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伽(7)

  曲如屏看向陆烟汀,眼神询问他。
  陆烟汀镇定道:“有只虫子。”
  曲如屏又把头扭回去了。
  陆烟汀发现,自己很难把这个温和的、又带点疏远的人和昨天旧新闻里的人联想在一起:那个会对狗仔竖中指,搂着两个男孩儿进出酒吧的曲如屏,比现在看着要更时髦一些,扎着个小辫子,带着黑红色的头带,露出漂亮又有些尖锐的五官,他对着镜头嚣张地笑着,笑容里挑衅的味道十足十。
  那么张扬又放肆的人,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曲如屏呢?
  楚严书这时候走到他旁边,跟他嘟囔道:“我也讨厌逛博物馆,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烟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他说道:“我还可以,就是没法做到全神贯注那个样子。”
  这时候,前面几个人正围着解说员站着。曲如屏离得稍微远一些,有时候陆烟汀觉得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
  因为他们是特殊的嘉宾,解说员拿出来一叠巴里伽过去用过的古钞票,正在详细解说着上面图案代表的含义,并且让他们亲自拿着感受一下。
  为了节目效果,解说员还微笑着说:“可以数一下有多少。”
  那时正好是南梦一拿着钞票,他数钱的动作很娴熟,速度也很快。楚严书凑了上来,在正在小声念着数字的南梦一耳边捣乱:“啊,四七八五三二六七四五**一!”
  南梦一:“……”
  关月佩服道:“这都能数下去,要是我早就被带跑偏了。”
  林客在旁边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声:“我总有一天会被小书笑死。”
  陆烟汀走到曲如屏旁边,看了他两眼,曲如屏和他对视上,陆烟汀问道:“曲哥是不是数钱挺厉害的?”
  曲如屏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陆烟汀说:“《赌城风云》啊,不是数钱数的很漂亮嘛。---”
  曲如屏用一种难得的眼神看了他眼,“真是粉丝?”
  “不是粉丝也知道这个电影吧。”陆烟汀舔了下干涩的唇,“现在好多热门的小视频上都有模仿的,就我之前随手刷,都出来三四个。”
  “嗯,是练过。”曲如屏摸了摸后颈,“忘了一些。”
  陆烟汀不知怎么的,觉得他没有忘记。
  曲如屏对人是温和的、友好的,他甚至可以做到对每个人都很体贴,但同时,他好像总是有些疏远。一些话题如果他不想说,你是怎么也不会让他说出来的。
  之后他们去了一个大教堂。
  林客对着楚严书说:“你往右边一点,对,稍微抬点头。”
  然后,“咔嚓。”
  楚严书过来看了眼,“哇,你把我拍得好高。”
  林客看了眼路过的曲如屏,笑着说:“要是让曲老师给你拍,你就一米五了。”
  曲如屏听到这话也笑了,他说:“我可以蹲着拍。”
  陆烟汀看着曲如屏和林客说话的样子,他觉得这些人里曲如屏是真的和林客关系最好,只有在和他交谈的时候,曲如屏才有一种享受其中的感觉。
  关月走过来,让陆烟汀给她拍照。
  拍完照片后,关月打趣道:“你今天话很少哦,想什么呢?”
  陆烟汀的余光瞥到了摄影师的摄像头,他笑了一下,“早就饿了,其实。”
  吸了吸鼻子,他接着说:“想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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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屋顶,那么高,那么远,像是可以和上帝通话。
  他做出祈祷的姿势:“求上帝让我温饱。”
  关月大笑着说:“走啦!前面就是小吃街。”
  然后他们一行人慢慢悠悠在小吃街里逛,巴里伽卖路边烧烤的很多,很快,每个人手里都有了几串大烤串。
  楚严书吃得满嘴都是油,他尤其不在意形象,嘴边又黑又红的全是酱汁,他吧唧着嘴跟南梦一说:“你这么吃半天也吃不完一串儿的。”
  南梦一吃相太过优雅,他也就将将吃了几口,嚼完了嘴里的东西才开口问楚严书:“你想吃我的啊?”
  楚严书摇摇头:“你选的那几串都长得丑,看着就难吃。”
  南梦一指着他说:“你还吃猪肝呢。”
  “猪肝怎么啦?猪肝很好吃的。”
  陆烟汀其实没什么胃口,他听着这俩人斗嘴,随便吃了两口。曲如屏和林客就在他前面走着,两个人有说有笑,陆烟汀的目光落到了曲如屏的后脑上。
  关月问他:“有卫生纸没?”
  “有。”陆烟汀抽出手来拿了点卫生纸给她,“都拿去用吧。”
  “太多了。”关月也只有一只手能拿,陆烟汀拿着烤串差点戳到她,后退了几步,于是她喊楚严,过来给撕一下。”
  南梦一对着他说:“你就拿着吧,这里就你最需要纸。”
  楚严书把撕过来的纸在脸上随意滚了滚,把自己擦的更跟个花猫一样。
  南梦一看不下去了,又要了点纸给他擦脸。
  “好多人啊那边,”楚严书眯着眼睛指着前面说,“在干什么呀?”
  说完,他拉了南梦一的手腕一下,嘟囔道:“你能温柔点吗?”
  南梦一把纸团扔到垃圾桶:“去看看。”
  前面是杂技表演。
  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儿站在一根细细的木柱子上转着圈,她的头上顶着两个旋转的碟子,中间是一根筷子。
  南梦一说:“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筷子。”
  周围人一片叫好,旁边佝偻着腰的老人拿着碗上前晃了晃。
  陆烟汀摸了摸钱袋子,这是昨天剩下的巴里币,他拉了下曲如屏的衣服,曲如屏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陆烟汀把钱袋子放在老人脏兮兮的碗里。
  他退出来,在人群后面。
  摄影师问他:“怎么不进去看?”
  陆烟汀犹豫地说着:“我一直都有些……接受不了杂技表演,因为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就让人感觉很难受,看着就没有那么舒服,总是忍不住去想,在这种完成度背后会有多辛苦,所以看的时候这种情绪也会高于惊讶和感叹,就不会很想看了。”
  关月这时候也走了出来,她对镜头唏嘘着:“这么小的年纪。”
  关月把手里拿着的兔耳帽子给陆烟汀戴上了,她惊喜地笑着:“哈哈,你戴也好可爱啊!”
  陆烟汀扶了下帽子,对她笑着:“你这是买回去给谁的?”
  “不给谁啊,老娘自己戴。”关月笑着说,“没有女生不喜欢这种帽子,太可爱了。就是八十岁我也喜欢戴。”
  陆烟汀把帽子戴回她头上:“你是永远的公主。”
  晚上,他们在古街里逛着,林客说起自己在丽江城的经历:“感觉和这儿也差不多,就是很多有意思的小店,街道很漂亮,好多游人。”
  “好像大多数旅游的地方都是这样的。”陆烟汀说,“都是这种比较有特色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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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小店,差不多。”
  楚严书问他们:“你们都不累吗?”
  南梦一说:“我还好。”
  关月:“老年人表示还可以一战。”
  林客:“小书跟咱们不一样,他走路都蹦蹦跳跳,消耗比我们大。”
  陆烟汀低声说:“我有点累了。”
  曲如屏提议道:“走吧,回去睡觉。”
  于是,漫漫夜色,长街小巷,一行人朝着回去的小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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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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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小学时看过广场上来的杂耍艺人,吞玻璃渣然后吐血,和脖子顶长枪的
    后来再也不看了,觉得残忍

    匿名 2024/03/06 02:09:10 回复
  2. 怎么老感觉接不上

    匿名 2024/03/15 01:20:0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