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有吴景澜和暮山紫两人做搭档的他, 根本不在乎下一轮的对手是芙萝拉还是泰森。

在绝对的自信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泰森从沈莳的态度里看出了端倪。

“真的,你们想想看,芙萝拉她毕竟以前是个警察, 认真起来肯定比我棘手多了……”

他还想挣扎一下。

这时,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泰森立刻闭了嘴。

果然,芙萝拉和暮山紫一前一后回来了。

暮山紫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芙萝拉则眉头深锁, 唇线紧抿,一脸看上去很不爽的样子。

而她的不爽在看到泰森跟沈莳和吴景澜站在一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泰森。”

芙萝拉朝队友招了招手, “走吧,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

她瞥了沈莳等人一眼,轻哼一声,笑道:

“我们现在是少数派了,是时候将这个大房间让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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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他们那么客气,那这次我们就用这个房间好了。”

沈莳回头,朝吴景澜和暮山紫一摊手,“其实我比较喜欢上面的小书房。”

他甚至不用问暮山紫刚才和芙萝拉说了什么。

因为他猜得到姑娘会向他摆出什么筹码,而且也能猜到暮山紫会如何回答。

他们三人不止只是真人秀的参赛者,更是来自真人剧本杀世界的穿越者。

比起真人秀里那些娱乐观众的尔虞我诈,他们彼此的联系远远要紧密得多。

事实上,沈莳也琢磨过,如果暮山紫禁不住那十万积分的诱惑,在赛程的关键时刻给他们下绊子,试图将他们整出局的话,他们要如何应对。

但首先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如果对方真要背叛,那么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

既然是他自己选择了暮山紫当队友,那么沈莳认为,自己起码应当给予对方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而且沈莳觉得,如果暮山紫真打算背弃约定,就不应该选择临近决赛的赛程最后时刻下手。

玩过三国杀的人都知道,内奸跳反是要讲究时机的。

除非节目组打算这一局里一次性淘汰两名玩家,否则哪怕暮山紫现在转投隔壁组,最理想的情况也只能淘汰掉他或者吴景澜中的一个,剩下哪一个对他来说都会是巨大的威胁。

何况凭他和吴景澜二人的实力,即便少了一个现场,沈莳也不认为他们会落到被淘汰的境地。

换而言之,暮山紫已经失去了最佳的背叛时机。

既然如此,那就用人不疑。

沈莳干脆连问都不问,仍似没有刚才那五分钟一样与暮山紫通力合作。

至于说暮山紫会不会像泰森那样打算对他们有所隐瞒……

这一点,沈莳倒是不担心的。

连差一个现场沈莳都没怕过,更何况只是隐瞒部分线索?

而且以他和吴景澜的观察力,若对方故意说谎,他们很容易就能结合其他的细节发现破绽。

这样半桶水的跳反实在太傻也太没必要了,沈莳相信以暮山紫的智商不至于干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

沈莳、吴景澜和暮山紫转移到起居室角落的小茶几旁。

然后沈莳给三人一人泡了一杯红茶。

“好了,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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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萝拉和泰森离开起居室以后,没有像沈莳他们那样到二楼的小书房去,而是径直穿过走廊,从门厅来到花园。

花园里有做成连排拱门状的玫瑰花篱,旁边有供人休息的长椅。

芙萝拉和泰森在这里坐了下来。

出于某种奇妙的默契,芙萝拉和泰森并没有坐在同一张长椅上。

他们各自挑了一张椅子坐下,中间隔了足有两米远。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中持续了两分钟。

“Chan怎么说?”

最后还是泰森先开口了。

“呵呵。”

芙萝拉回答:“他拒绝了,说没有意义。”

她笑了起来,重复道:“没有意义,Chan居然觉得跟我们合作没有意义!他认为就算他现在来我们这边,凭我们俩的实力也不可能让Shan和Lan受到影响!”

说实话,暮山紫的评价让一直自视甚高,感觉自己只是差了点运气的芙萝拉很受打击。

她感到了由衷的愤怒。

这种被人瞧不起的屈辱甚至远远超过了劝说被拒的不甘。

从暮山紫说出“没意义”这句话开始,他就成了芙萝拉在这个真人秀里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哈哈,没事、没事。”

泰森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早猜到是这样了。”

他这句无心之语就仿佛一根钢针,正正扎在了芙萝拉心头。

如果是情绪外露些的人,这会儿就该跳起来和泰森大吵一架了。

但芙萝拉是个心思深沉的,哪怕实际火大得要炸了,面上的表情也只是略有些不太好看而已。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郁气生生给压了下去。

芙萝拉想报仇。

她想拿这个真人秀的冠军。

不是为了那三十万美元,而是为了给那几个看不起她的人好看。

但要报仇首先得苟到最后。

当务之急,她必须保证自己不会在这一局里被淘汰出去。

电光火石间,芙萝拉已打定了主意。

既然缺一个现场已成定局,除非奇迹发生,她不可能赢过对面三人,那么,她就只能牺牲泰森了。

€€€€反正,泰森肯定也打着相同的主意,他们谁也没对不起谁。

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旁观的副导演和摄影师都要看不下去了。

虽然节目组留给你们的讨论时间很多,但也不能这么毫无意义地浪费啊!

于是副导演在镜头外给了他们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们抓紧时间赶紧开始讨论。

“咳。”

泰森首先回应了副导演的指示,“好了,我们来聊聊案情吧。”

他试图缓解一下这个僵硬的气氛,“如果这次我们能拿到提示,保不准还能超过他们呢!”

“呵,但愿吧。”

芙萝拉也笑了起来,“好了,告诉我,你在安东尼的房间里找到什么了?”

泰森愣了愣。

他觉得这个发言的顺序似乎有点不太对。

他分明记得,前三次讨论的时候都是由去停尸房的那队先发言,然后再顺着尸检的发现顺藤摸瓜,推理凶手谋杀的过程。

虽然以结果而论,他们组前三次的推理或多或少都与真相有些出入吧,但突然改变模式,让他这个看现场的人先发言,实在有些令他不太习惯。

不过既然芙萝拉问了,泰森也不打算把这个皮球踢回去。

“嗯,是这样……”

泰森想了想,回答:

“安东尼的房间很整齐,是的,很干净、很整齐……”

他说的是他午休时就琢磨好了的一套词儿。

但因为这些形容词全都是谎言,泰森为了让说辞与脑内相悖的场景不至于出现矛盾,所以语速比平常要慢上一些,态度也显得比平常郑重:

“但我们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带血的摆件,是铜器,英国的大本钟……”

“等等!”

芙萝拉蹙起眉:“你说安东尼的房间很整齐?除了大本钟之外,没有别的异常了吗?”

泰森心中咯噔一跳,脸上强装笑容,反问:“异常?你指什么?”

芙萝拉深深地看了泰森一眼。

“安东尼身上有玻璃的碎片,还有一些伤口,像是被碎玻璃划伤的。”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

泰森连忙补充:

“茶几上有一只玻璃花瓶摔碎了,我想应该就是那玩意儿!”

芙萝拉点了点头,“还有呢?”

泰森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没有、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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