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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无厌道人,也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孟七七讥讽。

“怎幺不值得?你不也为了找他追到了这里吗?”神秘人反问。

孟七七摇头,“你们把无厌调包,安cha了一个自己人在王家,又藏在暗处不肯出来,恐怕跟王家不是一路人。而我想要无厌做什幺,你们应该也清楚,我们的目标虽说不完全一致,可也差不离。你们只需把无厌jiāo给我,剩下的事qíng自然由我来做,这买卖谁都不吃亏。可我们现在却在这里làng费时间互相攻击,岂不是让王家白白坐收渔翁之利?这可值得?”

闻言,神秘人有些许意动。虽说孟七七此人有些邪xing,可他们潜伏金陵城的目标是王家和秘境,孤山剑阁现在还不在他们的狩猎名单里。如果把已经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的无厌jiāo给孟七七,无疑会省他们许多力气。

事实上他们原先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除了把无厌jiāo给孟七七之外,他们还希望孟七七能为他们做一件事。

可惜孟七七昨夜并不配合。

“我有个条件。”神秘人终于决定开门见山。

“但说无妨。”孟七七挑眉,“不过你最好长话短说,方才动静太大,恐怕很快便会有人过来了。”

孟七七要的,就是占据主动。他昨晚之所以直接动手,就是怕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沦为他们手中的一柄剑。

神秘人沉声道:“很简单,我们希望你能够杀了王敬。”

王敬?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王敬?孟七七蹙眉,“时间太紧,等我杀了王敬,恐怕叩仙大会都结束了。”

“怎幺会呢,我相信孟小师叔的实力。”神秘男说着,忽然,他听到些声音,似是有人在快速靠近。

而且,来者不善。

孟七七亦察觉到了,他起初以为是对方的人,可看到神秘人的手下露出防备的姿态,立刻把这个猜测打消。

人未至,攻击先到。

一缕黑芒打断了孟七七的深思,他挥剑将之斩下,然而还未等那物落入水面,无数黑芒从四面八方bàoshe而来,直指孟七七!

至此,这些人的目标是谁,昭然若揭。

孟七七眸光微冷,透出凛然杀意。

手中长剑横扫,“叮叮叮”的飞刀扫落之声不绝于耳。不消片刻,孟七七就瞥见水面泛起了异样的色泽。

飞刀有毒,这些人是真的想置孟七七于死地。

王敬!

孟七七的脑海中骤然蹦出这个名字,除了他还会有谁?此时神秘人却忽然笑了,突然从两岸蹿出来的黑衣蒙面人丝毫没有管他,他便飘然退至一处屋顶,立于屋檐笑眯眯地看着孟七七,道:“孟秀,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在这场截杀下全身而退,那我便将无厌双手奉上,如何?”

孟七七一脚踹开身前一个黑衣人,反手抹过背后另外一个的喉咙,血箭飙she的刹那他转头回了他一句,“不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四个黑衣人瞅准时机从四面攻来,不给孟七七留出一点逃脱的空隙。孟七七见状,右脚用力往下一跺,那半截垂柳登时立了起来,扬起水波无数。

突如其来的垂柳让其中一个黑衣人动作稍顿,孟七七冷笑一声抓住柳条用力抡出,竟是把它当成了流星锤!

灌注了孟七七元力的“流星锤”重重击打在一名黑衣人身上,将之击飞的同时也因承受不住撞击而炸裂开来。可空当已开,孟七七瞬间杀出包围圈,而后回身反杀!

飙she的鲜血,弹指间便染红了孟七七周身水面。

神秘人还没有走,他挥退了下属,独自留下观战。愈看,他心中就愈难以压抑对孟七七的赞赏——心狠手辣,出手利落,很不错。

可没过多久,神秘人便无法再作壁上观了,因为孟七七引着黑衣人疾掠而来,口中还喊道:“金兄助我!”

神秘人脸色骤变,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可孟七七却早有预料,一招惊鸿照影,他的身影倏然出现在神秘人身侧。他还在笑,满含揶揄,“金兄你跑什幺?”

“混蛋!无耻!”神秘人破口大骂。

金兄是谁?不管神秘人怎幺想,前来刺杀孟七七的黑衣人第一反应便是金满。如果此人是与王家结怨的金满,被他撞见他们对孟七七下杀手,该怎幺办?

一起杀!

霎时间,刀光剑影急追而至。神秘人被迫与孟七七一同御敌,苦不堪言。可恨那孟七七竟还在讲价,一边杀人一边讲价,“金兄,若是我今日保你一命,你把无厌jiāo给我如何?”

“滚!!!”

孟七七也不怒,左冲右突再杀两人,甩了甩剑上血滴,元力包裹着声音传入他耳中,“相信我,如果你答应我,我们就可以一起逃出去。但你拒绝我,今日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神秘人瞬间明白了孟七七的意思,现在他们身处险境,周围敌人环伺,如果没有孟七七在,那他拼一拼或许还可以安然无恙。可如果孟七七趁机对他下手,那……

一滴冷汗顺着神秘人额角滑落,他紧握着手中剑,怒道:“你就不怕我同样对你下手吗?!”

“不会的。”孟七七语气笃定,“除非你想跟孟某同归于尽。”

第48章定qíng物

神秘人名叫屈平,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受到的屈rǔ无法平复,恨不得把孟七七一剑宰了。可他不能,所以屈平更加不平了。

当孟七七再次侧身一个不小心把杀手的攻击引到他身上来时,他不得不说出无厌的位置以换取孟七七的配合。

他说的是实话,如此紧急的qíng况下他根本没那个心思去临时编造一个。

孟七七倒也慡快,手中秀剑立刻刺向屈平背后的一个黑衣人后心,端的是快准狠。他扫过屈平暗含戒备的眼,拔剑的同时宽慰道:“放心,我孟秀从不出尔反尔。”

屈平没办法,只能相信他,于是二人联手,片刻便杀出一条血路来。

飘摇的细雨,忽然间变大了。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水渐渐染红了石板铺就的小路,又沿着石fèng汇入河道。杀手一共来了两拨,足有几十个人,可依旧没能挡住孟七七与屈平。

一炷香的时间后,杀手们丢下最后一具尸体,终于撤退。

孟七七蹲下来仔细检查着其中一具杀手的尸体,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什幺线索——比如一个纹身,一枚令牌。

但杀手的身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屈平站在后边笑话孟七七的多此一举,“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金陵城中杀人,对方怎幺可能留下任何bào露自己的线索。”

“那金兄有何高见?”孟七七反问。

屈平哪里来的高见,湿漉漉的黑衣贴在身上,纯白面具表达不出丝毫qíng绪,但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审视意味。他就这样站在雨中,手里握着刚刚饮了无数鲜血的剑,看着孟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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