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板又白又嫩,我是比不上。

应行就知道是为了补课, 不然他哪能忽然就冒出来,他对数学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居然还亲自跑去找人,真是服了。

不过今天确实是自己晚了,无话可说,只能跟他走。

一前一后上了公寓楼,到了门口,许亦北开了门:“进来。”

应行跟进去,里面不大,家具几乎都是新的,一看以前就没住过人,往他身上看一眼:“你还真是一个人住的?”

“那不然呢。”许亦北“砰”一声关上门,忽然回味过来了, 自己风风火火去提人, 居然就把他直接叫来住的地方了,一转头, 刚好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俩人互看了两秒, 应行问:“现在就开始?”

许亦北还是第一回 带人回来,不太自在, 转头就往里走:“肯定啊,我都等到现在了。”

应行扯了扯汗湿的领口:“至少也让我先洗个脸吧, 浑身都是汗。”

许亦北回头又看一眼他身上, 皱皱眉:“你身上可不止是汗。”

应行看看身上, 确实不止是汗, 长袖衫上还沾了几滴血迹,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 随手抹了一下, 掀眼问:“卫生间在哪儿?”

许亦北只好伸手指一下:“那儿。”

应行走了过去,把门一关,水声紧跟着就响了起来。

许亦北看了眼关上的卫生间门,忽然又想起来,书桌在房间里呢,待会儿不是要叫他去自己房间里补课吧?

那好像也挺古怪的,未免太亲密了点儿,他俩哪有那么要好啊,连江航都没有这待遇。

趁水声还在响,他匆匆进了房间,把书桌上的卷子都捧了出去,一股脑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没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哗”一声开了,许亦北坐在沙发上等着呢,立马转头看过去。

应行低着头走了出来,额上颈边都湿漉漉的沾着水珠,短短的头发全往后抄,正在往身上套自己的长袖衫,抬头看见他,手往下一拉,遮住了小腹。

许亦北眼神一动,操?刚才好像看到了几块挺有模样的腹肌?

应行盯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怎么样,挺好看的?”

“?”许亦北一下反应过来,“嗤”了声,“我就没细看,大家都是男的,又没什么区别。”

“区别肯定有。”应行目光上下看他一遍,忍不住就想逗他,“老板又白又嫩,我是比不上。”

许亦北拧眉,又觉得他欠抽了:“你在我家里脱衣服还脱出骄傲来了?”

应行往下拉了两下袖口,领口那儿弄湿了点儿,像是沾过水:“什么在你家脱衣服?我得把衣服上那几滴血给搓了,省的回去被我舅舅唠叨。”

“……谁管你。”许亦北手指敲敲茶几,“你还补不补课了?”

“行了,来了。”应行不说了,再说他得急了,走过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伸手,“把你今天做的试卷给我。”

许亦北一张一张地直接拿了三四张出来,全是今天刚做的,一起塞给他。

应行又伸手:“笔。”

许亦北又拿支笔扔给他。

应行一把接住,低头在试卷上把错题全看了一遍,圈了几个地方出来,每题旁边都飞快地写了几笔,又还给他:“这里几题重新做一遍,解法给你标提示了。”

许亦北拿过去,刚准备埋头做题,就看他站了起来,立即问:“干什么?”

应行说:“打电话也不行?”

“……”许亦北撇了撇嘴,低头做题,一边说,“随你干什么,反正我不说走,你不能走。”

应行看他一眼,没接话,掏出手机,往外去了阳台。

没一会儿,许亦北就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声音压得很低:“舅舅,舅妈今天没什么事儿吧……我能干什么,就跟大华他们去打了个球……”

许亦北一边打草稿,一边腹诽:你舅舅哪儿知道你在外面已经把人打成那样了啊。

应行紧接着说:“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了?”

许亦北看了出去。

应行正好回头,和他对视一眼,拿着手机说:“现在还不行,有事儿,做完了才能回来。”

算你识相。许亦北又低头写他的题。

一通电话好一会儿才打完,应行把手机揣进裤兜,走回客厅里。

许亦北笔停了一下,忽然抬头看他:“你今天……”

“我今天什么?”应行看着他。

许亦北本来想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就把人打成那样了”,话说一半儿又觉得自己挺多事儿的,低头说:“没什么,就想说我快写完了。”

应行看了眼他写卷子的姿势,出去打电话前他还坐沙发上,这会儿已经拿了沙发靠垫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就在茶几上写着卷子,看了一圈儿,问:“你没书桌?”

许亦北无语两秒,故意说:“对,这公寓什么都有,就是没书桌。”应行好笑:“还有这事儿?”

他一个每天都在学习的人,住的地方居然连个书桌都没有,怎么那么不真实呢,许少爷还能缺个桌子的钱?

还好,许亦北在提示下顺利写完了,笔一放说:“赶紧来讲吧。”

应行走过去,看他坐地上,干脆也拿了个靠垫放地板上,在他旁边坐下来,接过卷子,先大致浏览了一遍:“比上回好多了。”

许亦北到现在总算听到一句让人舒服的,口气都变好了:“那期中考试我要提到及格线,有没有可能?”

应行看他:“你都计划到期中考试了?”

“那当然了,你以为还远吗?不考试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提高。”

应行想了想:“要提到及格线,得一下让你的分数翻一倍。”

许亦北笑一下:“我的分数翻一倍,你的奖励也会翻一倍。”

应行被他语气弄得提了提嘴角,真行,这不就是利诱么,也没回答到底有没有可能,朝他勾一下手指。

许亦北会意,马上坐近,去看卷子上的题。

讲题最耗时间,尤其是应行这种凭感觉讲的,许亦北这种偏科极端的,前前后后全部讲完,屋子里就全靠灯照着了。

应行停下看了眼窗户,外面天已经黑了,忽然感觉小臂被蹭了一下,有点儿痒,扭过头。

许亦北人往他这边靠,眼睛盯着卷子,一条胳膊搭在茶几上,想伸出去拿笔的时候刚好擦过他的小臂,反应过来,抬头看他一眼,胳膊立即收回去了。

应行去看他胳膊,他身上的T恤宽大,露在外的两条手臂瓷白,被灯照着更白,一下想起之前说的那个玩笑,下意识摸了下小臂,心想老板确实比他又白又嫩,冷不丁笑了一声。

许亦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应行放下试卷,答非所问:“饿了,打了快一天球,我连中饭都没吃,已经不早了,吃点儿东西吧。”

许亦北又想吐槽,没吃饭还能打架呢,随口问:“怎么吃?”

应行看着他:“你问我?你平常在家不吃饭?”

许亦北实话实说:“要么在外面吃,要么点外卖,我从来不做饭,不会。”

少爷会做饭才怪了,但是至少也该有个做饭的保姆吧?应行朝厨房看一眼:“怎么不请个人?”

许亦北淡淡说:“饭在哪儿吃都行,反正迟早也要适应。”

应行看着他,适应什么,没保姆的生活?

“还是点外卖吧。”许亦北掏出手机。

应行站起来:“点外卖得等,麻烦,你总得准备点儿东西在家吧?”

“不知道有什么,”许亦北说,“我让家政随便买了点儿,厨房都不怎么进。”

应行看他两眼,去了厨房。

许亦北问:“干嘛啊?”

应行已经进去了:“你不是说除了不能走,我干什么都可以?”

那行吧。许亦北随他去了。

厨房里灯亮了,一阵响动,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好像还有开炉灶的声音。

许亦北也不问了,反正自己对厨房一窍不通,他想怎么捣腾都可以,既然暂时不讲了,那干脆自己再做会儿题。

顶多十分钟,忽然闻到一阵香味,紧跟着面前多了一碗煮好的面。

许亦北一愣,抬头,应行在旁边坐了下来,手里端着另一碗面,顺手又放了双筷子在他面前的碗上:“吃吧。”

“你做的?”他都懵了。

应行“嗯”一声:“你厨房里只有这些,没得选。”说着看他一眼,还以为他身边一堆人伺候呢,没想到连饭都没人做,这算什么富家少爷生活。

许亦北确实也饿了,看看那碗面,上面还卧了个鸡蛋,不知道他怎么做的,都能拍了去当广告图片了,看着就有食欲,但还是不想夸他,起身去洗了个手,回来坐下,拿了筷子,跟他一人一边坐着开始吃面。

“怎么样?”吃得差不多了,应行才抬头问。

许亦北咬了口鸡蛋,轻描淡写地说:“厨房里应该还有,再煮一包。”

应行挑眉,嘴真硬啊,说声好吃有这么难?不太想让他得逞。“我是来补课的,又不是来煮面的。”

许亦北一手掏出手机,低头点了几下,放下时说:“饭钱,不够我再给。”

应行裤兜里手机一振,拿出来看了眼,微信上多了个一百块的转账,提了提嘴角:“操……又来?”

门忽然被敲响了。

两个人同时一停。

应行问:“你还点外卖了?”

“没。”许亦北爬起来要去开门,又停下看他一眼。

应行秒懂他意思,当然是又要他回避了:“有这必要?”

许亦北说:“万一是熟人呢?”

行吧。应行站起来,也没处去,又进了厨房。

许亦北走去门口,拉开门,外面是司机老陈。“亦北,我来给你送东西。”老陈手里拎着个礼品盒。

“这什么?”许亦北扫了一眼,“我妈让你送的?”

老陈说:“辰宇让送来的,他今天突然叫我买点儿东西给你送来,说是要谢你那天帮了辰悦的事儿。”

许亦北脸色瞬间就淡了:“他还会这么客气?”

老陈不好多说,就跑个腿:“东西我送来了,你收下吧。”

许亦北一手搭着门框,没接:“没事儿,他还说了什么你直说就行。他是不是还说了,他亲姐的事儿轮不到我这个外人多管啊?”

老陈尴尬地笑笑:“别这么说,你妈妈和你李叔叔是要过一辈子的,那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分什么亲不亲的,都是亲姐弟。”

许亦北最烦听到这种话,听腻了,李辰宇那天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要不是这意思能送东西来?

说的好听是谢他,不就是强调一下那是他亲姐,他们才是一家人。还专程送礼?那他妈不就是答谢外人的架势?

这么膈应人的事儿只有李辰宇这种任性幼稚的玩意儿才干的出来,可能还觉得事情做得特别漂亮呢。

老陈看他不说话,更尴尬,东西就放在了门口:“那我走了。”

许亦北一脚把东西踢了出去。

老陈惊讶地回头。

他脸上挺平静:“不好意思陈叔,不是针对你,你的工作我不为难你,这是我刚才踢出门的垃圾,麻烦你帮我带下去扔了。”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外面没了动静,老陈应该是走了。

许亦北对着门站了站,冷着脸回到茶几那儿,忽然想起来,往厨房里看。

应行宽肩长腿的身形倚在流理台边,低着头在刷手机,忽然掀眼看了出来。

两个人无声地对看了好几秒,许亦北问:“你听到了?”

应行手机往兜里一收,站直了,走出来,也没回答,直接说:“这下应该补够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听见了人家的家庭矛盾,不太好留了。

许亦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抿住唇,没说话。

应行收着手走到门口,拉开门,看见他还孤零零地站着,忽然就明白他怎么一个人住了,停了一下,提醒说:“你不是付钱了么,面在锅里了。”

嗯?许亦北往厨房看一眼,他煮了?

应行已经出门了:“面我煮了,碗你就自己解决了。”

许亦北顿时一愣:“操,我不会……”

“不会洗”三个字还没说完,门就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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