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因为作为拍摄场地的学校位于D市郊区,周围的商业活动并不是很繁华,考虑到演员们和工作人员的吃饭问题,剧方在和学校沟通过后,将靠近操场的一座食堂也租了下来,签订了两个月的外包合同,专门给剧组人员提供饮食。

上午的拍摄结束,众人正结伴往食堂进发的时候,远远便听见校园主干道上传来车辆行驶的轰鸣声。

“班长,”很快有演员喊道,“好像是有人给你探班来了!”

余火循声望过去,便看见一辆车身上贴满了自己巨型海报的豪华大巴车,稳稳停在了食堂门口。

车门打开,一头银灰色小卷发的赵子墨拿着扩音器从里面蹦出来,潇洒帅气地站在车头前方:“各位和余火共事的艺人朋友,以及优秀的工作人员们,大家辛苦了!我是余火的同门师兄赵子墨,特意代表他前来慰问感谢大家!车子里面有最新鲜的法国煎牛排,意大利甜点,红酒鹅肝鱼子酱,以及各种消暑冷饮冰淇淋,请大家不要客气,尽情享用!”

“哇哦!”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欢呼声:“终于不用吃食堂啦!班长万岁!!”

原本正缀在众人后头和贺文锋聊天的许曼晴忽然双眼一亮,立刻小跑到余火跟前:“班长,你和赵子墨赵先生原来认识的啊?”

余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点点头,既是给她解释,也是给身旁的江封解释:“我们的经纪人是同一位。”

许曼晴望着已经朝这边走过来的赵子墨脸上一红,靠近余火小声央求道:“班长,我是赵先生的粉丝,你待会儿,能不能帮我向他要个签名啊?”

“当然,”余火道:“子墨很好说话的。”

子墨。

从大巴车出现的那一刻起,心中便隐隐敲起警钟的江封瞬间将眸色暗了暗:叫得这么亲热么。

说话间,赵子墨已经来到三人对面。首先将视线落在满面娇羞的许曼晴身上,从手中的一大捧花束里抽.出一支红玫瑰,极其骚气地行了个宫廷礼,微微弯腰递到对方面前:“哦,这位亲爱的小姐,只有你的容颜,才能使如此娇艳的玫瑰也黯然失色。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将这朵花送给你呢?”

许曼晴又惊又喜慌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红扑扑几乎要冒出热气,接过玫瑰低低道了句谢,转身羞答答跑远了。

一直目送对方远去,赵子墨身上霸道总裁式的深情瞬间收敛,将剩下的一大捧花全塞进余火怀里:“这么热的天大老远跑来给你探班,感不感动,嗯?”

余火抱着花眼睛里亮闪闪发光:“感动。子墨,谢谢你。”

余火正正经经道谢,赵子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酷炫地一撩头发:“小意思,静姐不是说我不会人情往来么,看看,不光是演员和工作人员,包括导演制片我全部都准备妥帖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江封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谈话,状似无意地抬手揽住余火肩膀:“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

“啊对的,”余火立刻道:“子墨,这位是我和你说过的江封江教官,也是这部剧的技术指导;江封哥,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赵子墨。”

赵子墨早就暗中将存在感强到无法忽视的江封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此时笑得完美又官方:“原来这位就是我们家火儿偶然提起过的江教官啊,久仰久仰,我们家火儿参加集训的一个月,多亏了有江教官照顾,给您添麻烦的地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然后伸手将余火的一只胳膊抱进怀里:“火火,我一路从H市开到这,现在又累又热又饿又渴,你的化妆间在哪儿,我们一起过去坐着歇会儿吧,午餐冷饮之类的让张敏去车上找我的助理拿,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许多好吃的呢。”

江封额角抽了抽,同样笑得温和:“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都是一起睡,相互照应罢了。余火的化妆间我知道在哪,赵先生跟我来就是。”

说完揽着余火一转身,又将他的胳膊从赵子墨怀里抽了出来。

赵子墨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剧组演员们的化妆间是由教室改造的,撤走原本的桌椅空出地方,再用塑料板沿墙间隔,分成两到多个化妆间不等。因为安了中央空调,里头倒是凉快得很。

赵子墨走进去转了一圈,看着两排并列的格子间十分嫌弃:“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还分给六个人用啊,你好歹也是男二号,连单独的化妆间都不给吗。”

“剧组里人比较多,房间少,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这样已经很好了。”余火笑了笑,招呼他在尚未撤走的桌椅旁坐下来。

赵子墨原本是要坐在余火旁边的,可那个江教官实在是碍眼的很,干脆拖了把椅子直接坐在余火对面,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喂,你们剧组里是不是有个叫贺文锋的?我刚下车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了。”

“嗯,”余火点头:“他是男一号。”

赵子墨坐的位置正好对着教室门口,外面如果有人接近一眼就能看清楚。因此扫视一圈后微微压低声音道:“你对他提防着点。”

江封立刻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这个人有问题?”

他对贺文锋的了解仅限于在那一个月集训当中表现尚可,更深一点的印象,就是好胜心强。那一回操练场决斗里,其他人输也就输了,认清楚差距之后干干脆脆离场,偏偏就他咬着牙不松口,像是非得要找回一点场子一样来来回回试了几十遍,即使最后认了输,眼神也深沉阴翳得不同寻常。

如果只是争强好胜当然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男人嘛,谁不想要争口气处在众人敬仰的位置活着。但要是还有什么其他问题,那就必须要注意了。

“以前合作过一次。他这个人吧,”赵子墨想了想,给出四字评价:“器小,志骄。”

器小无远见,志骄好生事。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小肚鸡肠,”赵子墨继续道:“但凡有他在场的地方,根本容不得别人抢了他半点风头,人家自从有了些名气之后,可是非男主剧本不接呢。

火儿,你知道圈里头有种人,最喜欢公报私仇,借着演戏的名义折腾人吧?比如说如果有打耳光的戏,他就会故意NG,然后一遍遍往你脸上甩大耳刮子。”

余火点点头。他之前遇见过的许青舟,其实也算这一类,而且手段更加恶劣不计后果。

“贺文锋就是这种人。我跟他合作那一次,是给他作配,而且戏份连他三分之一都不到,按说应该没啥冲突。可谁让我太过迷人,粉丝又太过给力呢,开机发布会上来得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整个拍摄过程中,我每天收到的应援礼物好几个化妆间都堆不下。这样璀璨耀眼的我,自然就让他心生嫉妒了呗。所以趁着拍戏的时候直接真刀实枪往我脸上打一拳。”

余火心中一紧:“然后呢?”

“然后?”赵子墨满脸不屑:“当然是打回去了啊,老子的脸也是他能碰得吗!嘁,要不是工作人员拦着,我非得打得他连妈也不认!什么玩意儿。”

江封道:“他这样就没人管吗?”

“管啥啊,”赵子墨一翻白眼:“戏都是剧本里安排好的,他也的确是按照剧本里演的,只要做得巧妙,除了跟他对戏的演员,谁能看出破绽来?就算别人觉得过火了提出抗议,那也能解释为沉浸在角色的情绪里没控制好啊,这说明人家敬业,是个好演员,你还能挑出错来?

更何况,他虽然人品垃圾了点,但演技的确不错,年纪青青已经拿过好几个大奖,在业界导演圈的风评好着呢。除非哪一天不小心惹到某位大咖,或者是背景深厚的演员,再或者像我这样直接豁出去跟他对打的真汉子头上,不然啊一时半会儿怕是倒不了的。面对惹不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蠢。

我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家火火在这个剧组里还挺受欢迎的嘛,一大群演员都围在你身边,又有我今儿个这么给你涨脸,他这种片刻都不能离开人群聚焦中心的人,必定心里不平衡在憋着坏呢。你是男二号,和他的对手戏又多,而且人还傻,稍不留神可能就吃了他的亏。”

江封若有所思,一转头,正好看见余火神色似乎有些异常,微微皱眉:“怎么,他已经对你做了什么?”

余火摇摇头:“并不曾。只是拍戏的时候,有些奇怪。”原本他以为对方只是即兴发挥,而今看来,那句不在剧本里的“垃圾”,似乎是意有所指。

“他是不是改动台词给你添堵了?”赵子墨问,看清楚余火的表情后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也是他常用的伎俩,毕竟除了动作戏,一般场景也没多少能给他动手的机会,所以就借着台词骂人,偏偏除了你们两个谁也听不见,想投诉都没办法。别提多憋屈了。

对了,你接下来跟他之间有没有什么需要打斗的对手戏?”

余火点头:“下午就有一场。”

袁方昊被程然告了一状后怀恨在心,在分组进行格斗训练时,凭借自身优秀的格斗技术将程然好好教训了一顿。

“这种戏演得时候一般都是假打,但他绝对会在你身上动真格的。”赵子墨看向江封:“江教官不是技术指导么,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家火火被人欺负吧。”

江封扫了他一眼,神色俾睨傲然:“有我在,不可能的。”

教室外有人敲门,张敏和赵子墨的两名助理端着餐具和好几盆食物走进来,反正有桌有椅,数人就在教室里开始吃饭。

赵子墨切了一小块牛排,叉起来送到余火嘴边:“火火吃这个,顶级和牛,鲜嫩多汁有营养。”

余火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直接拒绝,犹豫片刻之后张嘴咬住。没等牛排嚼完咽下去,又有块西蓝花出现在自己面前,江封一脸严肃地盯着他:“光吃肉不行,也要多吃蔬菜,补充身体维生素。”

“火火吃虾仁儿,”赵子墨又道:“新鲜捕捞无污染。”

“喝点冬瓜排骨汤,”江封立刻跟上:“解热消毒又养颜。”

“吃米饭……”

“吃鹅肝……”

“吃水果……”

“吃甜点……”

如此大约二十分钟过去,教室外又有人敲门,赵舸航探身进来:“班长,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

“吃完了吃完了!”余火连连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拉着赵舸航就往外面去:“我等你许久了,你怎么不来早些……”

举着叉勺筷子的江封和赵子墨对视一眼,同时迅速转开了视线。嘁。

赵子墨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离开的,临走之前除了给许曼晴签了个酷炫狂拽的名字,还特地将余火搂在怀里抱了足足半分钟。然后冲着江封笑:“我们家火火,就继续有劳江教官照顾了。”

江封极亲昵地在余火头上揉了揉,一样笑得灿烂:“赵先生放心,同出同入同食同寝,余火的方方面面我都会照顾好的。再见,剧组里忙,我们就不送了。”

赵子墨走后不久,剧组重新开工。余火拍了四场戏之后,果然就轮到和贺文锋进行格斗训练那一场。

按照剧情,袁方昊对程然积攒的各种不满在一场戏中全面爆发,因为天分高学得快,在格斗能力上完全呈碾压状态,将程然打得很惨,就是要逼着他亲口对打小报告的事情道歉。

动作指导讲完戏之后退到一旁,贺文锋对着余火笑了笑:“班长,待会儿得罪了,我会尽量小心不会真伤到你的。希望咱们能一条过。”

余火点点头:“嗯。”

“大家各就各位,”导演刘怀在不远处的摄像机后面喊:“你们俩准备好了吗?”

“好了!”

“第78场第一条,action!”

正午的操练场上,烈日炎炎尘土飞扬。滚烫的阳光下,是一张张年轻而朝气蓬勃的脸,新兵连各班级的成员按照教官的命令,两人一组准备进行格斗训练。

袁方昊用大拇指擦了擦鼻尖,目光凶狠而挑衅:“你不是最在乎成绩表现么,谁比你强你就眼红谁,跟个叛徒一样动不动跑去辅导员那打小报告。道歉,只要你道歉,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不让你输得太难看。”

程然嘴唇紧抿:“我没错。错得是你。”

“到现在还嘴硬,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袁方昊啐了一声,气势汹汹的朝他冲了过去。两人接连过了数招,程然稍微吃了点亏,腿上胳膊上都挨了几下,却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袁方昊像是被逼出了戾气,眸光晦暗,趁着他躲闪不及一个纵步上前,抬起腿狠狠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余火闷哼一声,下一秒整个人飞起来,重重倒在身后的沙池里砸出一个大坑。

“卡!”

刘怀导演急忙叫停,以赵舸航为首的众人冲到余火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班长!你没事吧!”

余火捂住肚子咳了几声,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明显十分痛苦,却依然摆摆手:“我没事,不要紧的咳……”

刘怀有些生气,冲着贺文锋吼道:“你干什么呢!没拍过打戏吗!这么一脚直直往人家肚子上踹!”

贺文锋自己也有些懵逼:“我没有,我明明控制了力道……”他那一脚的确发了狠劲想要让余火吃些苦头,但应该也不至于把他整个人踢飞起来啊。难道,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突然武力大增?

他不否认还好,一否认,刘怀的表情越发冷厉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真控制了力道余火会被打成这样?演员入戏是好事,但基本法则总要讲的吧,都像你这么干谁还敢拍打戏,以后是不是杀人的场景也要真杀啊!”

副导演出言劝抚和稀泥:“这场戏本来就有些激烈,一时没控制好也是有的,眼下还是先看看余火的情况吧。”

“副导演说得很对,拍格斗戏,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力道,是很正常的。”江封从人群后面走过来,目光缓缓自贺文锋身上扫过,直看得他忍不住浑身瑟缩往后退了半步,这才伸手将余火拉到身边:“只是希望贺先生不要总是控制不住力道才好,普通人也受不住这么重一脚,更不用说余火几个月前才出过车祸,如今连脾脏都只剩下一半。”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刘怀,看向余火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余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场戏没拍好是次要,万一要是真给踢出什么毛病来,那可就严重了。

余火摇摇头:“我没事,导演您不用担心。”

江封揽住他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先休息一下吧,让他休息一下再继续拍。”

其他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这场戏暂停,空闲的演员先去拍下一场,江封带着余火走到场地边缘的遮阳伞下坐好。

确定周围没有人能听见,江封脸上这时才浮出几分担心来:“真的没事吧?”

余火笑了笑,脸上的惨白消失不见,眨了眨眼睛:“真没事,按照江封哥你说的,他的脚刚踢出来我就自己往后倒了。”

这幅蔫坏又略带着几分淘气狡黠的小模样,着实让江封喜欢得不行心里头直痒痒,伸手往他脑袋上薅了一把:“演得倒挺像,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余火有点不好意思:“都是章先生教得好。”

江封赞许得点点头:“行,待会儿还按照这么来,只要感觉他碰到你身上的力道不对劲,立刻就倒地装惨。对了,你走的不是古武路子么,会不会一些比较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既不会留下太大痕迹,又能教训他一回。阴人的招数我倒是有不少,上三路下三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但是这么多摄影机围着,都不大容易施展。”

余火想了想:“类似于点穴吗?”

“对对对,就是不着痕迹地往他身上按一按,就能让他又酸又麻疼得不行那种。”

“会一点。”

江封的目光更加盈满欣赏,隐隐还带着几分骄傲:“好,那等会儿你就找机会用在他身上,他不是最喜欢公报私仇让人有苦说不出么,你也让他尝试一下其中滋味。”

十五分钟过后,琢磨着也该差不多了,余火重新回到场地准备拍摄。

刘怀略带几分警告的看了贺文锋一眼,“第78场第二条,action!”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贺文锋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只要他打在余火身上的力道稍微重了点,对方立刻就会踉跄后退或者直接跌倒,脸色惨白痛苦万分;而当余火打在他身上时那就更可怕了,明明看起来轻飘飘得没有半点重量,可偏偏就跟往他皮肉里戳了一根刺一样,瞬间就能让他疼得大叫着跳起来。

如此接连NG五六次之后,刘怀彻底火了,“卡卡卡卡卡!”扔下手里的扩音器就朝贺文锋走过来:“你他妈什么情况!到底想不想好好拍戏了!”

贺文锋揉着酸麻胀痛几乎无法动弹的胳膊愤而控诉:“都是他!都是余火!他偷偷动手脚暗算我!”他算看出来了,从第一次摔倒开始,余火根本就是故意的!

此言一出,不光是刘怀,连周围的工作人员,包括一向与他关系还不错的许曼晴,脸上的神色都瞬间都有些不耻。

“余火动手脚?余火暗算你?!”刘怀几乎要被气笑了:“要不要我把影像记录给你回放一遍啊大哥?哪一次不是你不知轻重的狠狠打在余火身上?人家额头冷汗直冒站都快站不住了,也没追究过你半句不是,说真打实斗拍出来效果更逼真,硬撑着跟你对戏,你呢!余火的拳头还没碰到身上,就开始哭爹叫娘!你当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吗!

当初找你来演这部剧的男主角,是因为好多导演都跟我推荐你,说你演技好,可塑性强,态度端正而且很愿意吃苦,如今么,我倒要怀疑这话里究竟有多少水分了。”

贺文锋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紫一阵,人群中讥讽、排斥、责备的目光像是无数把刀子,一刀刀割在他最引以为傲的荣耀和尊严上。明明这一次吃亏的是他,却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垂在腿边的一双拳头捏得死紧,额头青筋毕露,像是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一般。

刘怀却丝毫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行了,今天也别演了,找武术指导好好纠正几遍动作,什么时候想清楚戏到底该怎么拍,什么时候继续你的戏份。

余火啊,你还能坚持吗?能坚持啊?好,那咱们一起换个场景,先拍其他的啊,来来来各方面都动起来!”

演员和有关工作人员都相继离开之后,江封叼着一根甘草棒,踱到贺文锋跟前抬手握住他的肩膀,脸上笑意温和,手掌却像是铁钳一般猛地收紧,锥心刺骨的剧痛瞬间让贺文锋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再让我抓到你演戏时偷偷动手脚,”江封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就做好在娱乐圈彻底消失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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