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分手

高三的生活总是漫长又短暂的。

无休止的做题, 不停地考试,从前只是月考,现在基本上一周就会考一次, 每天都是做题, 改题, 背书,重复又枯燥。

易尘良除却最开始回来的那段时间不适应, 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周围的同学都在努力, 他很快就沉浸在了高三紧张的氛围里面。

他回来的时候秋叶零落, 转眼间就大雪覆地,又是一个春节。

房间里很暖和,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 趴在床上背东西, 云方坐在书桌前,正在做题。

他背了一半趴在床边探下头去翻书包找荧光笔,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齐获?”他接通, “有事吗?”

“你和云方在家吗?”齐获问。

“在啊。”易尘良伸脚踢了踢云方的椅背, 云方转过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好嘞,那我去找你们玩。”齐获说完, 又补充了一句, “方便吗?”

“当然,你——”易尘良话还没说完, 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云方问他。

“齐获要过来玩。”易尘良疑惑道:“听着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而且今天是大年三十,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

他俩原本是在云方家学习的,但是今天事情多,唐意怕家里头太吵, 就让他们回易尘良住的地方学,打算吃饭的时候再叫他们。

云方放下笔,“可能是有事。”

家里没太收拾,易尘良和云方一个叠被子一个扫地,把有点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云方刚放下笤帚,外面就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就见齐获站在门外,脸色很臭。

“怎么了?”云方把人拽进来,“跟来要债一样。”

齐获颇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瘫在沙发上长叹一声:“没事儿,就是他妈的分手了。”

易尘良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抱着半个大西瓜,很震惊地看着他,“和常子期?”

“除了那孙子还能有谁。”齐获四仰八叉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艹,狗东西。”

云方接过易尘良手里的刀,把西瓜放在茶几上切,“怎么分手了?”

“就谈不下去了呗。”齐获接过他递来的西瓜,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靠,我来找你俩玩,你俩干嘛搞得这么隆重?”

正在给他倒饮料的易尘良把杯子塞进他手里,“因为电话里面你听起来很不开心。”

他俩都不怎么会安慰人,所以只能好吃好喝伺候着。

而且今天还是大年三十。

易尘良很应景地拿出果盘,倒进去了一包瓜子半包五香花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云方身边,拿起瓜子来开始嗑。

齐获啃完一块西瓜,突然乐得笑出了声:“艹,你俩可真是对人才。”

他不想在家对着姓宋的那对父子,还跟他妈大吵了一架,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找个网吧玩游戏,也不想把坏情绪带到朋友家里,可大年三十他实在是无处可去。

他在芜城统共也就这么俩朋友。

“常子期不是去美国读大学了吗?”易尘良问:“你俩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齐获抱住沙发上的狗头抱枕,“嗐,我也说不上来……他在美国跟我有时差,一天说不了两句话,他又很忙,这恋爱谈得跟应付公事似的,没什么意思。”

而且他现在一直在准备高考,哪怕他不是那么爱学习,也总要试着努力一把,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常子期。

可有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他在麻省理工学什么互联网,我这儿能不能考个一本都成问题。”齐获恹恹道:“他说还要读研,我没那么大耐心等他。”

时间,距离,还有不可逾越的差距,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横亘在面前的问题。

齐获一贯没心没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喜欢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会等他多久。

不必勉强自己,也不用勉强常子期。

“昨晚上我喝醉了跟他说分手,他就再也没回过我消息。”齐获啧了一声,越想越气,“操,越想越憋屈。”

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云方和易尘良确实不太好插手,但是云方还是耐心地劝他,“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好误会的,确实是不想谈了。”齐获很快就振作起来,“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就是玩玩,老子以后找个更好的。”

说出来之后,他像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件事情了,对云方道:“今天上你们家蹭顿年夜饭呗?”

“当然可以。”云方点了点头,“正好,我爸妈那边收拾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过去。”

云和裕跟唐意自然欢迎,齐获跟他们都认识,也不认生,跟回了自己家一样,拉着云方和易尘良打牌,云和裕把晚饭准备地差不多,听见他们在卧室里嚷嚷,忍不住进去凑热闹。

“叔叔,来,正好缺个人。”齐获热情地邀请他,“咱们四个人正好。”

云和裕转头看了眼唐意,发现她正在跟齐爽打电话说齐获在这里过年的事情,看样子准备长聊没空管他,搓了搓手,把门一关,“来!”

四个人坐在床上围成一圈,齐获打牌喜欢咋呼,云和裕一开始还很矜持,后来打着打着就放开了,牌摔得很响亮,一看平时就没少打。

唐意跟齐爽聊了半天,从各自不省心的儿子聊到东家长李家短,又追忆了一下她们高中时候的青葱岁月,痛骂了齐爽的前夫,顺便交流了一下饺子怎么煮才破不了皮,最后约定好了什么时候一起出去吃饭,才依依不舍得挂了电话。

然后唐意就听见她宝贝儿子一向安静的卧室里吵吵嚷嚷,间或夹杂着大笑或者怒吼,她心里一惊,猛地推开了云方的卧室门。

就看见一个老的带着仨小的姿势各异地坐在床上打牌,脸上还贴着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纸条。

唐意:“…………”

打牌四人组:“…………”

就很突然。

唐意盯着易尘良脸上快贴满的纸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仨是不是就逮着你欺负了?”唐意问易尘良。

易尘良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没怎么打过牌,手气还莫名其妙的差,其他三个简直是在碾压他。

“来,阿姨帮你。”唐意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给你报仇!”

三个高中生万万没想到,唐意才是最深藏不露地那一个。

云和裕又被贴了张纸条,哀叹一声。

所以他才不想让唐意发现他们在打牌嘛。

晚上吃年夜饭,窗外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照旧是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大红大绿喜气洋洋,未必多么好看,但是好像只有看了,才觉得是一个完整的除夕,哪怕只是当做背景音乐。

齐获跟易尘良从厨房里往外端饺子,云方在帮唐意调蘸料,云和裕蹲在茶几旁边从沙发后面扒拉出自己珍藏的美酒,抬起头问:“小获啊,能整点不?”

齐获矜持地摆摆手,“叔叔,我酒量一般。”

“没事,小易酒量那才叫一般。”云和裕笑眯眯道:“一杯白的下肚路都走不稳当。”

“那我可能还是比他要强一点儿。”齐获登时来了劲。

唐意见他扒拉酒,透过厨房的窗户笑话他,“就你那点破酒,还整天当宝贝一样藏着,又没人稀罕喝!”

云和裕拎着酒瓶子站起来,“你不懂,这是我们男人的仪式感。”

然后他就给在座的其他三位男人一人倒了一杯酒,“来,孩儿们。”

孩儿们乖巧地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茶几边,等着老大下令。

唐意一挥手,“平时不许喝,今天破例允许你们喝点儿。”

于是伴着联欢晚会的背景音,酒杯碰撞在一起。

爆竹声中一岁除,热热闹闹,又是一年。

◎作者有话说:

翻了翻纲,发现完结说早了【狗脑袋尴尬】

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没写呢【狗脑袋挠头】

空欢喜一场【狗脑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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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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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作者!不厚道!(愤怒的呐喊)

    三郎&太子 2023/12/10 16:57:5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