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不信的话,要不要亲自动手找?”楚明允冲他张开手臂,笑吟吟道:“只要苏大人说声想要,我脱光了让你摸回来仔细找也不在话下。”
苏世誉微敛了眸,声色未动,一时没有答话。
“不好意思开口吗?”楚明允轻眨了眨眼,眸似春水潋滟生光,抬手便握住自己衣襟,“那我自己来脱?”
话音未落他就扯下衣襟,一片白皙锁骨随即显露而出,苏世誉猛然偏过头移开视线,抬手制止了他,“……是我误会了。缺失部分我会再从别处找起,打扰楚大人了。”
他自然是清楚苏世誉无可奈何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耻。且不说非礼勿视,他更明白苏世誉不愿与他牵扯过多的心思,不只是爱惜名声,更因为楚党与苏党相争多年,若是苏世誉与他走的太近,只怕皇帝也是会要对他起疑的。
他现在是真觉得自己这个对头有意思极了。
楚明允唇边笑意更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苏世誉的表情,“无碍,能多见苏大人一面我可开心的很,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必劳烦了。”苏世誉仍不看他,点头告辞后转身便走。
“啊对了,苏大人,”楚明允忽然叫住了他,边理好自己的衣衫便不紧不慢地笑道:“忘记说了。苏大人不但模样漂亮,没想到身材也那么好,连不高兴的样子也要比平时可爱许多呢。”
“……”背对着他的苏世誉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语气依旧淡然,“蒙你谬赞了,告辞。”
刚踏出太尉府苏白就迎了上来,“公子,事情怎么样了?”
“一般。”苏世誉道,“那两页账目注定拿不回来,我这一趟也不过是探探他的态度。现在,已经能肯定拿两页上的人是谁了。”
“可也没证据了啊,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苏白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公子,以蓄意毁坏证物给他定个罪名也不行吗?好歹给个教训啊!”
苏世誉长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道:“我还没那兴致让人知道账本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苏白呆了一下,“不……不是他硬抢去的吗?”
苏世誉深深地看苏白一眼,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注:青青树色傍锦衣,乳燕流莺相间飞。有一字改动。
出自唐.韩翃《幸有心期当小暑》
翩翩马上郎,执简佩银章。
西向洛阳归鄠杜,回头结念莲花府。
朝辞芳草万岁街,暮宿春山一泉坞。
青青树色傍行衣,乳燕流莺相间飞。
远过三峰临八水,幽寻佳赏偏如此。
残花片片细柳风,落日疏钟小槐雨。
相思掩泣复何如,公子门前人渐疏。
幸有心期当小暑,葛衣纱帽望回车。
☆、[第十四章]
最终奏折呈报上去时,苏世誉既没有提及楚明允,也没有着墨淮南王。
淮南王是各路诸侯中势力极大者,江南之地富饶,他在封国内的铺张排场直欲比拟皇室,为人跋扈嚣张,手下兵甲精良。且不说谭敬所言是真是假,哪怕确实如此,单凭谭敬的一面之词也无法将他扳倒,与其现在打草惊蛇,不如徐徐图之。
李延贞却在下朝时命人把苏世誉叫去了御书房。
他到时楚明允竟然也在,刚递上一卷地图,转回眸来看见他就笑了,苏世誉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一眼,颔首打了个招呼。
“奏折朕看过了,不过对于谭敬的处置是不是过重了?”李延贞道。
“依照律法除了处斩抄家外还应将亲眷连坐,九族贬谪为庶人,三代不得入朝为官。臣已经是酌情处理了。”苏世誉不徐不疾地应答。
“谭敬和他妻子的事情这几日朕也有耳闻,痴情如此,不如改为贬官流放,留下一命。”李延贞道。
“谭敬犯的是重罪,敷衍处理怎足以震慑后人?”苏世誉抬眼看向他。
“他终归也是个可怜人。”李延贞叹了口气。
“无辜死在谭敬手下的平民百姓,哪个不是可怜人?”苏世誉平静道,“再令人动容,也终究是错了。御史台审理犯人无数,各自都有苦情和理由。若都可怜了,那何来威慑,又如何安的了国?”
“……苏爱卿还是这么固执啊。”李延贞无奈道。
“陛下,”苏世誉道,“您是在为朝廷重犯求情吗?”
“……朕唯独受不了你这一点。”李延贞语塞地别过头不再看他,目光顺势落在了站在一旁始终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楚明允身上,“对了。楚爱卿,你有何看法?”
楚明允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不理会李延贞的眼神示意,顾自道:“臣以为苏大人所言极是。”
苏世誉意外地看向他。
楚明允轻描淡写地继续道:“法之尊严,在于执行。”
谭敬之案再无回转余地。次日便游街示众,西市问斩。
谭敬跪在刑场中,举目四望,流光正好,万物蓬勃。他一一扫过台下百姓愤怒的脸,心底意外地坦然平静,周遭那般嘈杂,咒骂声随风掠过他身侧,他却半丝声音也听不到。他踏上不归路时,便已想到了这一天。
他垂下头,想起十年寒窗,想起官袍加身,想起与好友纵酒高谈阔论,想起踌躇满志的自己,想起……莲池边那女子的明眸善睐。
“阿绣,”他不自觉攥紧了拳,早已嘶哑的嗓音低声道:“……别怕。”
只留你一人独活,别怕。
你如今这般痴傻,一定不日便能忘了我。
别怕。
婢女领着昏睡过去两日的夫人落座,玉食珍馐摆了满桌,婢女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夫人,用饭吧。”
阿绣只盯着对面的空位,歪头看着婢女,“阿敬?”
“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吗,大人不回来了,夫人自己用饭吧。”婢女道。
“阿敬……”阿绣呆呆地盯着那个空位。
婢女将那碗汤往前推了推,看着她道:“夫人若是想见到大人,就把赶快把这个喝了吧。”
她没听到一般,喃喃地念着阿敬。
婢女向外望了眼天,心中估算了时辰,不禁有些焦灼,扭头看着那傻子固执地不肯动,干脆一手按住了她的肩头,单手端起了碗。
“阿敬,阿敬……”那傻子回过脸看着她,忽然伸手攥住她的衣袖。婢女恍惚间看见她眼中有悲恸,愣住了。阿绣松开她,紧抓着自己胸口,急喘了两口气,再抬头时那清澈的眼里泛起水光,渐渐凝出泪珠,沿着面颊滑落,“阿敬……”
“……阿敬,阿敬!”她话音被哽咽打碎,一遍又一遍叫着谭敬的名字,情绪越来越激动。
婢女心头微有不忍,咬了咬牙还是将声音放柔和:“夫人想见大人吗?”
阿绣身子禁不住地颤抖,她盯着婢女看,婢女将碗递到她手上:“喝吧,喝下去了,就能见到他了。”
阿绣迟缓地将目光移到手中捧着的碗上,吧嗒一声,眼泪落入汤里。
“午时已到!”监斩官厉喝一声,“行刑!”
挥手掷令,明晃晃的铡刀落了下来,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赤红的血漫过褐色木板,滚落尘土。
罪犯有錯,但夫妻之情著實可惜,算了,黃泉路上也算是有個伴
唉,好可怜,妻子好让人意难平。速度太快是怎么回事?
唉:-(
好可怜的一对,被别人设计了
蘇蘇你要動心了嗎(・∀・)
楚哥,不愧是你,真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居然哭了。。。
夫妻俩人的感情真是让人唏嘘啊,也是一对可怜人,如果阿绣再多一点意识,说不定会和谭敬一起赴死,如果谭敬没有走歪说不定能等到阿绣意识多恢复一些(对不起有漏洞,他如果不走歪路就不会有药)可惜没如果啊,不是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为了一些人一些事 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明知是错 也无可奈何 但有因就有果 既然做了就要想到后果迟早会来 但如果心够狠的话 也可以为道义放弃一切 就看你怎么选了
法理和情理本来就难以兼顾,不是苏世誉心狠,而是本应如此。谭敬夫妻二人爱情虽可歌可泣,但法律面前没有例外。
为什么这评论一会儿多一会儿少的!
上一章一百多条评论呢
“我还没那兴致让人知道账本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哈哈哈哈
啧啧啧,见过诱受没见过诱攻~
没有同情罪犯,只是唏嘘他们之间的情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地步。
呜呜呜各位书友好,今天我的手机摔了,那是一部很旧的手机了,从我妈手里给我时屏幕就已经有点脱(摔的),所以今天······它的屏幕彻底用不了了,根本没有反应。。。(崩溃大哭)一部旧手机对各位可能没有什么,但对我来说,它就是我的小金库,我保存的许多(500+)的图片,画画素材和珍贵纪念照片都没有了,我的所有指绘作品都没有了(最近一张画了4个多小时的oc也没有了5555)。。。这些都是我积年累月的收集,尤其是那些图片和素材,是收集的许多画师的作品,有一张灰灰的图还是被大眼挂掉的(哭到不行)。
我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端掉粮仓的松鼠,而且直到毕业前也不会有新手机了(家里管的严格,电子产品不能接触太多)。现在也没有渠道和同学倾诉,只能在我最喜欢的小说底下悄声诉说(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小生现在已经心碎一地了,各位看官如果反感能不能别骂我,提前说声对不起orz(楼上是我
谭敬和阿绣也挺虐的,可怜阿绣,不过不同情谭敬,毕竟世上谁的命不是命,被他害死的平民百姓一样有家庭有好友有爱人,他们也会心疼也会难过……
不过只有我关心那个婢女是哪里来的吗,要毒死阿绣,是那个去见静姝的少主吗
啊,抱抱楼上上,加油!我等你两年之后考上心仪的大学!
果然是作者的第一本书,故事太浅,为说新词强说愁,人物刻画得很单薄无力。但广播剧两大男主的CV我好爱,只是听不明白广播剧剧情,需要看一下原著。几年过去了,希望作者已经功力大涨。。
和你的感受一样
楼上,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法之尊严,在于执行。”,感性的人不适合做判决,我倒是觉得很合理,他们又不是主角,为什么要转折?作为反.社会.人格,我是在不能理解你们的思维。如果可怜人就不应该重罚,那么2"法律"不如改名叫"可怜人免罪法"?要什么法律?
不是。。。ls,评论区没有人说要转折,也没有人说可怜人不应该重判。还有,反社会人格不要随便用,这样会显得你很幼稚
所以妻子一直用的是相当于dp之类的玩意吗(奇奇怪怪的关注点)
我不同情,但我惋惜
”爱可以包容一切,唯独不能颠倒黑白”
他们可惜,那些无辜的百姓也很可惜
之所以会有这么大争议可能就是因为很多事情掺了感情就没有那么非黑即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