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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颜恍然大悟,怎幺也没想到自己为了结交公羊槐送出的扇面,会惹出这幺一桩迷糊案。

“殿下,可否听臣一言?”

“……说。”

“此事说来话长,容臣给殿下讲个故事吧。”

……

景嘉四年,臣遵照先师遗命到允州参加童生试,在那里结识了一位桀骜不驯的少年公子。

我与他一见如故又是同年,考完试他便约我到醉白楼小聚。

因在考场上考官看过臣的卷子,随口夸奖臣的字写得好,被那位少年听了去,他便让我写几个字看看。臣将这首游历时有感而发的小令写了下来,谁知那位少年看了十分喜欢,拿出一把白纸扇让臣趁着余墨未干,再送他一幅扇面。

之后那少年将腰间玉佩解下来送给了臣,并约定若能闯到春闱一定要到京城去寻他。

等臣到了京城去府上拜访时,却被告知:那位少年不在府中……

直到会试开科当日我们才得以见面,他却对臣说:数日前参加诗文会不甚遗落了由臣题字的那把折扇……

南宫静女惊愕不已,难道二姐喜欢的另有其人?自己一直误会了齐颜和二姐?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宗正寺卿公羊大人的嫡次子,公羊槐。”

“啊!”

齐颜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下想想,臣初来乍到除了白石在京城并无故交,又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会有人邀请臣参加诗文会?”

“难道二姐认错人了?”

“我想是的。”

“游街那天二姐看的人也不是你?”

齐颜轻叹一声:“白石被点了榜眼就行在臣的前面,再说那日是臣生平第一次骑马,有几次差点跌下马背,最后只得伏在马背上不敢动。这件事成了京城百姓和同窗的笑谈,如果二殿下看的真是臣,想必也好感全无了。”

“也就是说……二姐拾到公羊槐的折扇以为上面的字是他写的,以为牧羊居士就是公羊槐?”

“大概。”

“真的吗?”

“不敢欺瞒殿下,若殿下不信大可询问白石。”

一股如糖似蜜的暖流弥漫在南宫静女的心头,黑暗中的她无声的绽放出大大的笑颜,晃了齐颜的眼。

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卸了下去,压抑在下面的诸多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明明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却仗着齐颜“夜不能视”故作严肃的说道:“如此,嗯……算本宫错怪你了。”

说完便转过了身,李远道为西厢房准备了两床被子,南宫静女扯过一床被子盖到身上,裹住身体嘴角的弧度久久没有隐去。

一夜无梦,次日天还未亮众人便已经穿戴整齐,等待南宫让一声令下继续赶路。

南宫静女将齐颜送到马车旁,叮嘱秋菊一会儿将人扶上去便向前走去。

南宫让由四九搀扶着出现在皇驾前,看到南宫静女笑着说:“吾儿怎幺来了?是不是你的马车不舒服,想坐父皇的?”

南宫静女浅浅的行了一礼,今日她心情舒畅笑容也愈发甜美:“儿臣有件事想和父皇商量。”

“哦?说来听听。”

“儿臣想求父皇下旨,免去沿途州府百姓夹道相迎。”

一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南宫静女的身上,不知这位持宠而娇的蓁蓁殿下还要说怎样惊人的言论来。

唯有南宫让的表情不曾变化,慈爱的注视着女儿,继续问道:“吾儿可否告诉父皇为何?”

南宫静女在腹中整理好语言,脆声答道:“父皇,昨日儿臣坐在马车上看到百姓夹道相迎十分欣慰,但也看到有的百姓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近来沿途降了几场雪,白日里积雪融化,到了傍晚又冻成寒冰。百姓跪在薄冰之上吹了半日冷风十分辛苦,儿臣心生不忍。求父皇下一道旨意免去……”

“哈哈哈哈哈!”南宫让昂首大笑,转头看向身旁的言官:“看到了吧?”

“是。”

“将此事重重的记上一笔。”

“臣遵旨。”

南宫让满眼笑意,欣慰的说道:“吾儿长进了。”

“谢父皇。”

“四九。”

“奴才在。”

“立刻按照蓁蓁公主所说的,拟一道旨意着人骑上快马沿途传旨。”

“遵旨。”

一众官员也附和的说了些夸赞的话,南宫让拉着南宫静女的胳膊:“沿途颠簸,吾儿到父皇的马车上来吧。”

南宫静女却扭捏了起来:“父皇……儿臣坐自己的马车就行了。”她还要将这件事告诉齐颜呢!

“那好吧,传令出发!”

“是。”

南宫静女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马车上,刚坐稳马车便开了。

“齐颜!”

“殿下。”

南宫静女兴匆匆的说道:“父皇同意了本宫的提议,已经下旨免去沿途百姓的跪迎之礼。”

齐颜淡然一笑:“臣替沿途百姓谢过殿下。”

“嘿。”

兴奋的劲儿过去,南宫静女的脸上露出疲态。

也无怪,她年龄尚小又很长出门,折腾了这幺两日是该疲惫的。

齐颜拿过软垫坐到南宫静女身边,将软垫垫到她身后:“殿下靠着臣小憩片刻吧。”

“嗯,本宫有些认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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