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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在生刚才的气?”

“枉圣贤,不知羞。”

齐颜抿了抿嘴,坐到了南宫静女身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清晨之事情非得已,臣下保证不会再犯。”

……

“若殿下不弃,臣下愿在事成之前与殿下做朋友。”

南宫静女想了想也觉得这话在理,毕竟很长的一段时间要与这人时常相见,能和睦共处自然是最好。

“一言为定。”齐颜点了点头,目色深沉……

以齐颜的才识可以换无数种说法,可偏偏说出“事成”二字。

这或许是藏匿在她内心深处,即将泯灭的良知,所做的最后一丝挣扎。

只可惜,这份善意太浅,并未起到作用。

原本公主回门由皇后或代掌凤印的妃子招待即可,但南宫让下了朝也赶来了。

近来南宫让十分不快,皆因朝堂上的那帮老臣数次进谏立太子之事。

南宫让年逾五十,膝下九子三女。

按律若无嫡子该立长子,可是长子南宫平是南宫让年少时因醉酒与府中家生贱婢所生,南宫让一直视此子为人生的污点。

南宫平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却尚无封号,其母也只封了个昭容,住在冷宫旁边的宫殿里。

老老九还不足十岁不以考虑,只有五皇子南宫达脾气秉性与他最像,其母贤妃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只可惜南宫达天生跛足。

剩下的五个儿子无论是心胸还是才学,没有一个能入南宫让的眼。

每次想到五皇子,南宫让便百感交集。

毕竟他是在拥立下坐上的皇位,是以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不敢懈怠。可若储君不堪,百年后岂不是将南宫一族的英明毁于一旦?

南宫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迈入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惠贵妃匆忙起身,款款迎来,口中却嗔怪道:“这宫里的奴才们都到哪儿去偷懒了?陛下来了也不见通报。”

南宫让先将南宫静女扶起,摆了摆手:“是朕没让通传。”

第26章姻缘措四角奇局

惠贵妃瞬间转怒为喜,盈盈一拜后顺势搀住了南宫让的胳膊:“陛下心慈宽厚体乃万民之福,但也该让这些个宫人长些眼色才行。陛下来的正好,两位公主适才还念着您呢。”

齐颜垂首跪在地上,暗道:这惠贵妃倒是个面玲珑的,也难怪命她代掌凤印。

南宫让坐定后才摆了摆手:“你们也起来吧。”

“谢父皇。”

“谢陛下。”

南宫让看向唯一唤自己“陛下”的齐颜:“该改口叫父皇了。”

齐颜惶恐下拜:“臣,儿臣……粗鄙失仪,父皇恕罪。”

“行了,起来吧。”

“谢父皇。”

南宫让看着南宫姝女:“灼华公主的脸色怎幺这幺差?”

南宫姝女眼眶一红,强行将泪水逼了回去,低声回道:“儿臣偶感风寒,劳父皇担心了。”

惠贵妃伏到南宫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皱起了眉,看向了陆仲行。

南宫静女牵起姐姐的手,关切的说道:“二姐病了?传过御医了没?”

南宫让摆了摆手:“罢了,朕刚下朝有些乏了。你先和驸马回去看看你母妃。静女也带着驸马四处走走吧,晚上朕为你们姐妹准备了回门宴,正好在宫中小住几日。”

“谢父皇。”

四人起身告退,南宫让问惠贵妃:“此事当真?”

惠贵妃跪到南宫让面前:“此等大事臣妾万不敢妄言?许是……灼华公主身体抱恙,驸马体恤才未行周公之礼。”

今日进宫后,两位公主均奉上锦盒交由惠贵妃验看,但南宫姝女的那块白绢帕却洁白无瑕未见落红!

惠贵妃为难的看着南宫让:“陛下,过一会儿宗正寺便会派人来请两位殿下的绢帕,臣妾该如何是好?”

南宫让沉吟半晌:“你确定没有弄错?”南宫让甚至已经为南宫静女想好对策,做梦都没有想到:回门之日没能交上落红绢帕的竟会是南宫姝女!

“此等大事关系皇室体统,臣妾怎会弄错?这……还请陛下示下。”

南宫让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照实交给宗正寺。”

“……是。”

出了大殿南宫静女屏退宫婢,扯过南宫姝女的手嘘长问短,齐颜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武官出身的陆仲行却落后了一大截。

“二姐,我陪你一起去看昭容娘娘吧?”

南宫姝女摇了摇头:“今日回门,哪有嫡女拜见庶妾的道理?父皇知道了会生气的。”

南宫静女摇了摇南宫姝女的胳膊:“可是我想二姐了嘛~,那二姐晚点可要到未央宫坐坐~”

“静女……”

行到一段僻静的宫道陆仲行突然加快了步子,来到二女身后叫道:“二位殿下请留步。”

南宫静女转过身,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夫。”

陆仲行目色一沉,抱拳说道:“灼华殿下,我有数日不曾见过兄长了,不知可否容我离开半日?”

南宫姝女脸上的血色全失,却优雅的挺直了腰身:“驸马自便。”

“告辞!”陆仲行转身就走,南宫静女秀眉微蹙,娇声喝道:“等等!”

陆仲行足下一顿,却再次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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