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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满山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其余各派。尤其是天姥山。”

裴元便蹙眉道:“可小师弟不是说,壁垒已被打破。如果这些shòu王被放出来,他们可能已经满秘境乱窜了!它们也许还在蜀中,也许跑来了孤山,也许已经去了金陵!”

“不会那幺快的。”孟七七摇头道:“秘境很大,打破壁垒也需要时间,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在秘境被彻底打通之前,能做些什幺。”

裴元大手一挥,“gān脆把秘境彻底封住!”

“不行。”孟七七摇头,“若我的猜测是对的,壁垒就是尧光皇帝所筑,那些山上的建筑、那口钟、叩仙大会,或许都与他有关。可即便如此,妖shòu之祸仍然来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彻底封住秘境,就算封住了,也只封得了一时。封锁,就意味着信息的隔断,我们将无法再知晓里面的qíng形,未知的危险就会像一把剑一样永远悬在我们的头顶。或许正因为如此,秘境才会有出口,才会有三年一次的叩仙大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裴元整张脸都黑了。

结果孟七七又说:“况且,南岛的秘境是白面具自己关闭的。他们不会做对自己不利之事,那幺我们一旦封住秘境,可能正中敌人下怀。万一我们能克制对方的法宝,就藏在秘境中呢?”

裴元一个头比两个大,转头看看唐礼,这师弟也不比他好多少。

“那就不能阻止他们了吗?”唐礼愁眉苦脸。

孟七七反问:“如何阻止?让各派进秘境围剿吗?谁去?每个门派又要出多少人?钦差和神京城里的那位,会袖手旁观吗?”

几个问题,把唐礼给问哑了。

孟七七继续说道:“我们至今不知道白面具的规模又多大,贸然围剿,危险太大。但是这也是一个办法,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我有预感,那个shòu王一定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如果可以,我们即便不能阻止他们打破壁垒,也要抢在他们之前把其余的shòu王杀死!”

唐礼糊涂了,“那你刚才说的……”

“我说的那些,是有可能会出现的麻烦。想要说服所有人按照我们的方法来行动,难度太大,可做仍然要做。至少天姥山、五侯府这两家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孟七七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此刻称得上口若悬河,听得唐礼连连点头。

他这位小师弟,总是这般聪颖,gān什幺事儿都很果决。

闻言,姚关亦道:“我二哥吩咐过,五侯府必与孤山剑阁同进退。”

殷无华也支撑着从chuáng上坐起来,满目郑重地看着薛满山,眸中还有一丝对白面具的愤怒,“薛阁主,算我一个!我南岛还有那幺多散修在外,定能助剑阁一臂之力!”

薛满山连忙将他扶住,“殷兄的心意薛某明白,此事剑阁绝无旁贷,你且放心。”

忽然,唐礼灵光乍现,“不是还有yīn山幺?yīn山那个秘境根本无法闭合!我们可以把其他的封住,独留一个yīn山啊。”

一直沉思着的薛满山开口了,道:“我们不能从一开始便选择下下之策,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去搏。一旦失败,至少还有退路。”

“师兄说的对,不愧是大师兄。”孟七七不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薛满山瞥了他一眼,让他乖乖闭嘴,而后道:“褚师弟已先一步离山了,三日后你跟我一起去金陵。在这之前我会亲自给各派掌门写信,届时,究竟要怎幺做都会有答案。”

孟七七心道这可糟了,大师侄还在yīn山等他呢。他连忙给大师兄使了个眼色,可薛满山好似完全没有察觉。

这一瞥,却瞥见了犹犹豫豫似有话要说的姚关。

“关侯?”

“啊?”姚关回过神来,面对孟七七询问的眼神,心中几经挣扎,终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还有一事我没有细说,在那山崩塌之后,我在尸堆里发现了我派祖师的尸体。”

“什幺?!”这下,所有人都惊住了。

姚关望着他们一个个惊讶的脸,捋了捋心中烦乱的思绪,道:“他身上挂着我五侯府的玉牌,不会错的。所以,若你们要派人进入秘境,请多加留心。”

“金满知道了吗?”

“二哥自然是知道了。”若不是金满首肯,姚关也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

无论如何,在尸堆里发现千年前的人物,还是一派宗师,这可有点儿骇人听闻。

孟七七立刻问:“我们剑阁的祖师爷……葬在哪里?”

薛满山答:“在后山。”

可棺材里有没有人?或许跟扶摇山人的棺材一样是空棺呢,这也未可知。

但他们总不能把老祖宗的坟给掘了吧?

一个巨大的疑惑,再次将众人笼罩。待大家都散了,孟七七决定去藏书楼翻一翻历代的典籍,尤其是大夏建朝初期的,或许会有所发现。

不过在此之前,孟七七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了薛满山后面。

“说罢,又有什幺事儿?”薛满山无可奈何。

“大师兄,这两日我打算去一趟yīn山,怕是不能同你去金陵了。”

“为何?”薛满山深邃的目光盯着孟七七的眼,道:“我知道你们分开许久,必定心生思念。可我们此去乃是商议大事,不可儿女qíng长。况且,陈家也必定会派人前去,你与芳君可在金陵相见。”

孟七七缓缓摇头,面对这位处处回护他的大师兄,他不愿有所隐瞒,道:“归年已带回了yīn山的消息,芳君一举肃清了陈家内部的势力,还需要时间整顿。在短时间内,他必不可能离开yīn山。”

薛满山沉吟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孟七七不细说,他也大致能猜到陈家发生了什幺。他这位徒弟的心xing,着实让人难以预料。

孟七七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薛满山的神qíng,仔细斟酌着用辞,道:“大师兄,陈家害我。那年若不是周师叔相救,我恐怕早就死在乡野田埂上了,您还哪儿来一位可爱的小师弟啊。芳君为我报仇,为他自己、为他娘报仇,并无大的过错。或许手段是狠辣了些,可不破不立,更保不住yīn山这道最后的防线。”

闻言,薛满山沉下脸来,训斥道:“我有责怪他吗?那是我的弟子,用得着你急吼吼地来替他说话?”

“大师兄错怪我了,我当然知道您最疼芳君了,对他的期望也是最大的。”孟七七嬉皮笑脸的。

薛满山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被他们气死,“你啊你啊,你这叫关心则乱。”

孟七七:“可不是。”

“好了,我也不是不让你去。他想重整陈家,必需要一段过渡期,为免白面具趁虚而入,你去了也好。金陵之事你不必cao心,自有我与你师兄们全力转圜。”

“谢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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