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说亲

门外禁军侍卫看了眼陈星,露出忐忑表情。

“我不会像述律空一样随便砍人,”陈星说,“放心好了,只要带我去工曹,帮我分说分说。”

那侍卫忙摆手,似乎十分紧张,眼睛只盯着陈星手上的戒指。

侍卫显然不会说汉语,看见戒指时忙稍稍躬身,十分局促。陈星想起来了,这枚古朴的夜光石戒指,乃是拓跋焱昨晚随手摘给他的,便用鲜卑语说:“拓跋焱呢?”

侍卫马上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陈星在此处稍候片刻,转身快步跑去通传。

陈星:“???”

不一会儿,长廊尽头转出一个身影,一身暗红武袍,腰佩一把尺许长的狼牙弯匕,穿过未央宫内满庭春日飞花,正是玉树临风的拓跋焱。

陈星笑道:“拓跋兄!”

拓跋焱在春风里一笑,打量四周,仿佛有点不大好意思,忙道:“上哪儿去?我陪你。”

陈星忙推迟不不,太麻烦你了,拓跋焱却笑道:“没关系,当值也是无聊,与你四处走走。”说着又褪下手腕上一串青金石珠子,递给陈星,亲切地说:“来,这个送你。”

“不不不!”陈星马上正色道,“怎么又送我东西?正想把戒指还你呢!”

拓跋焱一见面就要送他东西,这令陈星实在非常为难,两人推来推去,陈星要摘戒指,只是卡住了,摘不下来,坚持不敢收,拓跋焱说:“我都摘下来了,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最后陈星只得依旧戴着戒指,说明来意,拓跋焱一想,便爽快道:“行,我带你去。”

宫中侍卫众多,却明显训练有素,行走如风,目不斜视,巡逻的侍卫们一见拓跋焱,便纷纷退到两道,躬身,行鲜卑礼,让手。

宫门口等着马车,拓跋焱先是请陈星上了一辆,陈星正给他挪位置时,拓跋焱却放下车帘,翻身上马,骑马跟在一侧。皇家禁卫开道,散骑常侍随行,这可是大秦天子才有的待遇,陈星不禁开始全身不自在起来,拉开车窗往外看了眼,正好拓跋焱随之也瞥了他一眼,左手指指自己绕着马缰的手,示意陈星看戒指。

“你一直戴着?”拓跋焱说。

“呃,是的。”陈星隐隐约约,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拓跋焱对自己实在太热情了,该不会是一见钟情了罢?只不知拓跋焱这人是对谁都这样,还是只是对他。

拓跋焱的性格半点不像鲜卑人,反而像个匈奴人,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又问:“你为什么会跟着大单于?你俩是什么关系?”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出口,陈星终于憋不住了,从马车窗内伸手出去,把拓跋焱衣襟拉着:“你听我说,听我仔细说……”

陈星于是把自己如何认识项述的过程,朝拓跋焱原原本本说了一次,拓跋焱听得一脸茫然,最后到得工曹门口,朝他点点头。工曹官员一见拓跋焱,便纷纷行礼,两人一如走入无人之境,到得存放卷宗之地。

“……所以,”陈星说,“现在我得调查清楚官署变动问题。”

“原来如此。”拓跋焱若有所思,又笑道,“还以为你是大单于的家人,一直有人说,他和汉人是……嗯。”

“是什么?嗯……”陈星刚出口,马上就感觉到,拓跋焱也许想说“以为你是大单于的媳妇”,为免尴尬,两人都不吭声了。

苻坚统御之下,朝廷依旧沿用晋时的三省制,政事之下又分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名尚书,吏部主持官员擢降,殿中分管帝家与宫廷,祭祀等仪仗,五兵乃征兵开战主掌部门。田曹负责全国田、地、水利、工建事宜,度支只管财政,左民则主管徭役、人口流动一应政务。六尚书统领十五曹,每曹各有郎中,负责政事之巨细。

陈星所到的工曹,即是长安、洛阳等城市改建、扩建的对应官衙。其时除却朝廷部分武官之外,文官几乎清一色全是汉人,书面往来,所用也俱是汉文。朝廷不是不想启用胡人,奈何五胡的官家子弟从来就只会搞破坏,谈到治理国家,实在是一窍不通。文字又不统一,看也看不懂,吵起架来都忍不住骂对方蛮子。一群蛮子们闹哄哄的做不成事,最后还是没办法,只得求助于汉人。

苻坚从小熟读圣贤书,心中向往中原诗书盛世,知道胡人虽靠武力强盛称霸北方,却决计不能长久。更何况打仗这种事天时地利人和,谁赢谁输实在不好说。汉人不过是近百年来因晋廷声色犬马,方有积羸显弱的局面。论行军打仗,汉人可是半点不含糊,自古从秦庄公退西戎救周王室开始,再到两汉时,哪怕曹魏一朝,每次都将塞外各族打得哭爹叫娘,听见李广、卫青、霍去病等人的名号便走不动路。

也正因如此,苻坚才下了严令,令所有的塞外胡族易胡俗,读汉人书,否则终究是沐猴而冠,必须趁汉人暂时无力反抗的数十年里,火速一统天下,否则等到中原的主人回过神,下场会是如何,可不好说。

工曹郎中见拓跋焱亲自陪同,便知陈星怠慢不得,于是亲手取来了长安城中上百年来的宗卷,供他翻阅。

“你看得懂?”拓跋焱见满眼密密麻麻的丝绢,上头全是方块字,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一般。

“当然了!”陈星简直无言以对,答道,“我好歹也是个汉人吧。”

工曹郎中一手扶额,朝陈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和胡蛮说话当心点,别激怒了他们。陈星端坐,稍一躬身,知道他是好意。工曹郎中便道:“两位大人慢慢看。”于是退了出去。

拓跋焱:“这是古文字?不少汉人也未必认得全呢。”

陈星便笑道:“我从小学的,就是读书作文章,天天跟着我爹耳濡目染的,就慢慢学会了。”

拓跋焱亲自去将帘子往上卷了些许,恰好天光能洒进来。长安城内到处都种着梨树,偶有几片雪白的花瓣飘入,春日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你会背《越人歌》吗?”拓跋焱又问。

陈星哭笑不得,翻开宗卷:“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拓跋焱笑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陈星漫不经心,随口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两人端坐宽榻上,陈星和衣,恭恭敬敬请出这封陈于木匣内,数百年前的案宗,将汉时碎纸勉强拼上,开始复原汉时的长安地图。

拓跋焱在旁看着陈星如变戏法般的举动,一时室内只听碎纸之声,陈星拼凑出了小半个长安的地图,发现拓跋焱在看他,联系到先前工曹郎中使的那眼色,隐隐察觉出,长安的胡人与汉人之间,有着太多暗流涌动,双方隔着难以度过的大江大河,充满警惕地互相对望着。

胡人对汉人提防忌惮,而这忌惮中,又能品出少许“仰慕”的况味来。仿佛汉人天生便高了胡人一等,如今像神仙般跌落了凡尘,五胡一时尚不知如何处置,只能愚昧疯狂地把曾经高高在上的中原主人圈起来,再肆意折辱发泄,一抒那残忍的破坏欲。

“你想学汉字么?”陈星想到这里,忽然朝拓跋焱说。

拓跋焱马上道:“想啊,可学不会。”

陈星猜测长安城中的大儒厌烦各胡,并无兴趣去针对他们开发什么教育方法,更懒得去学鲜卑这等蛮族的语言。只随便教教,学会了是他们的造化,学不会也就随他们去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写了首诗,乃是《古诗十九首》第一卷的《行行重行行》,也是当年父亲教他识字时的第一首诗,用鲜卑语给每一个字注音。

“行行重行行,与君相别离,”拓跋焱认真地开始学汉字了,“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陈星找到三百年前汉长安的建筑标记,开始对应检索当年的图纸,笑道:“苻坚陛下是不是让你们读汉人的书,加以考核?”

“岂止?”拓跋焱无奈道,“每月初一、十五还要考试。当年学汉话,还是王猛大人教的我。”

拓跋焱汉语说得十分流利,奈何认不得字,幸而苻坚也知道武官不容易,考核标准比文官稍松。

“王猛啊。”陈星停下动作,从这个久违的名字里想到了许多事,到架子前去取下对应的图纸,随口道,“陛下看来挺喜欢汉人。”

拓跋焱双目注视那笺纸,两眼稍稍一抬,瞥向陈星,目光再度收回,又说:“今年初颁的法令,与你们汉族通婚,娶汉人的话,食俸加一,五品以上钦赐传家玉i一对,陛下亲自驾临,为各族子弟主婚。”

陈星笑道:“那,拓跋兄打算讨个汉人媳妇吗?”

拓跋焱的脸突然红了,见陈星踮着脚去够书架最顶上一层的卷轴,便起身替他轻巧取下一大捆,抬起手指,指指上面,答道:“为兄还想再等等,只因陛下还有一条法令,正拟待颁布。”

“哦?”陈星伸手去接卷轴,道,“什么法令?”

“届时天下无论男女,俱可为妻。”拓跋焱一本正经地答道。

陈星顿时没接住,稀里哗啦卷轴掉了满地。

陈星:“……”

拓跋焱忙躬身为他捡起,说:“还是你们汉人都在反对,不然早成了。”

“这不是废话吗?!”陈星简直没脾气了,“男的怎么成亲?陛下也太乱来了吧!”

拓跋焱反驳道:“怎么就不能成亲了?”

陈星:“这……”

陈星捡好卷轴,听拓跋焱解释,方知道苻坚居然还存了这个心思。数年前,苻坚宠爱清河公主与慕容冲姐弟,尤其对慕容冲用情至深,称其为“凤凰儿”。更不避讳天下人议论。

自古以来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各部贵族开始纷纷仿效苻坚,尤其武人出身,便常以追求长得漂亮的少年郎、谈情说爱为乐。长安风俗于是越演越烈,但凡贵族世家,都以结义为名,实则结秦晋之好,为推崇之举。

唯独长安汉人纷纷心想,养男宠就养男宠,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了,自刘邦以来,这等事还少了?非要光明正大地拿出来说,莫不是有毛病?

而苻坚再放眼望去,嗟叹之余,更是放不下远赴河间的平阳太守慕容冲,决意在全国推行新的婚配令,鼓励无论胡汉,适龄男丁,皆可男丁婚配。仿佛想用这条新法,来朝慕容冲一诉衷肠。

这下汉人文官们集体爆了,这怎么行?!这是颠覆礼教,阴阳紊乱,冒天下之大不讳,有违祖宗圣贤之法的!别的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育怎么办?

苻坚对此的回应是可以纳妾的嘛,或者过继也行不是吗?

不行不行,文官们群情汹涌,赶紧上谏,后代的问题先不说,男人与男人成婚,简直笑死人了,从来没听说过!当然,这些读书人也非常恐惧,万一男婚放开了,自己若被胡人武官给强娶过去,岂不是有损名节!

苻坚的回应是,自古以来,中华大地上外族当皇帝的事情也从来没听说过,我不照样登基了?有什么问题?你说是不是?

陈星赶紧道:“是是是,是我食古不化了……我要把眼光放长远,接受新事物。”

于是拓跋焱又低下头读诗,说:“我看你,嗯……所以……”

陈星突然觉得有点危险,既鼓励胡汉通婚,又鼓励男子之间成婚,你今天说这话……有别的含义吗?

“所以?”陈星警惕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以为,你是大单于的……妻。”拓跋焱认真地说。

“我怎么可能是他媳妇!”陈星怒吼道,差点把案几掀了,“要说也是他是我媳妇!不!这不是谁是谁媳妇的问题,我和项述那王八蛋没有半点关系……”

未央宫内。

“哈啾!”项述忽然打了个喷嚏,把厅内众人吓了一跳。

时过日i,来客已换了一拨,昨夜未央宫内一传出消息,长安各家听闻述律家少主入京,赶紧第一时间前来说亲。苻坚对待塞外故人最是宽厚,等候项述的,显然就是开府仪同三司的待遇。

虽具体官职尚未有风声,想必不会低于太尉,项述身后更有敕勒古盟的支持,这时不来说亲,再拖个几天就晚了!

长子都是要继承家业的,各家带来的少年,无一例外俱是小儿子。除此之外,也有父兄带着女儿画像以供大单于品鉴,管项述喜欢男的女的,先送来让过个目再说。

项述被吵得心烦,奈何都是贵族,得顾全面子,总不能把人打出去。

于是只见满厅少年郎眉目如画,鲜卑人,匈奴人,氐人,各有各的风采。六七家五胡贵族执事,还把画像不停地朝他面前送。

少年郎们依次一杯接一杯给项述斟过茶来,那是古盟中说亲的礼节,源自塞外游牧民族中,有小伙子上门,姑娘若看上了,便提壶斟一杯茶,以示可相识熟络,空了大伙儿纵马驰骋,以天为被地为席,轰轰烈烈一番。若看不上,便避而不出,改由父兄上茶,意思是你长得太差强人意,这就滚蛋吧。

久而久之,便演变为一杯亲手奶茶,以示说亲诚意。

项述实在不明白,苻坚喜欢搞慕容冲,自己搞去也就罢了,怎么就撺掇得整个长安都争先恐后地开始好起这口。奶茶送上来,他也不喝,只因喝了哪一家的,也就默认可以试着处着看看。

这么多家,全是胡人贵族,也不好当场打他们的脸,项述只得说:“稍后未动的奶茶,我将命人送回,空杯也是一样。”

说着瞥向一侧铜更漏,看了眼时辰,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来客便陆陆续续走了,已近黄昏,项述只觉今日实在是头绪繁多,正想起身时,又见殿外有一人影,便开口道:“宇文辛?有什么事?进来。”

宇文辛得了传唤,马上满面春风地进来,其时世家少年们尚未走完,纷纷盯着他。项述本想嘲弄他几句,宇文辛却笑容可掬,直接拜伏在地:“拜见大单于!小人昨夜实在是有眼无珠了!”

项述冷冷看着宇文辛,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一来,反而也不好发作,便道:“你有几个兄弟姊妹?画像放着。”

宇文辛嘿嘿笑,先是到一旁去,提壶斟了杯奶茶,在项述怪异的目光中,亲手奉到他的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单于,我没有兄弟姊妹……我只是一直……”

项述:“你出去。”

宇文辛放下茶杯,要来抱项述的腿,真切道:“大单于,我一直仰慕您。这些年来,迟迟没有成亲,就是希望,能像今日一般一睹您的风采,鞍前马后,为您……”

项述抬起一脚,避开宇文辛的一抱,直接把宇文辛踹了出去。

“去个人,告诉坚头!”项述怒吼道,“抄了宇文家,全家发配回幽州,一百年内不得再进关中。”

“大单于饶命!”宇文辛大惊,不知哪里惹到了他,跪在庭院内赶紧求饶,虽不知苻坚会不会听项述的话,真抄他的家,却也恐怕项述一旦身居高位,一定会找他的麻烦。正求饶时,外头却又来了个美貌女孩,也不通传,直接走进了殿里。

项述一瞥,见是清河公主,清河公主哭笑不得,看见宇文辛,说:“宇文家的又怎么惹你了?”

宇文辛忙道:“我不知道!我……”

项述:“我也不知道。”

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认得宇文辛,便好言几句,项述也不答话,清河公主示意宇文辛站起来,不说来意,只笑吟吟地翻看案上画像,笑道:“哟,看来今天说亲的不少,有汉人么?”

“没有。”项述冷冷道。

项述与清河公主乃是旧识,七年前在阴山下马会时,清河公主女扮男装,参与围猎,着实出了一把风头。昨夜两人一个照面,无暇多说,料想今日是叙旧来了。

“这么多茶,拜神用?”清河公主也不管站在外头的宇文辛,正要拿案上茶,项述却道:“也是说亲的,喝了哪一杯就要娶谁。”

清河公主知道规矩,只得不去碰那整整齐齐的十二杯茶,自顾自再倒了碗喝了,说:“刚从陛下那儿回来,嘴皮子都说干了,正好来你这儿讨碗茶喝。”

清河公主只有在苻坚面前,又是待客场合上才文文静静,平时无拘无束惯了,与昨夜判若两人。项述对着故识,语气便稍和缓了些:“你弟弟已经许人了,否则现在也赶你出去。”

清河公主明眸一转,却笑道:“述律大哥又知道我只有一个弟弟了?”

项述深吸一口气。

清河公主在一旁坐下,解释道:“陛下胡闹整出来的这法令,倒不是刻意要折腾你。今天特地过来,也不想给你说什么亲事……”

项述松了口气。

清河公主:“本来是想问问,你昨天带来的那汉人兄弟,成亲了不曾?他是你身边人?”

“小厮。”项述冷淡地说,“不是。”

清河公主欣喜地“啊”了一声,又说:“那就好,因为我还有一个弟弟。”

项述:“……”

清河公主又道:“名唤拓跋焱的,十四岁入的禁军,今年十八,跟在陛下身边已有好些年头了,昨天也不知为什么,一眼就看上了你那小厮……”

项述:“……………………”

清河公主又亲切道:“宇文辛,听说你们本来也是旧识?”

外头的宇文辛忙不迭道:“是是,他爹名唤陈矗婕诮簟!

清河公主只假装看不懂项述脸色,又欢喜道:“昨夜我听焱儿提了这事,原来是很有名望的汉人,焱儿自打成年后,心心念念,就想找个这样人家的男孩,正好拓跋部中,他也是小儿子,我看你要点头了,我就朝陛下说去。”

项述只得改口道:“我管不了这事,与他不熟。”

清河公主满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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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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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包子 2019/07/14 16:24:52 回复
  2. 要让大单于出卖自家媳妇?怎么能行!!

    匿名 2019/08/22 15:41:25 回复
  3. 那么久远的古时候,同性成亲是合法的。这么开明和谐的现代,同性婚姻还没有合法化啊。

    匿名 2019/12/02 09:20:47 回复
    • 前面说五胡乱华时期开明和谐的,有没有点历史常识???

      。。。 2021/04/23 03:18:08 回复
      • 额……四楼看错了吧,三楼说的是现代开明和谐

        匿名 2023/02/05 09:56:11 回复
  4. 哈哈哈我觉得拓拔焱很可爱啊!!

    花怜 2020/02/15 19:28:33 回复
  5.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能改对一个不~

    荇儿 2020/02/16 22:12:20 回复
  6. 我也觉得拓跋焱很可爱!

    nahnah 2020/03/21 10:33:44 回复
  7. 不得不说陈星爹的名字里我有好几个字不认识……

    zhili啊 2020/03/22 02:27:39 回复
  8. 大单于你知道你吧媳妇儿卖了吗?hhhh哈哈哈
    但是拓拔焱真的很可爱啊

    我就是那个匿名小姐姐 2020/04/18 06:36:49 回复
  9. 不不不原文里陈星他爸叫陈喆。。。应该是乱码

    我为什么不带把 2020/04/23 07:59:11 回复
  10. 乱码是啥?啥原理?咋翻译?

    1 2020/05/05 22:39:18 回复
  11. 这一见钟情也太突然了

    匿名 2020/06/02 05:56:37 回复
  12. 这也太欢乐了吧

    ,,, 2020/06/07 09:07:12 回复
  13. ?喵喵喵???橡树你在卖媳妇???

    2020/08/02 22:57:38 回复
  14. 心悦君兮,君不知…
    天啊是景瓏唱給鴻俊的那個嗎!

    我是汪機房裡的一罈天子笑(可惡的系統我不快!ヽ(`Д´)ノ) 2020/08/26 10:33:47 回复
  15. 等等我好像ky了?(=^・ェ・^=)

    我是汪機房裡的一罈天子笑 2020/08/26 10:34:43 回复
  16. 楼上这两本是同作者同系列的,应该不算ky吧

    想不到名字呀 2020/09/14 12:54:36 回复
  17.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腌不死的小咸鱼 2020/09/17 20:40:48 回复
  18. 五胡亂華, 還真的很亂, 姊弟都進宮侍候皇帝…有人介絡下那時的文化背景嗎?

    火雲 2020/10/21 19:28:50 回复
  19. 看到鲜卑美男子我就想起郎俊侠

    五行缺财 2020/11/15 19:50:07 回复
  20. 哈哈哈哈哈项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银六卫打卡ing 2020/12/06 04:53:06 回复
  21. 鲜卑朗俊侠。意难平

    就喜欢看有/能评论的小说 2021/04/21 09:41:15 回复
  22. 越人歌啊,突然梦回天宝

    特调处调查员 2021/07/21 09:28:32 回复
    • 是呀!看到越人歌就想到天宝了。我觉得拓拔焱很可爱啊。

      花怜最忠诚的信徒 2021/08/14 01:32:08 回复
  23. 大单于啊,在傲娇下去,你媳妇儿就跟别人跑啦!
    话说我还没有看过天宝,有谁给我来剧个透,我下一本就去看看

    ff 2021/09/29 22:15:40 回复
  24. 越人歌,想起长史奇特的表白方式
    陈星他爹名是乱码吗??

    天宝——意难平! 2021/10/20 18:32:21 回复
  25. 啊,陈星和拓拔焱,很萌啊

    匿名 2021/11/26 14:20:37 回复
  26. 《越人歌》更早于楚辞,有说是楚辞的源头。楚辞是汉文化的基础..
    魏晋南北朝时期好男风,文化开明。秦汉时期也不禁男风,汉武帝的男宠就是写下“倾城倾国”那一位,也是对汉乐府有卓越的贡献。更早的春秋战国时期就更开放自由,史记记载,孔子是他母亲与人野合诞下的..。现在所谓的正统思想,是朱程才正式提出来的,在本文时间点后面好几百年呢。然后的从明至清,是中华文明的大倒退

    若有人兮 2021/12/03 04:11:03 回复
  27. 南北朝时期的著名美男子要数兰陵王了,是直的。
    汉武帝的男宠是汉武帝妃子李夫人的哥哥,也是兄妹同侍一夫。

    若有人兮 2021/12/03 04:27:20 回复
  28. “拓跋焱亲自去将帘子往上卷了些许,恰好天光能洒进来。长安城内到处都种着梨树,偶有几片雪白的花瓣飘入,春日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记得小时候去西安咸阳, 道路两旁具种梨树,夏天挂满果子,未见人摘, 很是惊诧。肥田大大文笔·历史·煞是厉害, 看来长安城内自古到处都种着梨树, 肥田诚不我欺。

    二小姐 2021/12/27 10:14:12 回复
  29. “你会背《越人歌》吗?”拓跋焱又问。
    陈星哭笑不得,翻开宗卷:“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拓跋焱笑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陈星漫不经心,随口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哈哈哈,拓跋焱心悦陈星, 一上来就问陈星会背《越人歌》吗?《越人歌》几乎是有记载最早的一首同性恋诗歌, 讲的是一摆渡艄公向经常搭乘他渡船的王子表白心意的歌。

    二小姐 2021/12/27 10:24:43 回复
  30. 越往後看,越發現拓拔焱是真的不錯,他也為保護陳星付出了不少,奈何是配角的命啊~

    小小小 2022/03/05 00:24:37 回复
  31. 说着瞥向一侧铜更漏,看了眼时辰,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橡树在生气星星怎么还没回家是不是,哈哈

    世界第一的初恋 2023/01/11 14:58:53 回复
  32. 外头的宇文辛忙不迭道:“是是,他爹名唤陈喆,祖籍在晋阳。
    话说这个宇文辛翻脸比翻书还快,真够恶心的

    天地逆旅 2023/07/10 08:09:14 回复
  33. 怪不得动漫改拖把的妹妹,按这个还真播不出来,哈哈哈

    七七 2024/03/31 23:36:1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