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越接近出发,等待的时间越难熬。

温让细致入微,把每一项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做到了极致,他与沈既拾安排先回N市——沈既拾的家,把沈既拾的行李在家里安置好,再一起前往南城。他搜罗所有能找到的关于南城的信息,市区在哪,郊区在哪,哪一处在哪一年开始建设经济开发区,环境最好与最恶的地方,在寻亲网站上把与南城及周边城市发生的案例一一掀出来查看,提前给福利机构打电话询问,虽然并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可越了解这座城市,温让就越踏实,及至出发前一晚,兴奋与期待已经全然替代了不安与恐慌,他像被扎了一针肾上腺素促生剂,精神绷紧到神经质的地步,吃了晚饭后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遍遍检查有没有遗忘的行李。

这些行李,是他更接近温良的证明。

沈既拾挂掉电话,从阳台回到室内,找了一圈儿没看到温让,他到卫生间门前问:“温让?你在里面么?”

从厨房传来温让的回应:“这儿呢。”

沈既拾转身走过去,看到温让夹着一根烟蹲在冰箱前,仰着脖子在看那两张贴画儿。

记录着十七年前的小温让与小温良身高的贴画儿。

“他那时候才这么高。”温让比了比下面那张贴画儿的位置,喷出一口烟。

沈既拾上前,半蹲着从身后将温让揽进怀里。

温让蹭蹭沈既拾的脸,轻轻笑起来:“哎,你好凉。”

沈既拾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把温让抱起来圈在腿上,凑上去亲吻,黏腻的耍流氓:“嘴巴不凉。”

两人亲热笑闹一会儿,温让正经颜色,问道:“亲戚说什么了?”

这亲戚便是沈既拾在南城的那位,与沈家论不上真的有几层血缘,非要按辈分来排的话,顶多能算得上一位十分远房的表舅妈,若不是N市和南城离得近,大概早就没了来往的必要。

也幸亏还保持着来往。

表舅妈对于沈既拾突然来电也颇觉惊奇,寒暄问了几句最近好不好,在学校习惯么,有什么事儿么?

沈既拾能要到这表舅妈的手机号还是托沈明天从沈母手机里翻来的,他没有直接问沈母要,怕沈母觉得自己瞎掺和别人家的事情,找麻烦。他在电话里也不同表舅妈说太多,直截了当的问她听没听说过南城谁家的孩子是抱养的?

“表舅妈听我突然问这种事挺惊讶的,问了几句,我说是帮朋友问,她说不清楚,回头帮着打听打听。”

温让蜷在沈既拾肩上点点头,他听着沈既拾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有些感触,沈既拾带给他的力量,大概深沉到他自己也不能准确说出究竟是多么沉甸甸的分量。

明明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

他撩起眼皮,自下而上打量沈既拾年轻的轮廓,有一股滚烫的血流在他身体里流窜,温让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把那无法平复的肾上腺素压一压,让自己的神经略微松弛,别那么激动,才能早些入睡,为明天的出发做好准备。

他舔舔沈既拾的喉结,男孩儿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没有丝毫防备,皮肤当即紧绷起来。温让含住他的脖子吸了一口,含混道:“沈既拾……做爱吧。”

屋里暖气足,温让被沈既拾抱起来往卧室走,一路走一路剥衣服,等他被扔上柔软的大床,整个人已经赤条光裸,刚从娘胎里出来般干净。

沈既拾也褪掉自己的衣服,抬腿上床,覆上他的身子。

温让举起手臂迎纳沈既拾有力的怀抱,承袭沈既拾剧烈的亲吻,他抬腿还上沈既拾的腰,用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去感受身上人的线条,天花板的灯光摇摇晃晃倾洒下来,将二人包容在满室澄光里,温让听着耳边沉闷的喘息,它们逐渐与自己的心跳叠合成同步的节奏,在被进入的那一刻,温让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仪式感。

沈既拾的性器深深开疆拓土,抵开他闭合的肠道,将青筋勃发的滚烫物件儿楔进他的肉体,与他亲密贴合。温让的脚趾蜷缩起来,直直绷起脖子发出一声绵软的闷哼,穴口绞紧了入侵的欲望,沈既拾没给他缓冲的机会,结实的腰肢向下使劲儿一沉,狠狠顶上肠道里一处要命的地方。一小串酥酥麻麻的痒感从二人交合的地方往小腹里流窜,顺着脊骨一路钻进大脑皮层。温让咬着嘴唇接受沈既拾一下接一下的挺撞,他被摇晃着,与头顶的灯光一样,他的身体被沈既拾全然掌控,在床单上上下蹭动,他的喉咙里溢出深深浅浅的呻吟,一层薄薄的水汽笼罩了他的眼珠。温让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敏感,沈既拾的每一次抽插他都能明确的感知到,每一厘、每一寸的肠道都在紧致的包裹蠕动,仿佛成了一套具备十足弹性的模具,将沈既拾阴茎的形状完全拓裹起来——它勃起的粗长、充血的青筋、圆润饱满,正不断冲撞着自己深处的龟头……温让搂在沈既拾肩膀上的手臂逐渐缠紧,他一直注视着头顶的光,光被摇散成一环套一环的光圈,沈既拾的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吮吸着他的脖颈,进行最后的冲刺,温让的屁股被凶狠撞击到微微抬起,他有些失神,腿根儿的筋腱被拉扯得有些酸疼,他感受着肠道里的性具搏动,一胀一胀的,那么明显,与自己的心跳、与沈既拾的喘息凝合在一起。

可是不够。

虽然已经被顶碎了喘息,已经被勒在怀里疯狂索取,屁股里湿热的穴肉已经被抽插得痉挛麻痒,小腹里一阵阵过着电,依然有什么地方没有达到高潮。

最羞耻的,最淫乱的,最病态的心底深处,那里见不得光的埋藏着一颗诡谲罪恶的种子,硌得整片胸腔都痒痒。它是膏肓的病症,自己却无法坦然开口,主动寻求解决它的那方妙药。

灯光太亮了。

温让闭上眼睛,一颗水珠从眼角滑下去,向喷吐喘气的嘴唇里流淌。沈既拾掐着他的腰一连串迅猛的挺入,在射出的那一秒舔掉那颗泪珠,亲密贴合着温让的嘴唇摩挲:“哥哥……”

柔韧的腰腹瞬间绷起,昂扬的性器喷射出浓稠的精液。

哥哥。

这禁忌又绝望的称呼,已经成为两人做爱时一份隐秘不可言说的环节,有了这两个字,温让才能由身到心,从里及外的体会到酣畅淋漓。

怎么办。

怎么办。

温良,我该怎么找你,我越来越不对,已经彻底成为万劫不复的变态了。

我真的想你,真的想你,想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越接近你,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让咬住小臂,被沈既拾抱在怀里,无声呜咽。

早上十点二十的机票。

温让起了个大早,把所有东西又都清点一遍,一切都足够妥当,出发前的富裕时间里,他用一根烟的时间来沉思,最后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哥?”

接电话的是温曛。

“怎么是你,放假了?妈呢?”

温让一口气丢出好几个问题,温曛用小鸟儿一样欢乐的语调逐条解释:“没呢,快放假了,我这不就起床去学校嘛,妈刚下楼买早饭,有事儿么哥?”

温曛在那头说着话,温让又想起那天跟沈既拾在顶楼看到的景象,顿时脑袋一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胀。他很想直接开口问温曛,和李佳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开始的?成年人的理智没有允许他这么做,他怕把温曛吓着,现在也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时候。

“嗯,帮我跟跟爸妈说一声,我要去一趟南城,这阵子都不在家。”

“南城?那是哪儿?去多久?”

“N省的一个市。不知道多久,看情况吧。”

温曛叽叽喳喳:“都快过年了,哥你跑外省干嘛,回头赶上春运回的来么?”

温让没回答,只说了一句:“有事儿。”

“啊。”温曛顿了顿,她从来不是个愚笨的小姑娘,在某些方面有着天生的敏锐,语气立时平淡了几分:“又去找小哥哥?”

没否定也没肯定,简单交代几句,温让挂了电话。沈既拾从衣架上摘下一定毛线帽套在温让脑袋上,拉起行李箱:“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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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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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突然感觉这样对温曛很不公平。她出生在温良走失之后,从没与哥哥相处过,无法感受到家人的悲痛,这让她的感情无法与家人同频,家里人因为对温良的愧疚甚至无法接受乃至于正常对待她。她大概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完整的爱。这也许是她爱上李佳鹿的原因之一。

    尖叶眼树莲 2024/03/26 21:30: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