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他妈叫‘上帝的惩罚’!

许亦北一直咬着枕头一角, 脸埋在里面,闷着急喘的呼吸, 整个人随着力道一下一下晃动,白生生的肩背舒展又挤紧。

应行贴在他耳边喘着气低语:“是不是太难了?再解一遍,得解详细点儿……”

许亦北立即一只手反伸过去,捞到他后颈,用力抓了一把。

应行吃痛的“嘶”一声,抓住他那只手,忽然喘气重了,另一只手过来,摸到他嘴唇:“别咬了,咬我好了……”

许亦北一下睁开眼,醒了。

醒了人还趴着, 外面天还没亮透,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夜灯开着。他抓了一下毯子, 一头埋进枕头里, 喘了好几口气。

连做梦都跟现实是一起的,这人都把他摆布成什么样了!

还没从枕头里抬起脸, 他先伸出手,在旁边摸了两下, 摸了个空, 才转过脸, 悄悄看了一眼。

应行不在。

许亦北爬起来, 立即下床去捡衣服, 脚一踩地, 嘴里低低骂一声, 摸了下后腰,一只手在床沿撑了一下,额角突突的跳,从床上到地上简直一片狼藉。

“大爷的……”简直腰酸背痛。

还是忍了,趁他不在,赶紧去冲澡穿衣服。

房门“嘀”一声,刷了房卡,应行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份早饭,肩上搭着自己的双肩包。

刚掀亮灯,看见卫生间里灯亮着,门也开着,他转过头,就看见许亦坐在床上,身上刚穿了件低领的针织衫,露着雪白的脖子,那儿还泛着一片红。

两个人视线一碰,都带着点儿不明意味,许亦北忍不住先转开眼。

应行显然也是冲过澡出去的,连外套都没穿,套头袖衫的袖口还是拉上去的,露着两条小臂,头发半湿,眼睛盯着他:“这就醒了?我昨天还是没下力气。”

许亦北顿时瞪他,看到他带笑的眼神,才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低低说:“操,凭什么你还这么有精神。”

应行提了下嘴角,把早饭和双肩包都放桌上:“那你吃点儿东西,提提精神?”

“……”许亦北拉一下背后的枕头,是垫着腰坐这儿的,这会儿根本不想动,脸转过去,“不吃,我他妈都不想走了。”

应行看到他后颈红得更厉害,可能是昨晚自己手的杰作,喉结都滚动了一下,走过去,抓住他胳膊一拉:“别折腾这枕头了,都被你折腾一夜了,要不然你还是来咬我?”

许亦北脑子“轰”一声又要炸了,脸转过来,跳起来就一把箍住他脖子,真在他颈边咬了一口。

“操……”应行捂着脖子,好气又好笑,手在他腰上一搂,低头凑到他颈边,鼻尖蹭过去,在他泛红的锁骨那儿一含,呼着气说,“真是少爷,太金贵了。”

许亦北箍着他脖子的手臂顿时收紧,呼气又吸气:“没完了你!”

“到底吃不吃?”应行手按到他腰上,“今天不是还要上学吗?我连自己的包都拿过来了。”

许亦北一下想起来:“今天要考试!”赶紧松开他,“走了,快走!”

刚想走,他又想起来,转头拿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块表,昨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下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去那儿的,肯定都是应行干的。

应行捡了他的外套,拿上东西,一把拽住他:“慌什么,来得及。”

两个人匆匆出了酒店,许亦北才把外套穿上。

应行搭着双肩包,在路上拦了辆车,推他先坐进去,跟着进去,才把早饭又递给他:“现在吃吧。”

车开出去,许亦北拿出块面包往嘴里咬,很快吃完,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昨晚被折腾成那样,怎么可能睡得好。

应行看他一眼,拨着他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按:“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许亦北脑袋抵着他肩窝,没好气地压着声儿:“我要是考得不好就找你。”

应行闷笑一声:“行。”

司机可能没见过这画面,开车的时候,眼睛透过后视镜瞄了他们好几眼。

应行沉下脸看过去一眼,对方才没看了。

他从包里拿了自己的外套,往许亦北身上一搭,按一下他脑袋,让他靠低点儿,手从他腰后伸过去,撑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揉。

两个小时,终于开到十三中,还好起得早,赶在了上课前。

许亦北也没睡着,被应行搂着揉了一路的腰,觉得自己娇气病都得上了,哪可能睡得着,一听到打表声就推推他腰:“好了,快出去。”

应行就猜他没睡着,忍了笑,推开车门,回头拉他出来,顺手把他书包也拿了:“趁校门口没老师检查,赶紧进去。”

许亦北拿过自己书包:“我自己拿。”说完就转头进学校去了。

应行挑眉,就看他逞强,大步跟了过去。

一前一后上了教学楼的三楼,一进教室,顿时好几双眼睛看了过来。“卧槽,应总回归了?”梁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杜辉昨天在群里说你拿了冠军,是不是真的?”

应行放下自己的双肩包:“真的。”

“牛逼啊!”梁枫刚要问他那比赛到底是怎么比的,可太好奇了,转头看到许亦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忍不住问,“你俩又是一起来的?”

许亦北不想回答,也不看人,一脸淡定地抽出份卷子看:“备考了。”

梁枫忽然凑近看他:“你脖子上怎么这么红啊?”

许亦北一把捂住领口,脱口就说:“我皮肤过敏!”

应行看了过来。

梁枫看他两眼,又去看应行,突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哎,应总你脖子也……卧槽这怎么看着像牙印啊?”

应行手指捏着拉链往上一拉,直到领口,又看一眼许亦北:“春天了,确实容易过敏,我也过敏了。”

梁枫:“……”

许亦北直接在桌底踢了他一脚。

应行抿了下嘴角,忍住没笑。

“咳……”樊文德风风火火地进教室来了,一来就瞅着后排,背着两只手走过来,谁都没看,就冲着应行,“马上跟我去考场。”

应行有数得很,拿了支笔,又拿了几本书,站起来出去。

许亦北扭头看过去,老樊瞅着他先出去,才跟后面出去,这是被叫去谈话了吧。

果然,到了外面,老樊就开了腔,满腔都是怨气:“你回来得还挺巧啊!”

应行就知道是要上紧箍咒,在走廊上一站:“回来考试啊。”

樊文德气着呢,看看他今天手里居然还拿上了书,都不知道是不是做出来给自己看的:“那我就看你能考出什么样来!你快气死我了,我最近血压升高,茶饭不思!我告诉你,我的健康都要被你毁了!最后一个学期了,你的机会就只剩这么点儿了!”

应行点头:“我知道,那你赶紧去吃饭喝茶,保持健康,我考试去了。”

“……”老樊看着他往前走,他居然说知道?紧跟着又喊,“那边儿!你的考场在对面!”

应行只好转身,沿着他指的方向走了。

进了考场,坐下还没多久,杜辉一路跑了进来,赶得跟什么一样。

“我操,应总,你昨晚到底住哪儿去了,早上才去我那儿拿包!”他边说话边往嘴里塞早饭,马上要考试了,狼吞虎咽的。

应行翻开语文书:“一个人睡一屋不爽?”

“爽啊。”

“爽就闭嘴。”

杜辉呛了一下,看看他一副翻书备考的样子,想来想去还是问了句:“我闭不了嘴,你那个对象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蒙咱们的?你要不是蒙人的,我跟大华看你跟许亦北那样……操,都他妈要想歪了!”

“那你就想歪吧。”应行说。

“啪嗒”一声,杜辉手里的早饭掉地上了,傻不愣登地看着他,“我……操???”

应行拿着笔,看他一眼:“头回过去,考试。”

一考试,什么也不会想。

许亦北在考试期间平静得很,什么腰酸背痛也想不起来了,眼睛里只有题。

特别是考数学的时候,解到难的地方,他都快沉进去了。

等到考试铃快响,他做完了,一边检查一边想起哪些题是最近刚让应行给自己补的,想着想着就联想到昨晚补的那“最难的一题”了……

还好,铃声响了。

他脑子里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赶紧打住,抿着唇交了卷子。

一模只有十三中自己安排,没有跟外校一起联考,不舍得花太多时间,紧赶慢赶,一天就全部考完了。

俩人每到考试就不在一个考场,这回一样,几乎一天都没碰到面。

直到下午理综考完,都拖到六点了。

许亦北坐了一天,更加腰酸背痛,连朱斌想叫他对答案也没搭理,收好书包就出去了。

出了校门,公交车已经来了,他转头看看,没看到应行,摸一下脖子,不知道红褪了没有,干脆先过去了,罪魁祸首,干嘛等他!

上了车,刚停在门边刷手机,背后有人在他腰上一推,跟着上来了。

许亦北回过头,应行拿着手机在刷卡机上靠了下,转头看他,好笑地问:“等都不等我,今天不补课了?”

“……”许亦北转头往里走,你还提补课呢!

应行跟过来,抓着拉环,站他旁边,低低说:“我说正经补课。”

“操。”许亦北拿下书包往他胸口一扔。

应行一把接着,笑一下:“行了行了,不说了。”

到公寓区外面,许亦北又拿过书包,下了车。

应行跟下车,没跟着他直接进大门,搭着包去了路边的店里。

许亦北发现的时候都走到公寓楼里了,爬着楼梯回头看一眼,就见他大步赶了过来,手里拎了个黑色塑料袋。到了公寓门口,应行跟了上来,接过他钥匙替他开了门,一边偏头在他耳边说:“第一回 没经验,以后就好了。”

“你他妈……”许亦北耳朵又热了,回头就抓住他领口,想捂他嘴,“能不能消停会儿了!”

应行及时抓着他手,趁势揽着他进去,在沙发那儿一坐,见好就收:“那补课吧,我今天考完觉得英语最难,你帮我补英语?”

许亦北才松开他,缓口气,伸手。

应行拿下包,抽出卷子给他。

许亦北翻开看,想起了他夺冠时候那一串串的代码,自言自语似的说:“代码里不也有英语吗,怎么都认识?”

“我倒是希望它考代码里那种英语,能一样吗?”应行手伸进塑料袋里,拿了什么出来。

许亦北还在低头看卷子,忽然被他抱着一托,坐到他腿上,顿时转头看他,心跳急了:“干什么?”

“别慌,”应行从身后圈着他,“我买的药膏。”

许亦北还没开口,腰后衣服被掀开,他手伸进来,紧跟着一凉,抹了什么东西在那儿,闻到了点儿药味。

应行的手指在他腰后揉,低低说:“不知道有没有效果,随便试试吧。”

“……”许亦北被他揉得那儿又酸又麻,反而更难受了,心想这他妈是一回事儿吗?

应行仔仔细细揉了一遍,停了,抬眼看他:“怎么样,好点儿了?”

“没用!”许亦北被弄得心烦意乱的,还好停了,揪着那张卷子说,“我有个决定。”

应行看着他:“什么决定?”

许亦北从他身上起来,拿了自己的书包,飞快走到房门口,东西往床上一扔,回头抓着房门说:“你自己在外面补,不会的发微信。”

房门“嘭”一声关上了。

应行看过去:“什么意思?”

许亦北在里面闷声说:“这他妈叫‘上帝的惩罚’!”

应行盯着那扇门,好几秒,提了提嘴角,屈着手指抵了下鼻梁,手里的药膏也扔一边儿去了。

可能真是他昨晚太没轻没重了,谁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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