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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只能点头。

应朝霞没有再问其他,可她仍旧掐着朱月,好似在等待朱月呼吸,等了许久,她没有在朱月身上发现气息后才终于松开了她。

“知道了。”应朝霞说。

她比朱月还率先离开,离开的时候还踩了一脚地上的木匣。

木匣顷刻分崩离析。

等应朝霞回去房子里,朱月才从疼痛里回过神。她赶紧蹲下来去捡木匣子,可惜木匣子被踩碎无法完整地拾起来,能拾起来的只有清醒约章。

朱月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开了这张被打开又被叠起又打开再随手一扔的纸条,上面有两行字:

应朝霞,当你看到这句话代表你现在正在做梦,请立刻清醒过来!

应朝霞留于2023年2月19日凌晨。

当你看到这句话代表你现在正在做梦,请立刻清醒过来!

当你看到这句话代表你现在正在做梦,请立刻清醒过来!

当你看到这句话代表你现在正在做梦,请立刻清醒过来!

留于2023年2月19日凌晨。

留于2023年2月19日凌晨。

留于2023年2月19日凌晨。

朱月脸色一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看这张纸条宛若看什么妖魔鬼怪,不安迅速生根发芽,把朱月整个人都笼在了恐惧的荆棘之中。

她噤若寒蝉,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梦,真是一个恐怖的地方。

可惜,应朝霞在看到自己亲笔写下的提醒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梦。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月不觉得花衬衫会有什么好办法,就算花衬衫有办法也是让她当排头兵当炮灰。朱月一把抓起清醒约章,她想去找林随意和那位楼先生,在这场梦境里,朱月只认林随意这一个好人,而楼唳和林随意是一起的,姑且楼唳也算好人。

刚这么想,花衬衫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朱月!”

躲在暗处监督朱月的花衬衫气极败坏:“我让你把清醒约章给应朝霞,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你自己拆了?你他妈看清醒约章有屁用!我看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夜晚最终如约而至。

实际当白天一点点染上暮色,林随意就知道清醒约章没有奏效。

他都知道,楼唳更不用说。

但谁也没有说这事,直到夜晚沉甸甸地来临。

吃过晚饭后,楼唳唤住林随意,言简意赅:“进屋。”

林随意住着的杂货间已经空了出来,楼唳此时让林随意进屋是让林随意今晚跟他一起的意思。

林随意站在夯土台阶下,他当然想进屋。这下他也体会到了方虔的害怕,人是抱团取暖的动物,两个人比独自一人的安全性高出不少,尤其这个能陪自己的人还是楼唳。

不过林随意也有顾虑,他举步不前:“楼先生,我会连累您吗?”

凶煞为阴,活人为阳。

凶煞会在他身上留下阴气,那么也会在楼唳的身上留下阴气吧?!

“不要废话。”楼唳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楼唳没关门,林随意看见楼唳进屋开灯,灯光虽然昏黄,但亮起的那一刻林随意心底一阵暖意。

唯恐晚一步有拿乔的嫌疑,林随意跟着楼唳进了房间。

“关门。”

听见林随意制造出来的动静,楼唳没回头,他在关窗,开口让跟着进来的林随意关门。

林随意‘喔’了声转身关门。

又听见身后的楼唳说:“找个什么把门堵上。”

林随意在屋子里张望了一下,唯一能堵住门的也就是一张衣柜了。他听话地把衣柜挪到门口堵住,堵完之后发现楼唳正看着他。

“楼先生。”林随意立刻端正站好。

“可以睡了。”楼唳说。

林随意:“哦好。”

他没有动作,楼唳也没有动作。林随意不太明白楼唳的意思,他试探着问:“楼先生,我睡……睡床吗?”

“嗯。”楼唳说:“我不和你睡。”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随意一呛:“您收留我,我怎么能睡床呢,您睡床吧。被子是我早上换过的,是干净的。”

林随意坚持道:“您睡床吧,我在地上将就一晚就成,不能让您睡地上的,这多不好啊。”

楼唳看了眼地板,这里的地板都不能算地板,就是干涸的水泥。脚踩上去都能感觉出凹凸不平更不用睡了,而且还没有用来打地铺的被褥。

“今晚没有香囊,如果你能睡得着。”楼唳不跟林随意争:“随你。”

林随意忙说:“楼先生晚安。”

楼唳上床躺下,他侧身背对林随意:“害怕可以不用关灯。”

“嗯好,谢谢。”林随意忙应了下来,不过林随意还是决定关灯,不能因为他而耽误人家睡觉。

林随意轻手轻脚去关灯,关灯后他随便找了处能让自己躺下的地儿躺下。

起初他以为躺在地板上会冷,但躺了一会儿林随意觉得闷。

他朝着窗户看去才发现屋子里的两扇窗户都被楼唳锁死了,屋里空气不流通,自然就闷。

林随意看着黑暗里楼唳的轮廓,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楼唳要封死门窗。他昨晚经过楼唳提醒后其实也锁了门窗,但凶煞还是进屋了,而他早上起来也没有发现门窗被破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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