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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深夜,又临近冬至,原是妖体的长舒本不该那么快就感觉到身体疲倦,奈何连身旁的容苍都看出了他呼吸时口中喘出白气的时间持续了很久。

猝不及防地,长舒身形晃了一晃,竟支撑不住朝一侧倒去。容苍眼疾手快将他搂入怀中,看着肩头的人两眼半阖,睫羽轻颤,说话都有些费力,只能双唇张合着虚声吩咐道:“先回客栈。”

容苍二话不说将他打横抱起。长舒被搂着膝弯和胳膊的时候显而易见地僵了一下,刚想挣下去,被容苍轻轻一掂,朝怀里更卷进去了些。一瞬失语,长舒干脆两眼一闭,随他怎么样好了。

到了客栈,容苍把人安置到床上,发现长舒已经陷入沉睡,便替他除了鞋袜,到床边坐下,撑在床沿,一步不离地守着长舒。不知何时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打着打着便枕在自己肘上睡了过去。

窗子没关,夜风一吹,他便醒了。十二月的寒气灌进房中,饶是近五万岁的龙妖也耐不住肉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别说此时虚弱至此的长舒。

他朝窗外黑洞洞的夜景看了一眼,起身前去将窗子关得严严实实。再坐回去,仔仔细细将被褥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地方没盖好漏了风进去。眼神一路往上,最后对上一双幽深如水的眸子。

他竟一时没察觉长舒已醒,心下一骇,只当是习习凉风把人吹着了,亦或是刚才关窗的动静吵醒了长舒。

容苍有些木木地开口:“长……”

“上来睡吧。”长舒没等他说完,复又闭上眼,随口道,“夜寒,别受凉了。”

容苍抿了抿嘴,勉强压制住脸上的欢喜神色,窸窸窣窣地摸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半晌,又觉得自己和长舒这样并肩而卧的姿势容易让风从肩头的位置钻进来,便侧身对着长舒,将被子盖到长舒脖子,严丝合缝地掖好,方才准备安心闭眼。

小臂一往下,便触到长舒放在身侧的一只手。

明明把这个人在床铺中裹得严严实实,那么久,手指还是冰得没有一点温度。容苍揪心得很,顾不上什么在长舒面前必须注重的礼仪尊卑,急急地朝他身上各处摸了摸。

胳膊、大腿、腰腹,隔着层层绸衣都能感受到长舒身上冷得反常,好像自己身旁躺的不是一具肉身,而是一根冰柱子。

长舒本想装睡当不知道,没想到身上一双手愈发肆无忌惮,还欲朝自己脚上摸去,忍无可忍,寒声质问道:“摸够了吗?”

腿上的那双手顿时停下动作。

“摸够了就滚下……”

一个“去”字还未脱口,长舒浑身突然被紧紧抱住,从两臂到双脚,都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容苍的脚心悄悄覆上长舒脚背,炽热的体温传到长舒脚上,他轻轻踩着长舒两脚,皮肤两两相贴地摩挲着,妄图渡一些温度到长舒身上。

而后者完全没有体会到他这份柔情,满心只有被冒犯的怒意,手心正蓄了法力准备把身上这块黏糊糊的膏药一掌打到对墙,却听见窝在自己颈边的脑袋颤声道:“长舒……你还冷不冷?”

长舒手腕不由得一抖,蓄好的法力一个不留神便在掌心散去。

他想起两千年前的一个晚上,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想拿自己的身体传给他些许暖意,可惜人还没贴上来,就被他不由分说地赶出了房。那夜偏殿的哭声让他至今想起来,胸腔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长舒,长舒。”抱着他的人见他不应,更慌了几分,又把他缠得紧了些,“这样能不能让你暖一点?”

长舒还是不说话,容苍急得起了哭腔:“怎么还是这么冷?长舒怎么还是这么冷?”

“好了。”长舒放缓语气,低哄道,“不冷了。快点睡。”

“真的不冷了?”

“真的不冷了。”长舒点了点脚尖,给踩在他脚背上的容苍一些肢体语言的安抚似的,又道,“两个人在一起睡,迟早会暖起来的。”

容苍这才罢休,不再多言,箍着长舒安然睡去。

朦胧中却好像抱着长舒不知不觉换了姿势,他在上,长舒趴在他身下,雪白的背上一对蝴蝶骨抖得厉害,整个身板一丝不挂,就这么瑟缩在他撑起的两臂之间,被他撞得颠荡。每每头顶要磕到床柱又被他卡着腰身扯回去,随着他锲进身体的动作话不成句,温声软语地求着他:“容苍……太深了……轻……轻点……”他闻言动得更快,直弄得长舒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嗯啊地哭喊叫唤。

耳边响起遥遥一声鸡鸣,容苍猛然睁眼,微微吐白的天色渗进房中,小腹往下的地方有不可名状的快感传来,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裤裆里瞬间一片黏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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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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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哎呦真是的刚吃完刀就给我喂糖

    睡不到巫哲不罢休 2024/03/25 13:06:1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