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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槐挑了挑眉,齐颜却主动离开了。

难道此事还有转机?等待着疑虑,公羊槐和诸位大人一起走上了朝堂。

不少大臣留意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崔御史大人出现在了朝堂上,这位老大人平时很少出现在朝堂上,但只要他来一定有大事发声,不少人都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南宫达端坐在高位上,目光在齐颜,崔御史和公羊槐之间流转,煞有介事地说道:“诸位大人可有本要奏?”

闻言,崔御史挺起胸膛,抖了抖广袖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崔御史:“启禀陛下、五皇子,老臣有本要奏。”

南宫达故作意外,道:“崔老大人也来了?请讲。”

崔御史清了清嗓,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公羊槐心如擂鼓,他有些吃不准齐颜的话是什幺意思,又不敢违背南宫达的授意,悄悄向齐颜看过去,见对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像并不知道危险来临。

崔御史将奏折抻开,慷慨陈词的念了起来:“老臣弹劾本朝吏部尚书齐颜,齐缘君,三条大罪!借会试主考官的身份以权谋私,安结党羽,此乃一罪也。借出题之便宜煽动举子妄议朝政,更是在会试中私自准许生弃考,众所周知,齐大人祖籍乃晋州。老臣探访到:本次会考一甲三席中晋州学子占了一席,登榜的六十八人中晋州学子竟登榜高达二十一人,此乃二罪也。”

崔御史侧过头狠狠地瞪了齐颜一眼,“啪”的一声合上了奏折,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崔御史抱拳举过头顶:“在老臣看来齐大人本是没有资格做主考官的,圣上不拘一格用人才,乃是天大的信任,齐颜不顾圣恩做出如此龌蹉之事,此乃三罪,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公羊槐的动了动喉咙,事情怎幺和南宫达说的不一样?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南宫达可不是这幺说的!

南宫达向旁边看了一眼,内侍一溜小跑下了高台,接过崔御史的弹劾奏折回到高位将奏折呈了上去。

南宫达一手按着奏折,一边环顾群臣,淡淡问道:“催老大人的奏折本宫听到了,其他大人的意思呢?”

公羊槐犹如芒刺在背,揣在胸口的奏折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烫得他心慌意乱。

南宫达动了动手指,敲击御案:“其他大人的意思呢?”

公羊槐攥紧了拳头,汗水从发丝中渗出,顺着脸庞滑落。

齐颜依旧立在人群中不语,端坐在屏风之后的南宫静女也是一派淡然,虽然齐颜传递暗号的时机有些晚,但南宫静女相信齐颜有他自己的考量,并且尊重对方的决定。

南宫静女想得不错,齐颜的确有自己的考量,她要看看这位五皇子在朝中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同样也要看看两位皇子在排除异己上能达到怎样的默契。

最重要的是:她想给公羊槐一个机会,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如果对方挂念最后一点情谊,这就是整个公羊府脱离五皇子操控的最好机会,同样的:宗正寺是最能最古老,也最能体现皇族正统的衙门,南宫静女需要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南宫达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郁。他没有等到公羊槐,另一个在他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人站了出来。

太尉府嫡长子,左仆射陆伯言手持玉笏站了出来:“启禀陛下,五皇子,臣有本要奏。”

南宫达:“陆大人请讲。”

陆伯言因科举名次之事素来与齐颜不睦,再加上南宫望远在洛北,无暇指挥朝堂。

陆伯言:“臣与崔御史同参齐颜。”

南宫达:“具体说说吧。”

陆伯言:“除了上述几条罪状,臣还要参奏齐颜随意修改会考评卷标准!”

……

判卷时,齐颜提出主考持有两票的事情,打乱了南宫望和南宫达的布局,事后陆伯言回到家越想越不对,这才明白他们着了齐颜的道儿,于是他将评卷时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并痛斥此举的弊端,成功引起一片哗然。

陆伯言抬了抬下巴,倨傲之色彰显。

南宫达眉头深锁,一副痛心模样,他看向崔御史,问道:“崔大人列举的三大罪状可有其他证据?”

崔御史又拿出一份卷宗,高高举起:“老臣这里有一份晋州学子的证词,在榜的二十一人中超过半数表示齐颜大人是一位‘好官’,平易近人,曾经指点过他们的文章!”

第158章

密奉圣旨恩宜殊

“岂有此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齐颜枉顾圣恩,做出此等利欲熏心之事,其罪当诛!”

“臣提议,将罪臣齐颜推到考院外正法,以正视听!”

“臣提议本次会考成绩作废,应择日重考。”

南宫达:“齐颜……你贵为皇亲,本宫……”

抢在“盖棺论定”之前,一直沉默的齐颜终于走了出来,她先朝高位上的南宫达行了一礼,又对官阶低于自己的崔御史行了一个拱手礼。

齐颜:“以崔大人之见,本官该当何罪?”

崔御史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屑于和齐颜为伍。

崔御史掸了掸广袖,朗声道:“老夫入朝四十余载,做过文书、郡丞,一路官拜御史,通晓渭国律法。齐大人,不,齐颜!你所犯的三条大罪依照渭国律例当斩,虽然你有皇亲身份,但不过是姻亲。应该先判与蓁蓁殿下和离,然后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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