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厄被他这么推着,却依然没有动弹,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但是楚斯现在顾不上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压制疼痛这件事上,匀不出太多精力。
楚斯虽然看起来衣冠楚楚,是副坐办公室的模样,但毕竟是从训练营里出来的人,手上的力道其实非常大。如果放在平时,别说推一个人,就是把人搬起来扔出去都没什么问题。
但这会儿受营养汤剂副作用的影响,他的手腕就跟被挑了筋似的使不上劲,连推两下居然也没能让萨厄挪开多少。
空余出来的地方倒是能躺人,但十分勉强。
楚斯蹙着眉又潦草地试了两下,终于耐心告罄,最后那一下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顺手一巴掌拍在了萨厄的手臂上,不过估计也不会重到哪里去。
他就着那个点儿地方躺下去的时候,副作用的劲又上来了一波,天旋地转,以至于头还没沾上床呢,他就已经无奈地闭上了眼,以减轻那种晕眩感。
萨厄·杨面朝墙侧躺着,楚斯原本想尽量和他错开点儿距离,背对着他侧躺下来。
但真倒在床上时,他已经弄不清自己的方向对不对了,也没多余的力气去顾虑这个。
别说翻身或者调整手脚姿势了,他现在连眼皮都懒得睁。
小时候每次头疼他都是这样,找一处能躺的地方窝下来,一声不吭地闭上眼睛。在孤儿院里大喊大叫或是直着嗓子哭都是不管用的,脑袋里那种钻心剜骨的痛楚并不会因此消退,越消耗力气越是疼得厉害。
大点儿了也依然如此,蒋期不在家的时候,他会就近找个沙发窝躺下来。蒋期如果在家,他总会揉着眼睛耷拉着眼皮装出一副困倦的模样,跟蒋期说:“我有点儿困了。”再关了门在卧室里呆着。
对付这种头疼,楚斯可谓经验丰富。
别张口说话,别费力气,保持着一个姿势把呼吸尽量放轻放平缓,这要比翻来覆去地瞎折腾好得多。
只是多年总结的经验在眼下并不完全适用,因为他现在不止是头疼,还连带着胃疼和发烧,三面夹击,糟心多了。
以前他躺很久也能保持清醒和警惕,这会儿却想保持都保不了,眨眼间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几乎刚入睡就一头栽进了荒诞的梦里——
他梦见有人拎着那种最古早的钢锥和铁锤,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边,一下一下地往他脑袋上钉。每砸一下,脑子里就是一抽。他却只是皱着眉,问那人:“砸开没?劳驾快点,你烦得很。”
那人回道:“就好了,你再低一点头。”
楚斯还当真低了一点。
这么一低,他又感觉自己额头抵上了什么东西,质地很古怪,像墙又不是墙,硬邦邦的还有些温热。
他本来就睡得不太实在,抵着那东西又躺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里的触感,他皱着眉半撩起眼皮扫了一眼……
是萨厄的背。
他心里啧了一声,“朝错向了。”但又实在懒得动,就这么保持着额头抵着萨厄后背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胃里还是一片灼烧的痛,头疼倒是神奇地减轻了一些。
勒庞他们倒是没有说错,一旦停下不动,身体就会渐渐感觉到冷,一点点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楚斯感觉自己有点发寒。
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寒气挥散不去,他才会梦见很多年前的一次意外。
那时候他刚进训练营还不足半年,很多东西还没学全,但已经是那几年里表现最出色的学员之一了。
如果不是有萨厄·杨,“之一”这两个字去掉也没问题。
在训练营的各种模拟任务里,他们两个是从来不会被分在一组的。
一来是为了各组之间实力差距不会太悬殊,二来……在所有长眼睛的人眼里,他俩都很不对付,关系非常紧张,随时可能滋出火来,真烧大了谁都扑不住。
但在极偶尔的情况下,他俩还是会被凑到一块儿。
那一次是训练营原本派出去的任务小组出了状况,急需补上一组,就把他和萨厄·杨一块儿叉了过去。
训练营的任务大多都是军部派下来的,不方便以军部身份直接露面的那种,偶尔混杂着总领政府的一些。
他们出的那次就是军部的。让他们去探查一下π星区和θ星区交界处纳斯星上新出现的一个考察舱。
纳斯星倒不难去,但那个考察舱周围的防御系统几乎做到了毫无漏洞,自主攻击系统全方位扫描着一切企图靠近的物体。
训练营派了三拨人去都没能成功,别说探查了,连在纳斯星上登陆都难以做到,有一队甚至生死未卜。
楚斯当时会接那个任务,是因为听说军部收到不明消息说考察仓一直在试图将目标定在白鹰军事研究院,蒋期曾经呆过又被炸毁的那块地方。
而至于萨厄·杨……
楚斯觉得他会接受任务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目的,而且那个任务非常危险,足够刺激,确实符合他一贯的口味。
那次他们两个不负众望,确实成功登陆上了纳斯星,也确实收集到了一些关于考察舱的信息,但在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点麻烦。
考察舱自主攻击系统开足了火力几乎炸翻了半个星球,为了干扰系统定位目标,他们各自带着一个跃迁舱走了相反方向。
楚斯这辈子的运气都一言难尽,那倒霉催的跃迁舱在关键时刻掉了一把链子,被那自主攻击系统给捕捉到了,当即就调转了80%的火力朝他轰了过去。
那大概是他入训练营后最糟糕的一次任务收尾,不得不直接放弃跃迁舱,将它作为诱饵引来火力,自己则暂避在了火力缝隙的一处山洞里。
纳斯星不是宜居星球,夜晚时间极其漫长,所以寒冷至极。
楚斯当时还受了伤,屈着一条腿坐在山洞里的一块岩石上,供氧面罩边缘压到了脸侧的一处伤口,抽着疼。
没有止血仪,伤口的血很快浸透了衣服,粘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他当时估算着,这边出故障的时候,萨厄·杨那边应该已经跃迁成功了,正常情况下再过不久就该带着探查到的信息,回训练营交任务去了。
还是心疼,至于为什么头抵到萨厄的背上就会好一点……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他梦见有人拎着那种最古早的钢锥和铁锤,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边,一下一下地往他脑袋上钉。每砸一下,脑子里就是一抽。他却只是皱着眉,问那人:“砸开没?劳驾快点,你烦得很。”
我日这画面有点惊悚又有点心疼ಠ_ಠ
是返回来救人了嘛?
肯定会返回来的!
1此梦委实惊悚
2抵背姿势好
3肯定回来
薩厄趕快互相跟長官取暖
这个梦着实有点恐怖。。。
楼上我们好近啊
梦挺惊悚,姿势很甜【猥琐】
!萨厄会去是因为知道了楚sir会去叭!(探头
呼有点心疼呜呜呜
肯定是回来了啊
头抵在背上。。露出了姨母笑
所以当时傻大鹅是有回去就他吧?
我感觉这个梦有些……惊悚?
这个梦……也太惊悚了吧。还有就是萨厄肯定会回来
萨厄会回来的吧……
我有点担心萨厄,为什么怎么推都推不醒?该不会也有什么毛病?(我提交速度快吗?)
回应楼上,我也莫名担心萨厄……他也头疼??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啊这次。。
杨杨一定是回来了!
我居然从玻璃渣子里找到几粒糖?
记得眼熟我哦!
这个梦有点恐怖啊……
这是要开颅嘛,毕竟开颅手术的第一步就是用钻头钻孔,这里用钉子砸也是差不离的嘛
楼上你成功吓到我了!!!∑(゚Д゚ノ)ノ
好像删了这部分?补一下
1️⃣
他當時估算著,這邊出故障的時候,薩厄·楊那邊應該已經躍遷成功了,正常情況下再過不久就該帶著探查到的資訊,回訓練營交任務去了。
等那邊反應過來他沒順利回去,再派人救援,他估計已經成了山洞裡的一具凍屍了。
楚斯當時換了幾種路線方式估算了一遍,甚至連薩厄半路換軌掉頭回來這種概率極小的方式都算進去了,但要成功回到納斯星,再成功躲開已經在發瘋的攻擊系統,繼而成功找到這個山洞,耗費的時間非常長。
他撐不了那麼久。
好像有一段被屏了?善良(bushi)的我来帮忙补上了哈哈顺便感谢究惑的床小可爱给的补充
他挣 扎着勉强撩起了眼 皮
我鈦啊交了就屏,我一段一段试试吧qwq
2.
血液的迅速流失使得他身体迅速冷了下来,周围的环境本就不适应人类生存,比他生活的星球上最极端的环境还要恶劣。
他不记得在山洞里坐了多久,只感觉自己一阵阵地发寒,意识变得模糊,身体却开始变轻,
It’s like a kite being released a little bit.
自己复制去翻译吧qwq这一句话总是被屏尽力了
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断了似的。
然后……他在迷迷糊糊间被人拍了拍脸。
他挣 扎着勉强撩起了眼皮,又对了好半天的焦,才发现面前的是早该跃迁回星球的萨厄·杨。
怎么算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出现的萨厄·杨。
3️⃣
他皺起了眉,以為自己已經開始迴光返照或是出現幻覺了,甚至還試圖抬手去碰薩厄的臉,看看是不是真的,結果卻在碰到薩厄的臉頰時徹底沒了力,又擦著他的皮膚滑落下來,砸在了薩厄的手臂上,含含混混地道:“怎麼是你……”
他想說的其實是你怎麼會這時候回來?時間不對啊?但因為跟薩厄·楊不對付多年,話一出口,就又變成了這種不太友好的句式。
那時候的薩厄·楊還有著少年期特有的瘦削感,但手臂抓起來已經是硬邦邦的了。他瞥了眼楚斯的手,又把他的臉朝一邊撥了撥,目光落在側邊的傷口上,哼笑了一聲回道:“我來看看你服軟的樣子,多難得啊。”
4️⃣
楚斯那時候也是少年心性,命都沒了大半,居然還能掙扎著送了他一句“看完……就滾”。
薩厄挑著眉點了點頭,當真站起身轉頭就走。
楚斯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
結果等他再被弄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被薩厄背在了背上,正穩穩地往山洞口走。
“你不是……”楚斯說了三個字,就被薩厄又打斷了,“又醒了?醒了就省點力氣別哼哼,弄得我耳朵怪癢的。”
5️⃣
那時候楚斯的下巴壓在他的肩上,薩厄說話的時候又微微偏了頭,以至於他的鼻尖都快擦到楚斯的臉頰了。
楚斯試著朝後讓了讓,最終垂著頭把額頭抵在了他肩膀上。
不得不承認,他睜開眼看到薩厄·楊的那一瞬間,是真的松了一口氣的,飄離的意識又沉回了身體,就像是快要脫手的風箏線,又被人一把牽住了。
那大概是他和薩厄關係最緩和也最微妙的時候,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即便是在夢裡,也依然清楚如昨夕。
感谢楼上!!!
嗯……萨厄会回来找楚sir的叭(´×ω×`)
我发现了个问题:又樱酒的地方就又考官超A(SB系统,老娘不快)
我的评论又双叒叕被吞了,还说我快,我一个攻的尊严感觉收到了侮辱
啊这…好恐怖,但是我不怕(实际瑟瑟发抖)
名场面快到了(*^▽^)/★*☆
(对于我来说的)
那个没落上去的那个吻……
其实挺虐的π_π
在那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555~
虐死π_π
所以说
我不喜欢楚斯回忆往事
尤其是他和萨厄的往事
(* ̄m ̄)
然后萨厄一翻身,就变成了楚斯埋在他胸口睡啊哈哈哈哈哈好甜(已经脑补到了)
这个……惊悚的梦是伏笔吧(总所周知木苏里很喜欢埋伏笔)
楚sir做的梦好吓银啊
傻厄会回来就楚sir的吧
楚sir做的梦好吓银啊
好吓人啊这梦
楼上究惑的床爱死你了啊啊(听我说谢谢你 因为有你 温暖了四季)
44楼是我的啦,抱抱楚,心疼了
真的是心疼
萨厄你赶紧宠着点啊!
这个回忆总觉得有东西,( ´▽` )
那个梦着实的惊悚啊
我觉得萨厄会回来救他
這頭痛形容得太好了,我不禁懷疑木木是不是也常常頭痛……
二阳的可怜人表示心疼长官()
by.白白白露
楚斯这辈子的运气都一言难尽,那倒霉催的跃迁舱在关键时刻掉了一把链子,被那自主攻击系统给捕捉到了,当即就调转了80%的火力朝他轰了过去。
我发现木木笔下的主角运气都不太好啊,比如我们的大考官和燕大院长
打卡求眼熟
打卡,求眼熟,我是林竺莉linzhu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