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裴神也是,突然被贴,不见一点惊讶,还半分排斥都没有,就这么让溪哥靠着。

但是,现在还在走廊上啊两位!这么gay里gay气的真的好吗?

明明她上次才提醒过,让他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这哪里是偷情,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

彭蒿没注意到罗轻轻的异常,扶了扶眼镜:“这次小考数学用的一中的卷子,题难度中等偏上而已,没道理会比以前少十几分,汤锐是不是粗心了?”

罗轻轻回过神,摊摊手:“反正汤锐他妈妈咬定就是排舞台剧的锅,排舞台剧怎么了?裴神就算一天排五场,依然能考满分!”

这时,故意踩出来的脚步声忽然响起,几个人看过去,就见汤锐阴沉着脸走近,不知道在旁边听了多久。

没有搭理任何人,他从几个人中间直直穿过,还目不斜视地重重撞了一下彭蒿的肩膀,大步走进了教室。

江颂往教室张望了一眼,皱眉:“他有毛病?撞小草干什么?”

贺闻溪漫不经心地接话:“被刺激了呗。”

两个人后背贴着胸膛,贺闻溪说话时,胸腔和声带的震颤,裴厉都能隐约感知。

记忆里,从来没有人和他这么亲近过。

孤儿院里的小孩很多,但照顾他们生活的阿姨很少,完全顾不过来。

小时候,会撒娇的小孩,经常都被阿姨疼爱地抱在怀中或者牵在手里,笑得总是很灿烂。

但他好像天生就学不会讨好,阿姨看见他,只会说,这个小孩长得好看,就是太冷了,性格古怪不讨喜,看着就不好亲近。

渐渐地,他不想待在孤儿院里,就一个人去了孤儿院附近的一个滑梯。

有一次,一个小男孩从滑梯上面下来时,一脚踩空,摔到了地上,痛得哭不出声。裴厉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不小心也滑了一跤,起身后,他忍着疼继续跑,伸手将小男孩拉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你怎么样,那个小男孩就被旁边的家长一把抱走了。

走出几步远,那个家长着急地骂道:“你怎么能让他拉你的手?他是个孤儿,要是身上有病怎么办?你不嫌脏啊?”

那时,他站在原地,掌心因为蹭到地上地石子,火辣辣的疼。

看着那个小男孩被家长摸摸脑袋,骂完又抱在怀里哄,他才意识到,原来,不管他每天洗多少次手,衣服穿得多干净,只是肢体接触,别人依然会嫌他脏。

肩膀被人蹭了蹭,接着,耳边是贺闻溪的声音:“你明天是不是要去看望骆婆婆?”

像是担心被别人听见,他声音很小,还带着气音。

痒意自耳边蔓延,裴厉滞了片刻,嗓音略微干涩,回答:“要去。”

“那我跟你一起,上次走的时候,我答应骆婆婆要再去玩儿!”

周六上午,贺闻溪比往常都起得早,他套了件白色外套,急急忙忙地冲下了楼,见裴厉正站在门口,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等他,脚步才慢下来。

刚换上他才到的限量版球鞋,贺闻溪就被裴厉摸了额头。

“还有点低烧。”

贺闻溪心想,就是因为还在烧,才要跟你一起啊,他随口道:“出去走动走动,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说不定烧就退下去了。”

裴厉没有再说什么,贺闻溪跟上去,回忆去长辈家拜访的礼仪:“要给骆婆婆买点什么营养品吗?”

裴厉脚步放得比平时慢:“在网上买的,早上已经送到了。”

“那是你买的,我不用再买点什么?”

“你是跟我过去的,不用再买,多了她也吃不完。”

黑色宾利照例只能停在巷口,路边繁茂的榕树如同伞盖一般,只在缝隙间漏下几缕阳光。这一次是白天,贺闻溪看见一面墙上嵌着一块铁牌,上面写着“榕里巷”,名字很有旧城的韵味。

沿路走过去,两边的房子都不是矮楼,而是一层或两层带着前院的老房子,有三角梅和月季从墙头探出来,为视野增添了几缕亮色。

这次进院子时,贺闻溪特意往骆婆婆卧室旁边那间空房看了看,房间在院子的北边,一扇门带一个窗户,窗台下摆着一排花盆,叶片都长得繁盛。

贺闻溪不由想到,不知道裴厉偶尔在那里留宿时,早上起来会不会给花浇浇水。

听见动静,骆婆婆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绾成一个髻,干净整洁,精神看着比上次好了很多,笑着招呼:“来了就进去等着,菜马上就好了!”

又指着院子里的两把椅子,让两个人坐下休息。

贺闻溪正想说我们来帮你,就见骆婆婆转身走了,还留下一句:“谁都不准来帮忙,不然下次我就不给你们开门了!”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几盆花外,还种了一株葡萄藤,叶子鲜绿,葡萄架下砌着一个洗手池。

见贺闻溪眼睛一直朝厨房望,坐的显然不安心,裴厉看向窗台下的花,提议:“去给花浇浇水?”

贺闻溪立刻起身:“好,走走走!”

反正有事情做就行,没道理年纪这么大的长辈在厨房忙活,他一个小辈什么都不做。

裴厉找到铁皮桶,在洗手池旁的水龙头下接满了一桶水,拎到花盆边,递了个破了口的碗给贺闻溪:“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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