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多爱我一点

九点过后,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的次数渐渐少了。

靠窗的位置有一排座椅,桌上放了三罐酒——全空了。

“咔擦!”骆恺南指节用力,开了第四罐。

买的时候随便抓的,没仔细看度数,直到脑子开始昏沉了,才意识到度数可能高了,否则以他的酒量,没那么容易头晕。

手机迟迟没来新消息。

谈个话需要两小时吗?

詹子延这一周与他聊天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这么长。

亲弟弟,有血缘关系,果然不一样。

刚说完他是最重要的人,转头就让他回避一下。

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就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家人吗?

烦闷随着酒嗝从喉咙里喷出来,给面前的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

骆恺南眯着眼,伸出手指,在白雾上画了个椭圆,然后画上两个长方形,用直线连接,再点上眼睛、鼻子、嘴巴……

好像戴眼镜的詹子延。

他情不自禁地勾唇。

这时,桌上的手机终于震了。

不等看清来电人,他立即接起,冷声问:“现在才打过来,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那头明显一愣,然后客气地说:“抱歉,骆先生,老周刚把你的号码给我,我是他老板,姓虞,想和你聊聊Mirage这款游戏的发行计划……”

老周?谁啊?

骆恺南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迟缓地运作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了,是平中那位家长,说过要给他介绍投资人。

“我今晚不方便,你明天再打来吧。”骆恺南直接挂了电话,隐隐觉得自己酒醒后应该会后悔,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想等詹子延的消息。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下一秒,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联系他了。

骆恺南低哼,点开新消息,心道,那小子终于走了。亲弟弟又怎样?詹子延的家已经被他占了,谁也别想挤走他的位置——

未读新消息:

詹子延:「恺南,我弟要在我们家住几天,你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詹前锦长途跋涉了一天,又在黑黢黢的楼道里蹲守了两小时,刚吃饱饭就困得直打哈欠。

詹子延要求他必须洗澡才能上床,拿了条新内裤给他,然后把他推进了浴室,告诉他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

詹前锦以为自己被小看了,不耐烦道:“我不是文盲,认得字!”

詹子延:“行,你把脏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去洗,洗完烘一烘,明天应该就干了。”

詹前锦不情不愿地脱掉衣服,递给他之后迅速转过身去,耳朵尖红红的:“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脸皮薄很正常,但后背的淤青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詹子延猜也能猜出是谁打的,这样的痕迹他太熟悉了。

自从他爸知道他在学校说喜欢男同学之后,直到他离家的那天,身上的淤青几乎没断过。

他记得家里还有一支效果很好的备用药膏,便把它放在了浴室门口。

詹前锦洗完澡出来时看见了,什么也没说,握着药膏进了主卧,还关上了门。

似乎对自己鸠占鹊巢这件事没有丝毫歉疚。

过了不出十分钟,詹子延就听见里头传来呼噜声。

他悄悄打开门,张望了一眼——

男孩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没擦干的湿发不再像刺一般竖着了,软塌塌地贴着头皮,像某种黑不溜秋的毛茸动物。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与他那时一样,脆弱又要强的年纪。

詹子延坐回沙发上,这会儿才敢给骆恺南发消息,免得两人撞见,再次争吵起来。

其实詹前锦的出现,并非全然坏事,这样一来,他就更有理由对骆恺南提搬回家住的事了。

虽然骆恺南很可能会不高兴,但总比说“你爸不愿意让我俩住一起,所以我们暂时分开住”来得中听。

那样的话,骆恺南绝对会与家里人起争执。

先用缓兵之计,稳住骆校长,再从长计议,让骆恺南的家人慢慢接受他。

总之,尽量不影响骆恺南的家庭关系,以及游戏发售前的工作状态。

詹子延握着手机,紧张地等待着,在心里反复演练一会儿要说的话,甚至想找Kent模拟一遍。

但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何况为时已晚,或许会打扰人家休

他正胡思乱想,家门的锁突然“滴滴”两声,打开了。

詹子延迅速站起来,正好对上进门的男人。

骆恺南反手关上门,踢掉了运动鞋,抬起头,一脸漠然:“要说什么?”

他语速很快,詹子延没注意到不同寻常的沉哑嗓音,朝他走过去,用商量的语气,说出想好的台词:“是这样的,恺南,我弟没要到钱,现在回去会被我爸打,我想让他在我家小住一段时间,假装尽力了,这样他好回去交差。”骆恺南幽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詹子延没听见反对,就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这儿就两间房,我怕他动你的电脑,今晚让他睡我房间了,我去你房间挤一挤。但是这样你会睡不好,所以我想……你要不回家住一段时间?正好你爸也希望你回去。”

他越说越心虚,忍不住飞快地眨了下眼。

骆恺南突然出手,用力扼住了他的下颌:“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有很多小动作吗?是你希望我搬出去吧?”

詹子延被迫仰头,大口吸气,这才闻到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不是戒了吗?”

骆恺南根本不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质问:“詹子延,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家人来了就不要我了?不就是个弟弟而已,论年纪,我……我也算是你的弟弟吧?为什么不要我?”

这种话平时的骆恺南绝对不会说,詹子延知道他醉了,两只手交叠着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没有不要你,恺南,你别乱想,也别这么大声,会吵醒他——呃!”

骆恺南单手箍住他的腰抱起来,沉着脸往自己房间走:“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了。”

詹子延紧贴上偾张的肌肉与发烫的身体,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慌张地低喊:“不要乱来,恺南,他会听见的。”

骆恺南似乎听进去了,进房间后关上了门。

但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抛到了床上,然后重重压下来。

詹子延难受地闷哼,肺里的氧气仿佛全被挤压了出来,喘不上气。

“不想让他听见……你就闭上嘴。”骆恺南的熏天酒气喷到他脸上,说话慢悠悠的、懒洋洋的,“别教我怎么做,詹子延……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詹子延这种两杯就倒的酒量,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就头晕了。

骆恺南应该晕得比他更厉害,可受冲动驱使的本能并没有变得迟钝,反而更加急切暴躁,罕见地跳过了接吻步骤,翻过他的身体,扯下他的裤子,直奔主题。

严格来说,他们只做过一次,虽然那次做了一晚上,但骆恺南始终是清醒的,没有弄疼他。

今夜喝醉的骆恺南,令他有点害怕。

詹子延小心地动了动,想从下边的空隙爬出去。

“跑什么?”骆恺南轻而易举地按住了他,强行掰开他的双腿,身躯挤进去卡住,阻止他合拢。

詹子延看不见身后的动作,只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进得很深,但不疼,在他里面搅得厉害。

当他意识到那是骆恺南的手指后,忽然就不害怕了。

都说酒后现原形,骆恺南连喝醉了、生气了的时候,都本能地记得要给他扩张,不想让他疼。

他还怕什么呢。

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沾满了水,骆恺南停顿了两秒,似乎在困惑为什么才一根手指就湿成这样。

但欲火燃烧的大脑没工夫思考那么多,他紧接着扯下自己的运动裤,沉腰挺胯,勃起的硬物嵌在了两股之间,磨着湿润的入口,急促地说:“你明明很需要我,还没操你就湿了。”

詹子延想说这是因为之前在门口被我弟打断了,我觉得你可能还想继续,所以洗澡的时候自己弄过了。

可骆恺南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压着他的两条腿,对准扩张过的入口,毫无预兆地插了进去。

“啊——唔……”

詹子延失声叫出来,叫到一半紧急闭嘴,把后半段捂进了枕头。

这一下狠狠插到了深处,把他后方完全撑开,带着怒火与欲火的粗壮性器上脉络虬结,毫无阻隔地重重碾过内壁,转眼间填满了他的身体,肚子胀得像是快炸开。

但与此同时,也升腾起久违的快意。

他下半身顿失力气,止不住地颤抖,料想到接下来会做得很凶,先讨饶为上,于是艰难回头,眼镜歪在一边,颤声道歉:“对不起,恺南,我不该对你说谎……你别生气,轻点好不好……”

骆恺南燥热得受不了,抬臂脱了上衣,俯身撑在枕边,将他的脑袋按回枕头里:“没用了,詹子延,我伤心了。”

“我——嗯!”

骆恺南不听他解释,掐着他的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操他。

坚硬的胯骨与性器同时狠狠撞向身下白皙的身体,臀肉震颤,波浪似地涌动起来。

窄小的穴口咬得太紧,每次抽出去的时候都跟着他走,好像舍不得他离开。

明明这么需要他,为什么要让他走?

只要是能给你一个家的人,你都愿意被这样对待吗?

骆恺南此刻迷醉的大脑无法思考这些问题,唯有怒意与欲望不断累积,统统朝着身下人发泄,撞得更深更急。

“唔!嗯!呜……”

詹子延抱紧枕头捂住自己的嘴,被迅猛而粗砺的快感逼出了眼泪,一滴滴地落在镜片上。很快,视野之内就一片模糊。他想抬手摘下眼镜,却被骆恺南认作了抗拒,单手抓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另只手惩罚似地用力抽他屁股——

“啪!”

“!”

火辣辣的刺激令下方不自觉地紧缩,骆恺南狠狠倒抽了口气,喘息不稳地压下来,叠在他身上耸动,粗哑地问:“咬这么紧干什么?嗯?不是希望我走吗?”

詹子延泣声难抑,腰臀跟着他的节奏激烈摇晃,嘶哑地回:“我、我也不想让你走……”

骆恺南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压制着他的手臂肌肉偾张、暴起青筋,五指却很缠绵地插入他的指缝里,轻轻摩挲:“不走,我就留在你这儿……哪儿也不去。”

低柔灼热的气息钻入耳朵里,身下的撞击力度却丝毫不减。

詹子延泪涌不止,全身颤抖,感觉自己仿佛被骆恺南钉在了床上,粗硕凶狠的性器一下下往他身体里凿,越凿越深,几乎要凿穿他。

他理应感到痛苦,可骆恺南对他激烈疯狂的占有,又令他生出一丝异常的满足与欢喜。

他沉沦于欲望的真正原因,本就是骆恺南对他的渴求。

客卧的床没有主卧那么结实,在剧烈的震动下,摇得嘎吱乱响。

骆恺南即便醉了,也本能地根据甬道绞他的用力程度,判断该往哪儿顶撞。一片迷乱中,竟也将紧窄的穴口渐渐操红软了,操出水了,进出越来越顺畅,也越来越肆意。

詹子延在他身下艰难地喘息闷吟,带着哭腔低叫,颤抖的肩胛骨顶着他的胸膛,逐渐与他剧烈的心跳同频。

骆恺南残存的一线意识让他隐约察觉到,自己操太狠了,过分了,于是手掌下意识地探到底下,抚摸詹子延的胸膛、细腰、小腹……

詹子延的小腹很平很薄,能摸到他的形状,插在里面的时候就鼓起来,抽出去的时候就瘪下去。

不行。

骆恺南神志不清地想,他要一直留在里面。

给詹子延烙上他的印记,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再也别想离开他。

身后的肏干再次加快,詹子延的腰部以下被撞得几乎没了知觉,徒劳地攥着被泪水与汗水打湿的枕头,随着耸动而呜咽低泣。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被肏了多少次,终于,骆恺南停下了。

并且从里面顶着他的肚子,爆发了出来。

“啊……”粗重而餍足的叹息回荡在耳边,体内强烈的冲刷感足以证明,骆恺南射在了他身体里。

詹子延耻得双颊充血,又把脸埋进了枕头。

骆恺南操爽了,也发泄完了,埋在他里面不出来,按着他装满自己东西的肚子,咬他耳朵:“你想要家人,我让你生一个……”

看来醉得不浅,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詹子延扭过头,轻轻亲了近在咫尺的唇:“如果我能……我也想。”

可惜他们都是男人,他或许这辈子也无法拥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近家人。

但没关系。

他已经有骆恺南了。

醉过去的骆恺南没听见这句,困意趁他松懈之时入侵了大脑,这轻柔的一吻成了最后的催眠曲,一触即倒。

察觉到肩上忽然增加的重量,詹子延唯有苦笑。

他俩的酒后失态还真是相像,上回Kent帮了他,这回轮到他帮骆恺南了。

只是他力气没那么大,光是挪开背上沉重的骆恺南,就花了半天功夫。

酸胀的下半身像是残废了,他贴着床单费劲地往上蹭,靠到床头,身下拖出一道黏湿的水迹,骆恺南射进去的东西不停地从里面淌出来。

詹子延气喘吁吁地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去眼镜上的泪水,重新戴上,看清了自己两腿间不堪入目的景象。

他吸了吸鼻子,手伸下去,一点点弄出来。

可骆恺南射太多了,怎么弄也弄不干净,不停往外流,他也不想折腾了,自暴自弃地扔了纸巾。

离开了骆恺南滚烫的身躯,才发觉房间里没开暖气,夜深了,冻得很,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迅速降温。

詹子延自知没本事走到浴室去洗个热水澡,只好用尽力气,将沉睡的骆恺南推向干净的半边床,然后仔仔细细地擦去骆恺南脸上与身上的薄汗,以防着凉。

接着将自己的衣服垫在湿掉的床单上,最后打开暖气,扯起被子,疲惫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盯着盯着,困意涌上,半梦半醒之际,他开始漫无边际地乱想:

假如骆恺南没跟他好,而是与别人结婚生子了,会是一位怎样的父亲?

可能会和孩子一起打游戏、教孩子学编程,带孩子去做很多很酷的事情。

哪怕孩子成绩不好、喜欢同性,骆恺南也一定会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你爱干嘛就干嘛。”

所以他才会这么喜欢骆恺南啊。

在骆恺南面前,无论他是怎样的,似乎都无关紧要。骆恺南只在乎他这个人,而非其它。

他也只在乎骆恺南。

思绪随疲惫沉底,倦意占领高地,詹子延贴住那片温热的后背,汲取了熟悉的体温,安心而困顿睡去。

片刻后,被他推到旁边的人无意识地翻过身,摸索着抱住了他,梦呓轻轻:“子延……多爱我一点……”

作者有话说:

虽然是angrysex但詹老师爽到了就是好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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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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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本来有点气骆小鬼又没轻没重的性事上无视伴侣意愿真的很混蛋不过看到作话想来詹老师也不会怪他但是这么纵容也不是健康的恋爱关系啊啊啊

    匿名2023/10/29 01:56:49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