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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书斋门前却看到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撞倒了二姐连道歉的话都不说就想离开。

长这幺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胆子这幺大的人,冲撞了皇亲国戚还想畏罪潜逃?

哼!

我一把拽住了那书生的袖口,怒斥道:“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撞到了本,我二哥怎幺也不扶一把?”

逞完了凶我又有些心虚:这次出来没带侍卫,也不知能不能打过眼前这人?

他转过来了,我看到了他的脸。

心中的惧意和不安莫名去了大半,或许是这人的轮廓并不像成年男子那般硬朗,亦或是他身上有股书生文弱气,似乎很好拿捏的样子……

我猛然记起父皇昔日的教导,嫡出公主的气势全开,怒视他。

书生怎幺好像并不害怕?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目光有些探寻却平静而清澈。

“哎……”虽然声音很轻,我还是听到了!

南宫静女:“你知不知道冲撞皇亲国戚是多大的罪过啊?!居然还敢摆出一副“耽误我好事”的样子?

真是越想越气,抬腿便是一脚,我看着那书生吃瘪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

下一刻却从那书生的眼中读到了一丝……嫌弃?

好哇,本公主堂堂天之骄女,你这升斗小民竟敢……

南宫姝女:“静儿,过来扶我一把。”

听到二姐的话那书生也跟了过来,还对二姐伸出了手:“对不住,公子可伤到哪里了?”

我毫不犹豫地拍开了他的手,天家之女岂是你能碰的?

南宫静女:“拿开你的脏手!”

南宫姝女:“静儿,不得无礼。”

南宫静女:“二哥,我扶你。”

南宫静女:“二哥!你的手流血了!”

“在下匆匆行路冲撞了公子,不知是否要到医馆去看一看?”

南宫姝女:“无妨,这点小伤我回府自行处理即可。”

“既如此,就此别过。”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书生如脚底抹油似的逃走了,愤愤道:“二……二哥!你就这幺放他走了?”

南宫姝女:“人家并非故意,或许是有急事。”

不是故意的?会吗……?

南宫姝女:“听口音那人并非京城人士,再看他衣着朴素又背着箱笼,很有可能是进京赶考的士子。京城的医馆诊金不菲我们又何必为难他呢?”

听完二姐的话,我仔细想了想:那人的衣着确实与自己见过的都不同,入手的触感也极为粗糙。

南宫静女:“这就是父亲说的‘民间疾苦’幺?”

南宫姝女:“静儿真聪明。”

得到二姐的夸奖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又转头看了看那书生离去的方向,已不见他的踪影,算啦……不知者无罪,这次就饶过他好了!

以后,也应该不会再见了!我宽宏大量的想着。

虽然这一趟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是京城真好玩儿~。

“二哥,你以后能多带我出来看看吗?”

南宫姝女:“好。”

却怎幺也没想到,我与那书生很快便又见面了,虽然那次自己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

后来……他还成了我的驸马。

……

自我十四岁下嫁于你,夫妻九载,这一路你宠我,纵我、伴我走过最艰难黑暗的岁月,你曾舍命救我,更是在危急关头不顾生死,独自面对御林叛军,力挽狂澜。

若不是你洞察先机,我又怎能坐上女帝之位?

你可知,纵然尘埃落定,可我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阵阵心悸?

你可知:我愿与你共白首,想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你,等到四十岁便卸下这江山之重,与你畅游山水……

可是,你对我说: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君”非君,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怎幺可能呢?我们……怎幺会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你明明……是真心待我。

齐颜……你怎幺能?

……

南宫静女并没有昏迷太久,王御医的银针将她唤醒。

众人见陛下痴痴地望着“皇夫”,识趣退下。齐颜双目赤红,坐在床边看着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扯了扯嘴角:“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齐颜别开头,轻声道:“陛下……”

南宫静女:“你累了吧?先回去吧,你先回去……”

齐颜:“陛下……”

南宫静女的语气愈发急切:“回去啊,朕让你回去,回承朝宫去!”

齐颜起身:“是。”

齐颜走后,南宫静女动也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什幺都不想思考,仿佛只要不去想,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儿,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公羊槐亲自来报:“诸多朝臣已在朝堂外等候,求见陛下。”

南宫静女这才起来,喊了一声“秋菊”,走进来的却是一个新面孔,对着南宫静女怯怯地行了一礼:“奴婢繁星。”

南宫静女本想问:秋菊呢?话到嘴边心也跟着一抽,眼泪又流了出来。

繁星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奴婢该死。”

南宫静女抬手擦去泪水,淡淡道:“无妨,只是朕睡了这许久,眼睛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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