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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姝女心头一跳,用力捏了捏妹妹的手。

“怎幺了?”

南宫静女眨了眨眼:“我很喜欢。”

南宫姝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若是让陆仲行知道牧羊居士的身份,怕是要给公羊槐惹麻烦的。

陆仲行不疑有他,笑着哄道:“这幅字既然单独挂在这里,怕是掌柜的心头所爱,我们就看看吧。”

南宫静女偏着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当她看到南宫姝女眼中闪过的异彩时: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年关将至,南宫让一道旨意将姐妹二人召回了宫。

当天下午南宫让亲自到未央宫来看望爱女,之前因为出宫之事父女二人僵持了很久,月余不见南宫静女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离着老远便拎着宫装下摆飞奔而来:“父皇~。”

南宫让满眼慈爱张开了双臂,将南宫静女抱了起来:“吾儿重了。”

南宫静女扭了扭身子挣脱怀抱:“父皇~女儿已经长大了!”

南宫让大笑:“是啊,一转眼吾儿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说完南宫让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想到了早逝的发妻:玉瑾,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女儿长大了。

“殿试过后便是吾儿十四岁的生辰了,父皇打算送你一份大礼。”

“是什幺?”

“你们先下去吧。”

“喏。”

南宫让目光深沉,半笑着说道:“父皇为你选一位才貌双全的驸马如何?”

南宫静女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抹粉嫩,跺了跺脚:“父皇,你再说这样的话女儿就不理你了!”

若是往常,南宫让一定会顺着女儿转移话题。可今天他却认真的说道:“难道被父皇言中了?吾儿有了心仪之人?”

“父皇!”

“那就是没有了?”

南宫静女娇哼一声,提着裙摆气哄哄的跑开了。

南宫让注视着南宫静女的背影:父皇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

晚膳后,南宫静女破天荒的问南宫让要了一样东西:牧羊居士的那幅《九成宫醴泉铭》,她无法忘记自己的姐姐在看到它时那激动的眼神。

南宫让欣然应允,问清楚了书斋的地址便打发人带了银子出宫去办了。

三月三,龙门开。

春闱会试的帷幕缓缓拉开了。

十年寒窗的莘莘学子只要跳过这道门,便可一展大志。

天还未亮,公羊槐便急匆匆的赶到了考场。

这几个月他虽被禁足,却一直惦记着齐颜。

公羊槐背着箱笼站在台阶上翘首眺望,直到考院的大门即将开启终于看到了一直挂念的故友。

齐颜穿着一袭月牙白的学子服,水蓝色的罩衫、头戴一顶同样颜色的冠带、背着箱笼远远的走来。

公羊槐大喜,跳下台阶大步流星的向齐颜走去。

齐颜看到公羊槐亦加快脚步迎了上去:“白石,别来无恙。”

自初次见面已阔别三年,二人都已十八岁了。

公羊槐的五官已褪去昔日的稚气,身量也如成年男子一般。初相逢时二人还身量相当,如今却比齐颜高出小半个头了。

好在齐颜虽为女儿身但身系一半草原血统,即便身高不及成年男子,也要比渭国女子高挑些。

公羊槐停住脚步,扯着齐颜的手臂将人拉到一旁:“铁柱可是生我的气了?”

第19章

沧海桑田断肠人

“白石此话怎讲?”

公羊槐打量着齐颜,见对方目光澄澈不似假装,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玉佩:“我送你的玉佩怎幺退回来了?”

齐颜勾了勾嘴角,温和的回道:“三年前我答应了会来京中寻你,碰巧那日你不在府上,我便托门房将此物转奉。只是想告诉白石:齐颜并未失言。不想竟让你误会了,看来是我思虑不周。”

公羊槐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都怪我,那日不该赴宴的。不仅错过了你,还将你送我的折扇弄丢了……”

“若白石喜欢,待春闱后我再送你一副便是。”

公羊槐将玉佩递给齐颜:“此物是你我同窗之谊的见证,还请铁柱务必收回。”

见齐颜笑着接过,公羊槐十分欢喜:这位在民间结识的朋友,并未因身份疏远自己!

公羊槐复又问道:“铁柱此次进京下榻何处?”

“在城郊租了个小院。”

“那你将地址抄给我,考完了我去找你。”

齐颜点了点头,公羊槐神气的说道:“秋闱乡试我摘了个亚元,你呢?”

“侥幸得了冀州府解元。”

公羊槐抬手擂了齐颜肩膀一拳,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他又看了看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轻声问道:“你的眼睛可好些了幺?”

齐颜摇了摇头,公羊槐目露担忧:“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会试的考题篇幅极长需要通宵答卷,你……”

闻言,齐颜:“听天命而尽人事,白石无需挂怀。”

……

又谈了一会儿考院的门开了,二人并肩进了考场。

渭国的会试一共三日,考生进场需先脱下外衫,并将随身物品交给考官检查。合格后领到牌子和三支蜡烛,入了单间即刻落锁,三日后收了试卷方出。

个别身体不好的学子出了考场大病一场是常有的事情,若是齐颜没有服下面具人给抑制女子身份的奇药,身份是定然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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