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底还是换了房间。

谢经年冲霍学川和方知谨做了个“您二位请”的动作就走了,走到对面门口就听见了边梅雪的呼噜声,元远在自己屋门口扒着门框小声喊他:“我不打呼噜,要不你把欧拉抱胖子屋,然后来我们房间睡。”

谢经年斟酌一二,说:“拉倒吧,没那么大劲儿。”

“那好吧,晚安。”元远进去了,关上门后却没动,他靠着门发愣,还自言自语,“不是没那么大劲儿,是没那么喜欢我。”

他估计要是霍学川和方知谨,霍学川把边梅雪抱走也得换。

不要脸的霍学川和方知谨占了好地方,但此时只是抱在一起睡觉,没再折腾,明天霍学川还要飞去剧组补戏,得好好养养精神。

方知谨小声说:“这么大的把柄被捉住了,没准儿哪天就任人宰割了。”

“等到那天再说。”霍学川已经闭了眼,声儿也懒懒的,“都怪公司太小气,这破公寓的破门,不仔细锁还锁不好,改天我买仨挂锁,锁他半个钟头。”

方知谨凑近咬霍学川的下巴,直把霍学川咬得睁开眼才算完,他说:“我想买套公寓搬出去,咱们不可能一直住宿舍,你觉得呢?”

霍学川说:“买房子挺麻烦的,我没想好。”

“不麻烦,准备好你那份钱就行。”方知谨在商言商,露出了做生意的精明劲儿,“我倾向于大平层,宽敞,直接电梯入户,厨房带保姆梯,装修预算在两百万以内,再加个衣帽间,一人一个,书房就不用了,可以弄成狗狗房,给方子琳。”

霍学川一下就睁大了眼:“关方子琳屁事儿,它也掏钱?”

方知谨嫌对方不认真听于是故意那么说而已,他得意地冲霍学川笑,笑完又变得乖巧,说:“那不要方子琳,就你和我,好吗?答应吗?”

霍学川吭唧一声:“那得要大床。”

前一天还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几个人又都忙了,谢经年接到总监的通知,说是公司批准了他的请求,元远可以做他的帮唱嘉宾。方知谨接了几个代言,还要飞去日本参加新品发布会。霍学川更是一早就回了剧组,连杯水都没来得及喝。

从年后就没出过镜的元远终于要杀出来了,节目组做足了宣传,毕竟他和谢经年曾经的合作那么红,录影当天在休息室做准备,他对谢经年说:“你答应的条件是杀进决赛,等最后夺冠了我们出去玩儿庆祝庆祝吧?”

谢经年抠了抠元远锁骨处凹下去的小坑,说:“冠军早就内定好了,歌后来当评委的条件就是让人家的关门弟子夺冠。”

“……那亚军定好了吗?”元远端详谢经年的表情,怕对方不高兴,于是又换了口风,“这次出去玩儿就不开车了,上回开沟里变野人还没缓过来呢。”

谢经年掐住元远的下巴,指腹按压着元远的脸蛋儿,说:“想的破事儿太多了,给我仔细琢磨怎么唱好才是正经事儿,你没多少机会可浪费。”

元远盯着谢经年的眼睛,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从那晚聚餐发合照开始,粉丝每天都在刷着“地雷一周年纪念”的话题,正好方知谨最近是当红炸子鸡,有更多的路人顺势了解了组合。

公司原定的见面会要正式举办了,正好用一周年派对这个主题,一直在外面拍广告的方知谨和拍戏的霍学川都赶回来了,其他人也都腾出时间来准备。

见面会在市大剧院举行,各家粉丝举着自己偶像的灯牌和手幅,一眼望去呈三国鼎立之势,分别是方知谨的萝莉粉,谢经年的歌迷和元远的亲妈饭。其他那几个的粉丝和团饭全都分散着,毕竟人相对较少。

欧拉揽着元远说:“你这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你这么久没资源,都虐出超级死忠了。”

“别说了,我刚刚经过和她们打招呼,她们都哭了。”元远觉得饭自己的粉丝太惨了,简直遇人不淑,“然后我发现她们和年哥的粉丝关系不错。”

“当然不错了,年哥给你写歌还带你上节目,粉丝估计觉得你俩情同手足。”霍学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你们看小方的粉丝就不行,一群小妹儿还都挺横。”

边梅雪不住点头:“饭人气第一底气足啊,天天给我留言,说和小方一个房间羡慕死我了,让我好好照顾小方,还问我小方那么好看,会不会难以把持。”

霍学川不动声色地问:“所以你会难以把持么?”

边梅雪老实回答:“也曾……但我发现还是最爱嫩模妹妹。”

见面会开始了,他们先唱了出道曲,然后又陆续唱了二辑里的歌,还有游戏、问答、粉丝福利等环节,两层的会场里尖叫声没停过,谢经年和霍学川站在最边上,霍学川戳戳谢经年胳膊,说:“西侧的灯牌闪瞎我了。”

谢经年侧脸一望,看见一个巨幅灯牌闪烁着:此去经年,元来你在我身边。

狗屁不通又矫情,谢经年一个写词能手觉得这帮姑娘语文基本完蛋,然而却转身对着那边挥了挥手。霍学川见状心碎,趴谢经年背上说:“爱豆本人认证了,谢霍是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了?”

谢经年说:“你现在压着人的搞的画面还老出现在我脑海,你省省吧。”

见面会圆满结束,“地雷一周年”也卖够了情怀,公司没有给喘气的机会,直接接档了三辑,这张专辑从头到尾都是交给专业的音乐团队打造的,他们负责好唱跳就行。

出道专辑风格杂糅,歌曲简单易学,目的是让大众先认识、熟悉他们,二专独自创作加综艺实录,是让观众和歌迷认可他们的实力,红了以后的三辑,未来的四辑、五辑就都省事儿多了,快速出产,认真赚钱。

歌词分配与前两次无异,多的还是多,少的还是少,方知谨现在人气飘红,所以即使词少镜头却多,舞蹈部分几乎一直居中不让。

拍完MV中的舞蹈部分已经很累了,大家四散开休息,霍学川和方知谨面对面盘腿坐着,方知谨说:“中间几秒小元站中间,我看了他一下,他舞蹈进步了好多。”

霍学川有气无力的:“我也进步了好多,胯能扭到姥姥家了。”

“去你的。”方知谨拿手机看了看日历,“这都快夏天了,过得真快。对了,你哪天有时间啊,咱们去看看房子,我后两天都有广告要拍,晚上还得和广告商一起吃饭。”

“我今晚就飞回剧组了,这俩月坐飞机跟不要钱似的。”霍学川寻思了会儿,“后天下午我回来,大后天去看房。”

准备完专辑的事儿就开始各忙各的,只要官微发了预告他们转发就行,然后就是等正式发片,《下一站天王》也终于播了,谢经年与元远合唱的歌横扫了各大榜单,他俩也一起上了头条。

因为元远在最红的时候突然没了曝光,此时跟复出似的吸引人注意,还有不少乐评人表扬了他,说他比起《苦柚》进步了很多。

两天后抖哥在公司录音室找到了元远,说:“小元,晚上有个饭局,你这好长时间没动静,也该活动活动了。”

元远从看见对方走近就知道没好事儿,说:“抖哥,你这拉社会主义皮条老在我一个人身上下手啊,能不能范围放大一点儿啊。”

“我这是疼你,”抖哥轻轻揽住元远的肩膀,“你也不傻,小方小霍我拉得动么?小欧傻乎乎的又容易得罪人,这行就这么现实,何况你被公司雪藏还没明白?没靠山就得任人搓圆捏扁,甭废话,晚上八点旧安王府。”

抖哥走了,元远打给谢经年,接通后说:“我又得去饭局了,不然抖哥该给我小鞋穿了。”

谢经年正在忙,只说:“你都答应了还废什么话,随你的便。”

“我又不是特愉悦地答应了。”元远不怕得罪抖哥,可他得罪不起想跟他吃饭的那些老板贵人,他也装不起白莲花,只能扎在淤泥里。

但他还想挽救一下自己,问:“谢经年,你现在把我当什么啊?”

谢经年说:“弟弟。”

“行。”元远挂了电话.

当弟弟,多少兄弟最后都终成眷属了,等着瞧。

下午机场挤满了歌迷,霍学川出来就被包围了,他一路收了一堆玩偶和礼物,上车后摊了一后座。之前说好了明天去看房,正好回来得早,还能睡十几个钟头补补觉。

和广告商开完会的方知谨知道霍学川已经回来,虽然心急但也没法走人,晚上还要一起吃饭谈合作,争取拿到全年代言。

广告商是老外,所以地点定在了旧王府改造的高级会所,比较有新鲜感。桌上红白都有,总监陪着喝白的,方知谨喝红的,还算相谈甚欢。

红酒后劲儿足,方知谨起身去透气,顺便给霍学川打个电话,他在长廊末尾处吹风,接通后问:“要不要吃宵夜,我打包回去。”

霍学川睡得正香:“不吃,困。”

“那你睡吧,晚上回去就不吵你了,明天醒了直接去看房。”方知谨美不滋儿的,觉得自己事业家庭双得意,挂了电话抬起头,看见尽头栏杆处趴着个人在吐。

方知谨看清是元远后考虑了会儿,他估计对方是又憋不住来玩儿了,所以不太想沾惹,但是元远吐得厉害,他还是忍不住过去了。走近后递上一张纸巾,说:“小元,这么巧啊?”

元远捂着头吐完,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神涣散地说:“小方哥,你也来吃饭啊,我空腹喝太多了,胃好难受。”

方知谨关心了几句就走了,元远收拾完也回到了包间里,席间还有两个艺人作陪,全喝多了,元远低头盯着自己空掉的酒杯,发现杯底有一点儿白色的沉淀。

他又开始头晕,并且觉得很热,起身说:“我再去一下洗手间,把酒倒满,回来继续喝。”出来被风一吹散了些热度,他回忆着方知谨离开的方向,然后一间间去找。

方知谨那边聊得很高兴,合作基本也谈得差不多了,他们看了看时间,决定早点儿回去休息。服务员开了门,方知谨还没迈出去就被元远撞了满怀。

元远靠着方知谨,含糊又小声地说:“小方哥,我吃药了……带我回去……”

方知谨揽着元远,觉得对方浑身发烫,他向广告商解释了一下,然后总监和对方先走了,助理去拿元远的包,他扶着元远先离开上了车。

到了宿舍已经十一点,霍学川还在睡觉,谢经年也在屋里没动静,就欧拉和边梅雪还在客厅。方知谨扶着元远躺下,对欧拉说:“咱俩换房间吧,我俩都喝多了,肯定打呼噜。”

欧拉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然后抱着被子走了。

元远路上又吐了一回,这会儿胡乱洗完清醒了些,方知谨酒劲儿上涌藏在被窝里,连头发都懒得擦,元远也钻进来,说:“小方哥,谢谢你。”

“你吓死我了。”方知谨迷迷糊糊的,他伸手摸元远的脸试温度,“你吃什么药了,不会是摇头丸吧,还是伟哥?”

元远被摸得舒服,凑近贴上方知谨的脸,手也伸进方知谨的浴袍里,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弄的什么药,应该不是伟哥吧,我都没有硬。”

“我教你。”方知谨彻底晕了,他扯开元远的浴袍带子,然后抚摸元远的小腹,“揉一揉就硬了,有时候蹭一蹭都行。”

“蹭你吗?”元远翻身跨坐在了方知谨身上,方知谨挣扎着趴在床上蠕动,俩人的屁股挤在一起都蹭热乎了。

他们倒在一起,汗涔涔地说着胡话,热气和酒气混合,被窝里暖烘烘的令人发懵。

霍学川半夜梦醒,发现谢经年坐在床上跟尊佛似的,骂道:“你他妈练神功呢?吓死人了。”下床喝水,悄悄推开对门看了眼,结果发现床上是欧拉。

他走向第三间,推门进去看见空着一张床,元远床上鼓鼓囊囊的,掀开被子倒吸了口气,被子下方知谨和元远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浴袍都扯得半脱不脱。

霍学川放下杯子,然后把方知谨拽到床边抱了起来。

突然失去怀抱让人不适,元远睁开眼却只见漆黑一片,他朝旁边摸了摸发现空了,这时有人进来,他沙哑地说:“小方哥,我还以为你走了。”

被子被掀开,元远先被压着抱紧,然后遮着身体的浴袍也被轻轻撩起,最后他的屁股被捏在了手里。

“干什么……你还没醒酒啊……”他也不反抗,还微微扭了扭。

直到手指摸进他的小口。

元远一个激灵,同时又被压瓷实后吻了耳朵,他喘着气无法动弹,睁大眼睛慌张得头脑空白。那根手指慢慢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瞬间湿了眼睛,确定又不敢确定地问:“是谁,是你吗?”

背后声音低沉:“是我,你经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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