的制作方法，图纸是被老板偷出来的，就靠这一张图纸发家致富了。”
“在国内的产业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货物就剩这些了，老板估计是想靠卖掉这些货，换了钱跑路，所以标价都不高。”
“我们要先把这两家处理了，以防被卖掉。”
“一家是卖情报的，老板是通缉犯，只要给钱，他什么消息都敢卖。值得一提的是，这人曾经是特安部的一员，因为他的背叛，导致特安部一个B级分部被袭击，死了四十六个人，他很可能知道白芷的身份。”
“还有几个通缉犯在这里，总部的意思是看见就宰了吧，留着早晚是祸害。”
白景辰点了点头，“先处理这三个，存货应该能让门诊升一级。”
白芷感受了一下门诊的情绪，从昨晚开始，它已经不怎么蹦了，也不“嗷”了，今天估计得吃撑。
俩人跟在奚朋后面，这次打量他们的目光明显变少，即便是审视，也是偷偷的，不敢带有敌意。
白芷来到街道中央，看到一家商铺门外放着一个砧板，和梦境中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头。
【也许那不是梦，是你预知了未来。】
“那就是说，有一个小女孩即将被杀掉？”
【……嗯。】
白芷拉住白景辰，“哥，我想去这家看看。”
奚朋蹙起眉头，“咱们要先把那两家处理掉，万一货被卖出去，咱们还要去追。”
“有一个小女孩，即将被杀掉。”白芷冷静的说：“你们去找货，我去救小孩，她出现在我的梦里，如果我不去救她，回来的时候却在砧板上看见她的话，我有种感觉，我会在未来很长时间，梦到她的眼睛。”
奚朋脸色沉下来，“我知道这家店是干什么的了，这家幕后的老板不好对付，白种人，幻想系，有名的食人魔。七年前他就到了S级，灵力值到底有多高，没有资料。
这里只是他的一个分店，据说国外的生意做的很大，全球通缉犯，但他是S级，来多少死多少，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愿意抓他。这次任务，本不想招惹他的。”
白芷抿了抿嘴，S级，他打不过。
白景辰“啧”了一声，“出来玩，怎么能不高兴？”
他摸了摸白芷的头，“去踹门，哥在呢。”
白景辰：我喜欢他，但他不懂。
白芷：我喜欢他，但他不懂。
我：我看不懂你们两个 ，但我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