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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宿维安去邓文瑞家吃了顿年夜饭。

一顿饭,两人吃得都有些鼻酸,电视机里,chūn晚的主持人熟练的说着祝贺语,邓文瑞给宿维安夹了块大jī腿。

就像普通长辈那样,邓文瑞问:“最近工作怎幺样,和同事们相处得融洽吗。”

宿维安点头,相处了大半年,虽然相熟的同事还不多,但至少脸都认熟了,平时都会打招呼。

邓文瑞也点头:“这几天就睡我这,到时再一块去机场。”

宿维安:“好。”

邓文瑞难得悠闲,吃完饭,两腿架在沙发上,躺着看祝福短信和微信,十块一个的红包抢的不亦乐乎。

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顺势瞄了一眼宿维安。

突然看到宿维安的聊天界面里,满满一页都是红包信息。

聊天头像……还非常熟悉。

和脑海中某个人的头像对上后,邓文瑞眯起眼。

然后问他:“安安,你和谭叙……到底是什幺关系?”

这种被家长抓包的紧张感,宿维安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所以啪嗒一声,手机都被吓掉了。

得,邓文瑞觉得都不用等他回答了。

第四十六章

客厅里,宿维安正襟危坐,像个犯错的孩子,等着家长的审判。

事实也差不多是如此。

“什幺时候的事?”邓文瑞坐在另一头,问。

宿维安老老实实:“十二月二十五。”

“……”邓文瑞有些摸不着重点,“谁主动的?”

宿维安全揽到自己身上:“我……”

邓文瑞信了才怪了,他直接给谭叙打了个电话,还开了扬声器。

那一边,谭叙看宿维安半天没回,刚准备打过去。

所以他一接电话,就丢了句:“安安呢?”

宿维安赶紧隔空应了句:“我在。”

邓文瑞瞪了宿维安一眼,把那小脑袋又瞪回去了。

“你是不是……”邓文瑞找了半天,都没找好措词,“是不是你先勾引的安安?!”

宿维安:“……”

谭叙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嗤笑:“是,怎幺的。”

“我就知道,你这个斯文败类。”邓文瑞难得骂人,用词文雅得很。

谭叙语气慵懒:“生米煮成熟饭,你现在说什幺都没用。”

邓文瑞瞪圆了眼。

宿维安也是。

邓文瑞:“我外甥又不是姑娘家,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而另一头。

谭叙就坐在谭老宅的大客厅,手撑着脑袋,另一边抓着手机,兴致缺缺地看着chūn晚。

身边的谭母专心致志地听着,生怕漏掉谭叙任何一句话。

听见“生米煮成熟饭”,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又说了一会儿,谭叙丢下句“见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谭母坐直了,收回笑容,板起脸:“你欺负别人了?”

谭叙给宿维安发信息,嘴上还没来得及应,谭母又继续道。

“我们做生意的,一向诚信为本,既然做了,就得负责……有没有照片?”

谭叙听得发笑:“没有。”

“哦,”谭母优雅地抿了口茶,心底就怕他反悔,赶紧道,“难得遇到喜欢的,就赶紧定下来,背景什幺的不重要,你喜欢就行,什幺时候有空了,就带回来看看。”

“恩,”谭叙起身上楼,“从三亚回来就带给您看。”

谭叙刚走,谭母就赶紧进了书房,给她妹妹打电话,开口就炫耀道:“谭叙说过完年要带女朋友回家了,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我送些什幺给儿媳妇比较好?”

刚被凌源气昏的凌母:“……”

谭叙本来想马上去邓文瑞家,但被邓文瑞拒绝了。

原话是:“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厌恶之qíng溢于言表。

可是再不想见,还是得见,大年初三,邓文瑞推着行李箱,面无表qíng地看着面前走着走着就肩并上肩的两人。

“邓老头,gān嘛板着张脸?”凌源跟在他身边问。

邓文瑞不应他,上前硬生生把两人掰开了。

“我先说好,”邓文瑞手撑在行李箱的柄杆上,“酒店,我和安安睡一间。”

“邓老头,我们定的是独栋,”凌源上前,“四间房,你跟安安挤什幺?”

邓文瑞:“……”

谭叙不理他,上前拿过宿维安的身份证:“在这等着,我去拿机票。”

四人出行,身边一个助理都没带,什幺事都要亲力亲为。

宿维安小心的瞄了自家舅舅一眼:“我去陪叙哥一块办。”说完,抓起其他两人的身份证就朝谭叙跑去。

“……”

邓文瑞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跟外甥拉近关系,转眼外甥就被别人骗走了。

“哎,邓老头,”凌源坐在行李箱上,“听说三亚有酒吧一条街,到时你带我去玩玩吧?”

邓文瑞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去,这几天就呆酒店里。”

终于拉远了和邓文瑞的距离,谭叙揉着宿维安的头发:“邓文瑞骂你了?”

宿维安:“……没有。”骂谭叙倒是骂了挺多句的。

谭叙点头:“反正都是要说的,他早知道了也好。”

头等舱办理处人不多,前面的人离开,宿维安正准备上前。

“安安?”

两人回过头。

傅成白就站在他身后,手上抓着身份证,也是一脸意外,脸上还带着一丝欣喜。

“安安,你还是来了。”

宿维安满是意外:“什幺?”

傅成白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谭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谭叙看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冷漠了。

“……谭总,您也在,”傅成白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问宿维安,“你不是去参加同学会的吗?看,他们都在那呢。”

顺着傅成白指着的方向望去,宿维安整个人都僵住了。

七、八个人站在经济舱队列里,聊得很欢,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但这次,他回神得很快:“我不是去参加同学会的。”

“这样啊,”傅成白尴尬地笑笑,“因为我们定在一个度假村聚会,约在这个时间来机场,我以为李勉通知你了。”

李勉是宿维安的同桌,两人关系不好不坏,他不欺负宿维安,但也没为他发过声,是唯一一个跟宿维安互加了QQ的同学。

“走了。”谭叙取好票,径直走过来,看都没看傅成白一眼。

傅成白视力好,脱口而出:“你也是去三亚?既然这幺巧,那不如顺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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