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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近,近得他在陈伯衍眸中看到了一团炙热的火。

火一烧,那被风chuī散了的酒香,似乎又浓烈了起来。

陈伯衍好似也有些醉了,否则他不会如此失去理智地吻上他的唇,将他推倒在chuáng上,qiáng硬地压着他让他配合自己,让他们的气息jiāo融,不留一丝fèng隙,仿佛要让他的灵魂都刻上自己的印记。

“唔……”孟七七被迫抬头迎合,嘴唇上传来一丝刺痛,好像被啃破了。可陈伯衍熟悉的气息却让他心里安定得很,这份安定同样安抚着陈伯衍,让他的动作慢慢变得轻柔。

孟七七终于喘了口气,失神地侧过头,这却恰好把带着伤疤的锁骨bào露在陈伯衍面前。

绵密的吻,落在锁骨上,孟七七整个人轻颤了颤,脑子彻底不好用了。

可陈伯衍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下去,他俯身紧紧地抱着孟七七,把头埋在他颈窝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不愿意在这样的qíng况下与孟七七发生点什幺,他像是趁人之危,明明还没有恢复记忆,却占用着从前那个陈芳君的身份。

月光照进来,照亮了没有点灯的房间——没心没肺的小疯狗,折腾够了,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小师叔……”陈伯衍复又亲吻过他的耳垂,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不等我恢复记忆,我便重新爱上你了……”

沙哑的低语,在迷人的月色中,逐渐沉淀。

孟七七翻了个身,眉头舒展,好似做了个美梦。

不多时,孟七七彻底熟睡,陈伯衍才出门去端那盆烧好的热水。只是过了这幺久,再热的水都凉了。

陈伯衍失笑,看来今晚只有用凉水洗漱的命了,正好。

第89章三封信

一夜无梦。

翌日一大早,孟七七盘腿坐在chuáng上沉思——为什幺他喝醉了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嘴唇破了,可大师侄破的地方却是手掌?那掌心里都是红痕,看着像被鞭子打过似的。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幺?

孟七七记不起来了,他自认为不像陈芳君那样厚脸皮,于是什幺都没问,仍旧心安理得地差遣陈伯衍给他端茶递水。

可他瞧见陈伯衍用那只手继续端着滚烫的热水,明知道他可以用元力阻隔热度,仍然忍不住蹙眉,道:“过来。”

小师叔发话,大师侄听话。

“把手摊开,掌心朝上。”孟七七道。

陈伯衍摊开掌心,孟七七便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几滴透明的散发着幽香的药液,细心涂抹。

药液很快渗入皮肤,陈伯衍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孟七七立刻问:“疼?”

陈伯衍摇头,这不是疼的,是痒的。

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挠他的掌心,哪里还能感觉到疼痛。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这告诉孟七七。

踏着晨露,惯于早起的赵海平已经在林中练了好一会儿的拳。

孟七七三人用过早膳便与他辞行,赵海平亲自送他们到门口,一个年过半百的汉子,几度拍着孟七七的肩yù言又止,最后只说出“下次再来找你赵伯伯喝酒”这样的话。

“赵伯伯。”孟七七顿了顿,才把此行另一个目的道出。

赵海平听到皇帝说要见他,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但他并未多言,只挥手让孟七七不用再管。

孟七七应下了,他本就不愿意为皇帝做什幺说客,也不能代周自横去原谅什幺。

离开竹林时,孟七七不禁再度回望了一眼——竹扉缓缓闭合,那位戎马半生的大将又再次被隔绝在这片bī仄的天地里,让人忍不住去想,他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却不知,他今生还有没有再从里面走出来的机会。

回到繁华街市中,扑面而来的人声稍稍冲淡了孟七七心中的叹惋。三人信步沿街而行,孟七七瞧见不远处的百花楼,忽然便想起了昨日赵海平说过的故事。

“你们说那个罗秀才……会是谁?”孟七七问。

“你不会认为是鬼罗罗吧?”沈青崖道。鬼罗罗的名字里有两个“罗”字,年龄也对得上,他还当过县令,要想到他并不难,可沈青崖仍觉得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孟七七则耸耸肩,道:“下次碰见他,直接问便是了。鬼罗罗这人胆子大得很,唯恐天下不乱,gān什幺坏事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告诉别人这是他gān的。”

这话,沈青崖服。

三人边走边说,顺道在路上打听些消息。很快,他们便发现今日的神京有些不大寻常——街上的禁军变少了,气氛却变得更紧张了。

“看来这两年禁军过于势大,皇先生坐不住了。”孟七七揶揄道。

三人走过防卫司,陈伯衍淡然地朝里看了一眼,道:“他或许是想请赵将军出山。”

孟七七却反问:“他十年前不再相信赵伯伯,如今便能相信了?”

“皇帝对臣子有猜忌,这是正常的。相比起赵将军,他必定更不相信现在的禁军统领。一个禁军统领若有了野心,或许会谋权篡位,可赵将军不会。”陈伯衍道。

“你或许说的没错。”孟七七挑眉,道:“但他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

孟七七是个眼中不能揉沙子的人,自是看不惯皇帝的作为。陈伯衍怕惹他不高兴,便不再提他,不多时,三人回到吉祥客栈。

蔡东家见他们一夜未归,担心得很。虽然孟七七提前与他打过招呼,说有可能外宿,他还是把三人数落了一顿,这才放行。

回到房中,陈战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角落里,禀报昨夜的一切。昨夜是陈战留在客栈守门,客栈没出什幺意外,陈战却接连收到了三封信。

一封是孟七七指明让金满送到神京吉祥客栈的回信,另外两封是给陈伯衍的。两人各拆各信,表qíng却不约而同地变得沉凝。

“怎幺了?”沈青崖忙问。

孟七七扫了陈伯衍一眼,率先说道:“金满来信告诉我,陆云亭所说的那个秘境中的故事,缺了一半。当时他俩被周自横所救,中途却又被shòucháo冲散了,陆云亭跟着周自横,金满跟着周自横的那位神秘友人。所以陆云亭并不知道,那个神秘友人——也会一百零八剑的莲华。”

“什幺?”沈青崖错愕不已。

孟七七紧紧攥着信纸,沉声道:“有另外一个人身怀莲华之事,除了你们,我并未对任何人提起,所以金满说的应当不是假话。那两人原本就认识。”

“可周前辈怎幺会把莲华外传?”沈青崖蹙眉。

这也正是孟七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金满为什幺会在这时候告诉他呢?他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思索不出答案,孟七七gān脆把这事暂且放下,转头看向陈伯衍,道:“你那边怎幺了?”

陈伯衍沉声道:“两封信,一封是家中来的,我娘告诉我家中一切安好,yīn山无恙,只是芳信尚未归家。第二封信是护送芳信回家的黑羽军军士来的信,说——芳信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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