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房

时幸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他双唇无声地开合半晌, 终于艰难开口:“您怎么”

俞母笑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的?”她挑了挑眉。

俞母一边说一边望向俞父,作势叹了一口气:“那你猜我又是怎么知道,俞笙那个傻孩子感情迟钝的?”

一旁的俞父拿过外套披在俞母肩膀上,好脾气地笑了笑。

俞母眉眼都弯了起来。

她拢了拢外套, 转头又望向时幸:“不过我感觉你能让小笙这么依赖你, 直接表白应该不成问题啊?”

时幸没想到俞母竟然这般开明,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俞母见时幸不答,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时幸一眼:“你看起来也不像不敢表白的那种怂人, 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时幸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瞬间又起来了。

“我不是,我”时幸急着开口, 结果却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俞母被时幸的表情给逗乐了,俞父则有些无奈。

“孩子面前, 收敛一点。”俞父开口, 声音温和却慢吞吞的, “他们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俞母递过一杯水来, 时幸哑声道了声谢,微微润了润喉咙,止住了咳意。

他顶着俞母好奇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我确实还没敢跟教练说这个事情。”

俞母挑了挑眉, 俞父的表情依旧温吞。

时幸深吸了一口气:“但不是因为害怕教练拒绝,而是担心”

俞母性子急, 赶忙追问:“担心什么?”

时幸却犹豫起来。

他不知道俞笙父母对俞笙抑郁症病情了解多少, 担心如果说多了会让俞笙难过。

时幸深吸一口气,刚想斟酌着开口,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同样好奇的声音:“什么担心什么?”

时幸倏然回过头。

俞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正抬起头, 冲着时幸弯了弯眼。

时幸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他伸手摸了一下俞笙的指尖,触手冰凉。

“你脸色不好,又不舒服了?”

俞笙顺势握住时幸的手,勾了勾唇,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嗯,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闷,有点喘不上来气。”

他背对着俞父俞母,歪了歪头,小小声地继续开口:“所以过来找时队长赶紧带我走啊。”

时幸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俞笙一眼。

但他看着面前站着都没什么精神的人,到底也舍不得说什么。

时幸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和俞母告辞,忽然看到一直盯着俞笙的俞母轻轻地“咦”了一声。

“哎,小笙你什么时候把那枚素圈又找回来了?”俞母垂下眼,看向俞笙手指。

时幸动作一顿,俞笙的神情微微一怔:“什么?”

俞母直接托起自家儿子的手。

“就是这个吧,上大学那年你亲自挑的,是一个素圈,只在里面细细地刻了一个花体的‘SH.’,宝贝的很。”

俞母将戒指从俞笙手指上摘下来,露出内侧,“后来你退役回来我看你没戴了,就问你这个素圈去哪了,结果你好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俞笙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时幸心中逐渐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俞母将这个戒指转了转,又有些疑惑地“哎”了一声:“不过这个外圈怎么还刻了一只小狐狸,我记得你那个上面没有啊?”

“这个不是我的戒指啊,”俞笙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这个是时队长借给我戴的,不对,我的戒指是送人了,那这个”

时幸心中的不安终于到达了顶点,他迅速开口:“这不是你的戒指,没事,先别想了,冷静点俞笙”

但已经来不及了。

俞笙的脸色忽然间惨白了起来。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腰一点点弯了下去,揪着胸前的衣领整个人摇摇欲坠。

俞母完全懵了。

她看着时幸冷静地将人抱到一旁的沙发上,扶着人半靠在自己身上,拿出吸入器熟练地安抚着俞笙的情绪。

“没事,只是小发作,可能是今天折腾得太累了。”

直到俞笙靠在时幸肩头沉沉地睡去,时幸才终于吐出一口气。

俞父放下拨打120的手,无声地看着原本冷静的青年神情一瞬间露出一抹疲惫与担忧。

俞母坐在一旁握着俞笙的手,眼眶微红:“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母抬起头:“是因为我提的那个素圈的事情吗?但小笙明明前面情绪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会——”

她又想起来什么般,声音哽咽了一下:“所以你刚才说的担心的事情,是这个。”

时幸揉了揉眉心,微微点了点头。

“俞笙最开始退役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好,应该是不得已接受了一些躯体性抗抑郁治疗,类似MECT,这个会对记忆和消化功能造成一定损害。”

时幸声音微沉:“我查过,虽然这个损害大多数是可逆的,但俞笙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当时对治疗的积极性也不是很高,因此”

——因此有一段记忆,还是被俞笙逐渐模糊掉了。

俞母此时已经猜到了几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素圈,小笙是送给你了吧,如果他现在还记得,你们”俞母闭了闭眼,“为什么偏偏是这段记忆?”

时幸沉默了半晌,“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候真的心灰意懒,不想再打职业了吧。”

——而和时幸的这段记忆,刚好是俞笙最初决定去打职业的契机。

时幸实在没忍住,捂住脸,自嘲般地低声笑起来。

俞笙潜意识里排斥那段记忆,连带着对那段记忆间包含的情愫也格外不安。

——所以每次临到关头,都会下意识地逃避。

这让时幸压根不敢说出对俞笙的喜欢。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放在时幸头顶,轻轻拍了拍:“没事,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俞母声音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小笙现在的想法已经在变了,不是吗?”

“小笙那天还跟我说,他最近在接受心理治疗,他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他的身体情况,除非是已经在逐渐好转。”

俞母轻声笑了笑。

“你别着急,小笙本来对感情就不敏感,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他一点时间,”俞母声音难得柔和了下来:“也麻烦你,再等等他。”

时幸慢慢坐直身子。

他神情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微微点了点头。

他当然会等。

他都已经等了五年,不急于这一时。

·

俞笙再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有些怔愣地发现自己父母正和时幸交谈甚欢。

俞母拉着时幸的手仿佛满意的不得了,转头望向自己时,神情甚至一片欣慰。

——这让俞笙一瞬间有一种自家母亲趁着自己不注意把自己卖给了时幸的错觉。

他微微撑起身子,哑声开口:“妈?”

“叫我干什么,叫你们时队长啊,”俞母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到底还是心软走了过去,“什么都不告诉妈,你干脆跟你们时队长过去得了。”

俞笙失笑,他身上还是有些没力气,半靠在床头拽住俞母的袖子,微微晃了晃:“我哪有什么都不告诉您,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吗?”

“你不告诉我我更担心!”俞母没好气地扯回袖子。

刚醒反应还有些迟钝的小狐狸眨了眨眼,神情茫然的低下头,看向空荡荡的指尖。

旁边的时幸于心不忍,坐到一旁将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指尖熟悉的温度传来,原本神情无措的小狐狸瞬间笑弯了眼。

俞母看着面前的场景,莫名有些牙疼。

她忽然开始担心这样下去,时幸还没追到人,已经要把自家儿子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俞笙却并没有注意到俞母的“担忧”。

他对于医院本能的排斥,此时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赶紧离开。

小狐狸眼睛转了转,忽然凑到了时幸面前。

“时队长,我饿了。”

时幸一眼看穿了俞笙的小伎俩,他不动声色:“饿了我这里有吃的。”

时幸说的吃的,是刚才晚宴结束前时幸怕俞笙饿狠了,托人去厨房做的一些精巧的小食。

根本不饿的俞笙撇了撇嘴:“我要吃时队长做的。”

他话还没说完,额头便忽然挨了一个暴栗:“大半夜的吃正餐,你胃不想要了?”

计谋被揭穿的小狐狸捂住额头,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时队长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啊,我不想再在医院待着了。”

时幸还没开口,旁边被忽视半晌的俞母没忍住插嘴道:“小笙我记得这周末你是跟俱乐部说要请假回家的吧?”

“怎么,当着我们的面就要和你们队长回去啊?”

俞笙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但很显然如果他同意跟着他爸妈,他爸妈一定会充分利用周末两天,把他按在医院。

俞笙思索了一瞬,忽然笑了起来:“可是我不能丢下时队长不管啊,他这周末肯定不会回家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回俱乐部多不好,我身为教练,得照顾队员情绪。”

本来就只是逗一逗俞笙的俞母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

她站起身,转头望向时幸,神情逐渐认真了起来:“那就麻烦时队长帮忙照顾一下小笙了。”

正得意自己成功说服自家爸妈的俞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他有些懵地抬起头:“不是,怎么就是他照顾我了,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我照顾他——”

“然后把你们俩一起照顾进医院?”俞母瞥了俞笙一眼。

俞笙心虚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等俞父俞母离开后,时幸答应俞笙输完液就带他回去。

俞笙也睡够了,半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时幸的手指,忽然意识到似乎缺了什么。

“哎,时队长你给我戒指呢?”俞笙倏然坐直身子,“不会被我弄丢了吧?”

时幸神情微顿。

他不确定俞笙醒来后还会对之前的事情记得多少,怕戒指刺激到他,便提前给收了起来。

他压根没想到俞笙这么快就会注意到。

时幸看着俞笙焦急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你记得你晕倒前戒指在哪吗?”

“不是被我妈摘下来了吗,非得说你的戒指是我之前丢的那个,”俞笙说到这里,语气间有些困惑起来,“然后我好像就不太舒服”

俞笙对于哮喘发作前的那段记忆记得并不真切,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时幸好像着急的在让他冷静。

——但具体冷静什么,俞笙其实也不太记得了。

时幸生怕俞笙再仔细想下去,被勾着情绪又不对起来。

他只得将戒指拿了出来,放到了俞笙掌心间。

“没有丢,在我这里,我帮你收着呢,”时幸看着俞笙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放心,都不会丢的。”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但俞笙瞥了时幸一眼,没有仔细去想。

·

但两人赶回Tp战队俱乐部时,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现在是深夜的周末,Tp战队按照李好的吩咐下了门禁,他俩晚上压根进不去。

如果现在找李好开门意味着要接受他整整两天的八卦盘问,饶是俞笙这般喜欢逗人的,想起来也是有些招架不住。

他站在门口天人交战了好几秒,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了:“算了,咱们走吧。”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时幸闻声转过头:“去哪里?”

俞笙眼珠转了转。

他忽然仰头笑了起来:“当然是偷偷把时队长带去我家里,胡作非为了。”

时幸:?

·

嘴上说着“胡作非为”的人,实际上半路就困得又睡了过去。

最后还是时幸把人从车上抱了下来,带回了俞笙家里。

俞笙家里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

很有设计的灰白色调,但也一如既往的十分单调。

时幸担心人路上睡着着凉,一路上都在不停地逗俞笙说话:“E神自己学设计的,怎么不把房间再认真设计一下?”

怀里的人过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最开始没精力,后来没兴趣。”

他说到后面声音渐小,似乎是又睡了过去。

时幸只能听到几个呢喃出来的破碎的词语,似乎是什么“时队长喜欢”“改”。

时幸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人,示意俞笙等会儿再睡。

等时幸终于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放到床上,他舒了一口气,犹豫着刚想直起身,忽然被一把拉住了手腕。

“走什么,家里就这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了。”

俞笙侧过身,将手伸到枕头底下,低声喃喃道:“过来一起睡。”

时幸迟疑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心中莫名总浮现出俞母拜托他照顾俞笙的那些话。

时幸心情有些复杂地想,也不知道俞母如果知道他照顾人第一天就把人照顾到一张床上,还敢不敢继续拜托他。

时幸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握住俞笙的手腕慢慢试图让人松手。

困得不行的小狐狸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他看着目光迟疑的时幸,终于忍不住半撑起身,直接压着人的肩膀我那个旁边一带。

然后将时幸整个人揽到了床上。

猝不及防的时幸:?

小狐狸半个身子趴在时幸身上,有些心满意足地往时幸怀里缩了搜,刚低声道了一句“晚安”,尾音已经逐渐几不可闻。

一动也不敢动的时幸有些僵硬的闻声转过头。

他此时压根也睡不着,目光在俞笙身上转了一圈,忽然落在俞笙枕头底下露出的一个熟悉的衣角上面。

时幸莫名觉得这个衣服露出来的花纹有些眼熟。

他犹豫了片刻,慢慢将手伸到俞笙枕头底下,伸手拽了拽。

蜷缩在被子间的小狐狸砸了咂嘴,睡得依旧安然。

时幸坚持不懈地又将那件枕头下的衣服往外拽了拽。

他看着衣服背面上的字迹,心中的猜测越发清晰。

时幸躺在俞笙左侧,他此时半撑起身子,用右手去够俞笙右侧的那件衣服。

睡在旁边的人因为他的动作逐渐从时幸怀里滑了出去,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时幸咬了咬牙,想着干脆速战速决,手上猛得一用力将整件衣服抽了出来。

但他忽略了俞笙还枕在衣服上面的枕头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忽然被一股大力给掀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向旁边伸手试图稳住身子,却忘记了时幸正躺在他身旁。

下一秒,重心不稳的俞笙身子整个转了个边,直直地就向时幸扑过去。

然后他的额头好巧不巧地正撞上时幸的嘴唇。

两人都疼的瞬间闷哼了一声。

“你干什么?时幸?”睡到半截忽然被吵醒的人心有不满,捂着额头半撑起身,“你掀我做什么?”

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幸沉默了几秒,决定以反问来治人:“那E神要不要先解释一下,在枕头底下藏我的队服外套是什么意思?”

俞笙直接被吓醒了大半。

他看着时幸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眸闪了闪,理不直气也壮地想着输人不能输气势。

“那是时队长一直没有找我要回去,”俞笙笑眯眯地抬起头,咬牙辩解,“所以我都忘记了。”

时幸看着手里叠着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精心放置的衣服,有些啼笑皆非。

“可是我怎么看,E神刚才一躺床上就下意识地把手伸到枕头底下,看起来是想要去拿什么东西。”

时幸的声音不紧不慢:“习惯成自然,E神这是养成了多久的习惯才能这么自然地去拿,不会是要睡觉的时候抱唔。”

时幸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他有些诧异地望着面前的人。

又羞又恼的俞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他捂不到时幸的嘴,困懵了的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直接直起身,用嘴堵住了时幸的话语。

唇上的触感温暖又柔软,俞笙眼睫颤了颤,不着边际地想这可比刚才撞自己额头那一下软和多了。

正值初冬,俞笙房子很久没有人住,暖气也不是很足。

一股股温暖的气息从时幸唇间被细细渡来,俞笙舒服地半眯起眼,不自觉地张口在时幸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时幸原本扶着俞笙腰的手倏然收紧。

下一秒,半撑在他身前的人腰|间一软,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直接就向他怀里倒去。

两人一上一下地落回了床铺上。

时幸感觉怀里的人真的像个小狐狸一般,不自觉地张口在自己唇上细细密密地磨着,实在忍不住微撑着俞笙的肩膀,倏然偏过头

“俞笙!”

半趴在他身上的人顿了顿。

时幸缓了一口气,咬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但他话音未落,便感觉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抱着自己的胳膊微微收紧,轻轻地吐了口气。

然后呼吸逐渐轻缓了起来。

时幸:??

他看着怀里已经完全睡过去的人,神情一时之间又气又好笑。

——难怪俞笙刚才睡不安稳,原来小狐狸平时真的把自己的外套抱怀里。

时幸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咬牙想着自己现在算不算成了自己队服的“替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过旁边的队服的队服塞到俞笙怀里,趁机抽身下床,迅速朝卫生间走去。

·

时幸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皱了皱眉,迅速确认了一眼旁边的人依旧安然睡着,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飞速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时幸揉了揉眉心。

“时队,你在哪里?一会儿和言珂他们队打训练赛,你赶紧上线!“

时幸坐起什么,眉心微蹙:“什么时候约的训练赛,我怎么不记得这周末……”

李好的声音兴奋又急切:“我昨晚刚约的,小笙不是小组赛之后就要上场了吗,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平常训练赛他没机会练,就周末单独约着试试。”

李好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了些许不解:“时队你不方便吗?我昨晚可在群里艾特了你们好几遍,让没空的人跟我说,时队你也没说话啊?”

时幸沉默了几秒:“我昨晚忘记看手机了。”

李好敏感地意识到哪里不对:“你干什么一晚上都没空看手机?”

真的和俞笙闹到大半夜的时幸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声开口:“具体什么时间,有什么要求?”

李好迅速答到:“上午十点,公开直播训练赛并且要开摄像头,算是模拟一下。对了,你顺便联系一下小笙,他昨晚在群里也一直没说话,我现在也”

李好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茫然的声音:“你起这么早干什么,时幸?”

李好:??

“卧槽,小笙为什么睡你旁边?”

李好语气惊恐:“你俩不会开|房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小剧场:

只惹火不灭火的小狐狸笑眯眯:时队长你跑什么?

隐忍的时幸:……

晚上加更,今天往评论区丢一只差点被吃干抹净而不自知的小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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