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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将齐玉箫抱到暖阁外,自己跪到仙草身边。

南宫静女走进,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朝自己跑了过来,扑住了自己大腿:“母亲!”

这一瞬间,南宫静女的心里有些触动,可对上那双与齐颜别无二致的琥珀色眼眸心又硬了几分。

冷冷道:“先生是怎幺教你的?怎幺仪态全无。”

齐玉箫脸上的笑容消失,松开了南宫静女大腿撇着嘴向后退了两步:“女儿参见母亲。”

南宫静女:“嗯”了一声,主动拉过齐玉箫的手向暖阁走去。

灵芝和仙草将头压得低低的,显然是承受不住南宫静女身上散发出的威仪。这四年南宫静女每天都到南宫让那里,再加上接手了朝政身上已经形成了上位者的气场,两个小宫婢终日待在一个奶团子身边自然难以适应。

南宫静女自然是看到了,蹙了蹙眉对这两个宫婢有些不满意。

南宫静女:“都下去吧,本宫和郡主说说话,不留人伺候。”

仙草和灵芝如蒙大赦,请安退去。

齐玉箫是全然不怕南宫静女的,她站在南宫静女身边仰着小脑袋打量着自家娘亲,眼中满是欢喜。

“坐吧,坐到本宫身边。”

齐玉箫将一对肉呼呼的小手叠在身侧:“是!”然后扯着大大的笑脸自己爬上了椅子,坐好后一双小腿荡来荡去的,水汪汪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你看本宫做什幺?”

见齐玉箫垂首不语,南宫静女暗自轻叹:看着那双眼睛,自己总是做不到新平气和……

她收回目光抬眼打量起暖阁来,这儿其实是整个未明宫最好的地方,一楼地面铺了火龙,二楼铺设的是暖玉、冬暖夏凉景色也是极好的。

南宫静女小时候就是在这座暖阁长大的,直到十岁以后才搬到了正殿去住,若说不好……大概只是偏僻了些。

南宫静女发现暖阁内的陈设好多都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有些已经很旧了。

不由得再次蹙眉,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桩陈年往事……

记得与齐颜成婚之初,有一次竟得知偌大的公主府居然没有准备齐颜的饭,那时的南宫静女不懂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大概是府里的下人见驸马“不得宠”暗地里使了绊子。如今暖阁这般陈旧,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南宫静女:“过些日子……叫内廷司的人过来将这暖阁修葺一番吧。”

齐玉箫抬起头,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周,好奇地问道:“为什幺要修?”

南宫静女:“不少陈设都是本宫小时候的,旧了。”

齐玉箫的表情明媚起来,奶声奶气地追问道:“母亲小时候也住在这里吗?”

南宫静女:“嗯。”

齐玉箫:“那不要修!女儿就要这个样子!”

南宫静女别过眼:“……随你吧。”

……

南宫静女只在暖阁做了不到半个时辰,大多是齐玉箫这个三岁的奶娃娃扯着她说些幼稚的话题或者问些什幺,气氛倒也不算冷清。

南宫静女没带过孩子,但她依旧觉得齐玉箫很聪明,言谈虽然幼稚,但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逻辑。

是呢,这孩子的父亲可是本朝独一份的“二元一花”,他的女儿又怎幺会差?

南宫静女:“你想见你爹吗?”

“喋喋不休”的齐玉箫明显愣了一下,回道:“二姨母说爹爹在晋州,一时回不来的。”

南宫静女又问了一次:“你想见见他吗?”

齐玉箫端详着南宫静女的脸色,却也没看出什幺不悦,回道:“想。”

南宫静女:“那好,今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本宫回去了。”

齐玉箫跳下椅子:“女儿恭送母亲。”

……

几日后传令官骑着快马,身后背着封红的竹筒冲进了晋州府衙。

“报……”

马还未停稳,传令官便跳下了马背,一名衙役反身向内跑,去请太守了。

齐颜正在正在批阅晋州底下郡县呈上来的奏报,突然听到衙役禀报:“大人,外面来了一位传令官带来了一份封红的竹筒。”

齐颜将奏报盖起来,拿过冠帽戴在头上:“请他稍候,我这就来。”

传令官见了齐颜,拱了拱手:“小人参见太守大人,京城八百里急件请大人当场过目,小人好回去复命。”

传令官不好直视齐颜,却还是忍不住拿眼睛偷瞄,这位大人虽然身穿太守官服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儿架子,给人的感觉反而像一位世外高人。

早就听说蓁蓁公主的驸马天生异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照理说眼前这位大人已二十有四,又官居太守按照常理应该蓄起胡须才是……可是传令官又忍不住想:这样一副好容颜,蓄起胡须岂不是可惜了?

或许正是没有蓄胡须的缘故吧?齐颜看上去就像一位少年书生,淡雅温润。

偏偏左脸上横着一道刀切似的疤痕,为整张脸平添了几许硬朗和狂野,令她整个人的气质复杂起来,实在是……三言两语难以准确描述。

再配合上这对妖冶的眼眸,连传令官这个而立之年的男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是一种跨越的性别的冲击。

齐颜并没有注意到传令官的表情,倒是被一旁立着的,未及弱冠的少年郎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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