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卫长亮, 你也是海内外数一数二的导演了，我劝您最好主动配合，将知道的相关事宜都说一说, 这部戏有什么人？行程？场务？演员？”
卫导是真的不知道, 他正打算说‘不知道’, 忽地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那个人说的宣发词, 根本就是从网上抄来的啊！我刚刚听着就觉得耳熟！”
调查的官方人员当然知道——在直播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 数据库就已经调出了所有相关数据, 可以说除了《长生长》那个名字外，其余和卫导上一部戏的宣发台词相似度达到了90%以上。
至于为什么是90%而不是100%是因为中间漏了一段词儿, 对方隐去了演员有哪些。
其实官方人员也很清楚卫导是无辜的概率极大, 一部戏想要开始拍摄, 至少是十人以上的规模，卫导的戏从不缺投资，次次启动新戏都是百人以上，就按照最低的算，十个人, 进出1412号未测绘区域拍戏……当他们官方是傻的吗？这都发现不了？
也就是清楚这一点, 卫导才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坐在其他地方。
卫导苦着脸说：“我真不知道这事儿，我出入都有记录, 这两个月我难得休假我根本不会去接什么戏拍, 还是无测绘区域……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我哪有这种能耐啊！警官，要不这样, 有没有什么吐真剂之类的给我上一点，我都配合的！”
官方人员点了点头, 正准备说让卫导安心在这儿住几天配合调查，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放他回去了，正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听了一声就快步走到了门外，大约五分钟后他才回来。
官方人员神色有些复杂，问道：“卫导，你手上有工作吗？”
卫导：“我都说了我在休假……”
官方人员的表情堪称奇异：“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卫导：“……？”
“坏消息是你的休假没了。”官方人员也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好消息是……上头看中你了，卫导，收拾一下，准备去拍戏吧。”
卫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呆地问道：“什么戏？”
官方人员：“《长生长》。”
卫导：“……啊？”
***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秋意泊和泊意秋与几位道祖开了个小会，很快就敲定了方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整个道祖小圈里只有他和泊意秋比较在意凡间科技进步这件事。
凌霄道祖当时只问了一个问题——凡间的战力能撼动修士吗？
秋意泊和泊意秋扒拉着数据算了一下，老实交代：不能。
目前的导弹导致的几万度温度还不能对金丹期修士以上造成威胁。
归元道祖表示那听起来还挺厉害的——既然只能对金丹以下的修士造成威胁，那就无所谓了。
所以讨论出的答案是：随你们的意思。
并且表示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跟道界末日了一下把他们找回来了，他们自己处理就行了。
秋意泊＆泊意秋：“……哦。”
等众人的神识散去，秋意泊忽地笑了笑，他倚在泊意秋肩上，笑道：“……好冷漠。”
秋意泊本来想说的是‘傲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应该是两者都有。
正是因为这一份傲慢与漠视，所以凡间急速变迁的这百多年在修士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泊意秋意味深长地说：“你怕吗？”
“怕什么？”秋意泊问道。
“怕……核弹炸了我们山头？”
秋意泊拍了他一下，喷笑道：“那也得先过仙凡大阵再过护山大阵这两关才行吧？”
泊意秋点了点他的眉心，“所以师叔们傲慢理所应当，不光他们，我们也是。”
百多年而已，太快了，寿命几乎无极限的道祖们怎么会将凡间在这些年中的发展放在眼中呢？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次闭关，是一次游历，是一次参悟，是一次睡梦。
秋意泊和泊意秋都已经三千岁出头了，三千年的时间里，他们不是没有关注过凡间，毕竟游子走得再远也得回家看看。他们看见了凡间无数次的发展、突破，然后涅灭、重来。
每一代人总有一些突发情况，刚生出火苗的技术会因为天灾人祸……甚至可能只是因为研究的那个人一场感冒就死了，那刚有了一点点温度的火苗就灭了。几次下来，他们也就任凡间去了。
连他们这个经历过现代的人都无法避免这一点漠视，怎么能怪其他几位师叔呢？
秋意泊眉目微动，带着一点点倦懒的笑意：“你去还是我去？”
泊意秋：“都去？”
“我负责装神弄鬼，你负责救人普法？”秋意泊道。
泊意秋：“……？不是，万一吓死人了怎么办？”
都是一群几十岁的中老年人了，万一把人吓得猝死那怎么办？
秋意泊：“……哦，那还是好好说吧。”
半个小时后，两个年轻人就出现在了首都观光胜地门口，老老实实的买票进场。
能折腾掉半小时，主要是两个人在这个时间里用‘合法’手段弄了点钞票，买了手机，还顺道换了一身衣服。
——嗯……老祖宗拿了自己后代家里的衣服和钞票应该不算是偷吧？
管他呢！
反正秋意泊和泊意秋理直气壮的不得了。
看看他们二环内的四合院！看看他们二环内的园林式大宅！看看他们遍布首都的地皮！都是他们两置办的！拿点钱和衣服怎么了？！
“哇……人好多啊……”秋意泊被挤在了人群里头，跟着队伍慢慢地往前走等待着检票，他看着巍峨的皇宫发出了感叹：“所以最后还是跟我们那会儿也差不多啊！”
泊意秋也点了点头：“对啊……别说，还真有点故地重游的味道。”
眼前的‘故宫’是以朱明国皇宫为主体，朝朝代代翻修后得来的。
秋意泊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这和你有个屁关系啊？！”
泊意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你去过就是我去过，有什么问题吗？大不了我现在回去陪你走一程再回来。”
秋意泊一顿：“……？你是什么变态吗？”
天知道泊意秋看见还卡在脱凡劫的他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啊？！
泊意秋轻松地说：“你对自己稍微有一点信心好不好？”
秋意泊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好不容易进了故宫，搁里头开开心心地转了一圈，还撸到了好几只御猫，别人都是拿着小鱼干又是哄又是叫御猫都懒得搭理他们一眼，他们一过去，一群御猫就喵喵叫地冲了过来，围着他们又是蹭又是翻肚皮，看得其他游客都眼红了。
等逛了一个小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哎不对，领导不搁故宫里办公啊！
他们为什么下意识就买了故宫的门票来了啊？！
泊意秋和秋意泊陷入了少见的尴尬沉默，泊意秋看了秋意泊一眼，道：“要不我们就……飞过去？”
看哪里安保最严格，直接瞬移过去！□□成就是对的！
秋意泊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信不信直接过去大概率是什么研究院？”
泊意秋：……也是哦。
秋意泊啧了一声：“我有办法。”
秋意泊带着泊意秋瞬移出了故宫，跑到了升旗地附近，然后默默地掏出了那一架被他拆了又拼起来的无人机。
刚掏出来的一瞬间，就有个老大爷溜达着上来了，一脸和气地道：“小伙子，这里可不能玩无人机啊！”
秋意泊点了点头说：“没事儿爷爷，咱们两是和官方合作的，要拍个宣传片！”
“哦哦哦这样啊！那就好，这里放无人机可是要吃官司的！”老大爷一脸恍然大悟，又溜达走了。
泊意秋和秋意泊的好耳力明确地听见老大爷转过身后对着自己的耳机说了一句话：“没事，拍宣传片的，狙击手撤了吧！”
秋意泊＆泊意秋：“……”
泊意秋用一种很奇异的口吻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说我们就是要放无人机，有种打死我们啊！……这样？”
秋意泊：“……我也觉得。”
他们话音未落，那老大爷就站着不动了，似乎在欣赏风景一样，秋意泊心想着把无人机启动起来，信号自然会被官方察觉，到时候不就能来见他们了嘛！正在摆弄的时候，忽地察觉到身后多了十几个成年男人，他们看似游客，实则有意无意地向他们包围过来了。
泊意秋也在专心整那个无人机，“从这里开就是发射信号了吧？”
忽然之间，两个硬硬地东西抵在了两人后腰上，还有一人眼疾手快地抢走了他们手上的无人机，秋意泊连忙道：“哎哎哎别打！军用的玩意儿！摔坏了就麻烦了！”
那群精悍的男人眼神更严肃了：“带走！”
泊意秋顿了顿，很配合的说：“我们配合！别拉，我们自己走！”
这里游客众多，又是国家首都，但凡闹出点事儿来就不得了了，那群精悍的男人见他们配合，也就没有强行用手铐等物，反而是一左一右捏着他们的手臂，把他们往外面带。
经过那老大爷的所在的时候，老大爷悠悠地叹了口气：“哪里来的证件啊？我查了半点，差点被你们糊弄过去了！”
“都带走啊！别让人给跑了！”
“是！长官！”十几个壮汉齐齐道。
秋意泊＆泊意秋·造化道祖，第一次在现代露面——又又又喜提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