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2毛绒
s大的运动会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a市下起了小雨，方砚唯在雨中完成了他的跳高比赛，拿了不错的成绩。
“花？”他看着路执手里那一把东西，“给我的？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这个？”
“上次，在鹭屿市酒店的时候，你看起来很想要。”路执回答。
方砚唯记起来了。
“也不是。”他说，“你送我什么我都高兴。”
学校的广播正播报着本次运动会获奖学生的名单，4x100项目同时出现了他跟路执的名字，他不自觉地笑了。
“明天没有早课。”他坐在椅子上，敲着自己有点酸疼的小腿肚，“我们回家里睡。”
“可以。”路执说，“你坐着，我去取车。”
路执把车一路开到了操场边，方砚唯和周围的同学道别，上了车。
“帮我撕一下后背上的参赛号码牌。”他背对着路执，“忘了摘了。”
路执：“嗯。”
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服抵在他后背上，轻轻拆走了那张写着他名字的号码贴。
路执的手却没走，一路往上，在他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某个人的耳朵红得很快。
“快点开。”方砚唯催促。
路执扶着方向盘，把车开上s大的主干道，副驾驶位上，方砚唯开了个通话视频，接电话的是个小女孩。
“方砚唯哥哥，我会弹了。”混血小女孩骄傲地用中文说，“我弹给你听。”
“你这个月掐断了几根弦？”方砚唯用英语问。
“十几根吧。”Lirica说。
路执的余光从方砚唯的手机屏幕上掠过去。
这两个人，一个英语烂，一个中文不熟练，偏偏都要用不擅长的语言沟通，愣是把交流地效率拉低了数倍。
说不上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
“坏男人在吗？”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什么坏男人。”方砚唯连忙阻止，“路执是我男朋友。”
“你，那么多追求者，你不屑一顾。”Lirica说，“他招招手，你就走了。”
方砚唯：“我是狗吗！一喊就走？”
然后这两个人又吵了起来，直到方嘉弥被吵醒，接过了电话，把肇事双方都给痛骂了一顿。
“帮我跟路执说声谢谢。”方嘉弥说，“上次帮了我不小的忙。”
“没事。”路执说。
方嘉弥：“方方，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视频了，你跟路执，都挺棒的。”
“我那是必须棒啊。”方砚唯最不经夸，“得亏我交换过来了，给学院争光。”
“美死你了。”方嘉弥跟他又聊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几条快递提醒。
“执哥，我要拿快递。”他说，“不愧是a市，东西到得好快。”
“你买什么了？”路执问。
方砚唯买了一排花盆，用来做室内观赏盆栽。
路执看不懂他这个操作，但不加干涉，由他去了。
方砚唯铲了半个晚上的土，把花盆放到了避光的地方，说是下周就能长出来蘑菇。
“这样我们室内的氛围，就没有那么冷硬了。” 他说。
这几天不管是学校还是公司那边，路执的工作都很多。
方砚唯尽量不打扰他。
他根据雅锐那边的反馈，把自己的创意进行了修改。做完了这些后，他拿了一把水果刀，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削一只苹果。
桌上的快递盒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白盒子，什么标签都没有，这好像不是他的。
收件人：路执。
备注：一箱快乐。
方砚唯：“？”
路吱吱几岁了，还买快乐？
“你的邮件我能拆吗？”他扬声问。
路执嗯了声。
他撕开了塑封，拆掉纸扣。
哦，一箱抗过敏安全套。
写“快乐”大概是为了私密发货。
他想把箱子扔到一边，却在一堆东西的下面发现了一块红色。
红色？软的？
毛茸茸的？
耳朵？
他从箱子里翻出了两个狐狸耳朵发夹，以及……一条特大号狐狸尾巴。
方砚唯：“？”
认真的吗？
路执喜欢这样的？
还挺漂亮。
这玩意儿怎么戴的来着？
路执检查完雅锐生物那边双盲实验的数据，又和徐教授讨论了论文进展，揉了揉眉心，发现今天房间里好像安静得有点过分。
方砚唯睡着了吗？
整个房子里似乎都是空的，床单和被子整整齐齐，没有某个人出没的痕迹。
“方砚唯？”他抬高了声音问。
轻微的动静从洗浴间里传出来。
半透的磨砂玻璃门后侧，隐隐约约透出个男生的影子来，影影绰绰地，让见者宛如看见了什么勾人的妖物。
有耳朵？
还有个正在摇晃的……狐狸尾巴？
“在洗澡？”路执推门。
“等……”方砚唯背靠着黑色的洗手台，白衬衫堪堪只盖到了大腿两侧。
红色的狐狸耳朵歪歪斜斜地别在他浅棕色的头发上。
男生的右手还扶着一只橘红色的大尾巴。
“执哥。”他说，“真的要玩吗，戴不进去……”
路执：“……”
他想起来，那天托人买东西的时候，对方似乎说，要送他个赠品，问他喜欢什么动物，他随口说了个狐狸。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消毒了？”他不打算解释了。
“嗯……”男生低着头。
可能是专业的缘故，路执平时在这方面很关注他的身体状态。
“我帮你吧。”路执说，“趴我腿上。”
方砚唯：“？”
灯光昏暗，红狐狸的尾巴蜷在男生的腿侧，檀香味恬淡，男生含了两根手指的嘴巴里只能发出被打扰得破碎的声音。
路执的手指贴着红色的绒毛勾过去，把柔软的尾巴压得像一条直线，指尖挑至末端，再收手松开。
隔天，方砚唯才知道，这玩意儿不是路执买的，是卖方好心赠送的。
“那你昨晚怎么不说？”他问，“又等着怪我先勾引是吧。”
“没有。”路执低头，茫然又无辜，“只是……你当时看起来很需要帮助。”
“滚。”方砚唯把枕头丢了出去，“黑心的东西，还给我装，我要向所有人揭露你的真面目。”
压在白色被褥上的左手腕，檀木手串遮盖不住的是细密的吻痕。
路执下床，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一颗颗把衬衫的纽扣扣到了领口边。
“昨晚稍有点过，我给你上过药了。”路执说，“今天多休息。”
“你也知道有点过，执哥你这个庸医。”男生翻了个白眼。
昨晚他被狐狸尾巴搞了一次，还被路执揪着头顶的耳朵发卡搞，爽是挺爽，醒来的时候该疼的地方一个都没缺席。
路执仍然看着他。
“知道了。”他说，“你去忙吧。”
五分钟后，关门的声音响了。
方砚唯推开被子，背对着穿衣镜，扭头检查自己背后的吻痕。
还好，不算多。
不影响他周末跟凌佩他们打球。
方哥还是帅的。
“？你在看什么？”路执站在衣帽间门口。
方砚唯：“……”
“丢东西了？”他问。
“有事没说。”路执提醒他，“等下有人会过来按门铃，你记得开门签收。”
收什么？
路执提醒完，就再度离开了。
又买了什么东西？
方砚唯才扔了那讨厌的红狐狸尾巴。
可能是为了好看，只追求视觉效果，那尾巴上的毛绒有点扎人，蜷在腿间的时候，偶尔擦过皮肤，刺得人频频颤抖，酥软和痒感让他迫不及待地小声告饶。
所以路执到底又买了什么？
刚才还匆忙走了不告诉他。
[方块A]：路吱吱。
[方块A]：路神。
[方块A]：路总监。
[男朋友吱吱]：嗯。
[方块A]：我想吃鸡。
[男朋友吱吱]：好的，我回来时给你买。
[方块A]：要两只。
[男朋友吱吱]：不可以。
不买就不买吧，也没有那么想吃，他就是想找路执说说话。
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还挺无聊的。
他正想着，门铃声响了。
这么快？
他拖着黑毛绒拖鞋，缓慢走到了门边，开了门。
一只狗冲他撞了过来。
方砚唯：“？？？”
方便面？
他狗怎么在这儿啊？
“是……路执先生家吧。”送货人问，“这是他托人送过来的狗。”
“对。”方砚唯抬头，“谢谢。”
他给姑姑拨了个电话。
“挺舍不得的。”姑姑说，“不过我觉得它还是更喜欢你，你现在有能力也有空间养它了，还是让它回到自己主人身边更好。”
“方嘉弥，还有那个姓路的男生，问过我好几次了，这两年，方便面的狗粮玩具，都是你那个朋友在给。”姑姑说。
路执吗？
前阵子在鹭屿，他说想趁假期最后几天，飞去k市看看狗，路执没同意，说不着急，当时他还有点失落。
原来路执说的，是这个意思。
方便面是他一手带大的狗，当初他无能为力，只身一人去鹭屿读书时，悄悄难过了好久。
他还没感动完，一转头，方便面已经开始啃路执的桌角了。
“逆子。”他扑过去，“吃了你爸多少狗粮，你这就是这么报答的吗？！”
刚穿好白大褂，准备进实验室的路执收到了一条来自于方砚唯的消息。
[小红狐狸]：我好爱你呀。
今天是塞不下的方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