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解除心病

而他也确实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不是这个,而是早上那句“招人稀罕”白夸了。

事实证明,宣大禹比袁纵看的更细致。

“你瞧你这幅德行!眼睛一大一小就算了,鼻子旁边还有一片青青紫紫的小点儿,看着就跟雀斑是似的。鼻头也肿了,人中都短了一截,两个腮帮子也不对称。”

夏耀“”

宣大禹继续死撑着“我今天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让你丫一天到晚臭美啊,到处得瑟啊!”

“还有个更大的笑话你看不?”夏耀突然问。

“看,为啥不看?”

夏耀从柜子里费力的拿出那套护肤产品,扔进宣大禹的手里。

“这是什么?”宣大禹问。

“我就是在给你送这个的路上出事的。”

宣大禹不吭声了,手里摆弄着那套护肤品,心情有点儿复杂。看夏耀一直盯着他,实在躲避不及了,才硬着头皮开口。

“送我这个干吗?”

“干嘛?”夏耀没好气的说“糊墙!”

宣大禹再次静默。

“你所干嘛?哄某个孙子说我不把他当回事,说我对他态度语文题。”我就为了证明他在我心里有分量,大中午不吃饭跑去给他没护肤品,晚上下班记者给他送过去,结果车在路上出问题了算了,不锁了,浪费感情。

夏耀这么一说,宣大禹瞬间觉得自己不能释怀的某种东西变得没理了。

他和夏耀就是普通哥们,普通哥们儿见的感情是纯粹自然的。如果主观要求呢么多,就不是重感情而是矫情了,想想夏耀和彭泽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平时不也就几个电话的事么?说到底,还是自己对夏耀的独占欲超过正常界限,近乎变态了。

夏耀看宣大禹不支声,故意问“你不是来看笑话的么?怎么不笑啊?”

一听这话,宣大禹笑了,不过不是夏耀所谓的那种笑,而是一种尴尬的、底气不足的、却应给自个儿找面儿的笑。

“不是,妖儿,你听我说,我这人吧”

“你甭说了!”夏耀点了一根烟,哼笑道,“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呀就是表面爷们儿火大,内心就跟菜市场大妈似的,一毛两毛穷算计。”

宣大禹温柔的呲牙瞪眼,“瞧你把我形容的,就算我娘们唧唧的,那娘们儿还分境界呢,非得是菜市场大妈么?你就不能说是大姑娘么?”

“瞧你丫那点儿追求!”夏耀噗嗤一乐,“我说错了么,你说我藏着掖着,那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求着你哄着你,那是那个孙子不鸟我?牛哦我磨磨唧唧,那你倒是给我个痛快啊!”

宣大禹决定把憋屈在他心里好多天的事一股脑倒出来,好好说的说的。

“那就说那天晚上吧。”

夏耀一脸那纳闷的打断,“那天晚上?”

“就那天咱俩都喝醉了,我把你背到我们家,然后第二天早上咱俩这样那样……”宣大禹比划出一个裸体加捆绑的动作。

夏耀的目光瞬间扫向门口,一脸的焦灼不淡定的表情。

“不是说不提那晚上的事了么?你丫的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宣大禹眉毛一拧:“不是你让我给你个痛快么?”

“你这样我更不痛快了……”夏耀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哦,没啥。”夏耀指指门口,“你去把门关上。”

宣大禹一边走一边想,这么怕别人听?看是真当回事了。

门一关,夏耀的心里踏实许多了。

“你说吧,想说什么都说出来。”

宣大禹迟疑了片刻,开口问:“关于那天晚上,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夏耀嘴角抽了抽,“看法我不是都和你说了么?只要你别把这事说出去,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是这个意思。”宣大禹有点儿语言混乱,“我是说你对那天晚上本身……本身的实质内容……有什么看法?就是你有没有深究过?”

要说深究,夏耀还真深究过,比宣大禹还认真,那经验人士至今还在他“好友”里,时不时打声招呼请教两句。

“没有啊,我深究它干嘛?”死不承认。

宣大禹一看夏耀遮遮掩掩的表情,再联想到夏耀反复强调不能说出去的警告,心里琢磨出几丝所谓的“真相”。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其实咱们俩……”

“没有!”夏耀断然否认。

宣大禹纳闷了“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没醉。”

宣大禹一惊,“你没醉?那你心甘情愿让我绑的?”

“……”

此时此刻,夏耀的第一反应不是立刻解释,而是下意识的看门口,然后来转过头呲牙怒道“你特么胡扯什么,谁心甘情愿让你绑?”

“你都没醉,不是心甘情愿还是我强迫你?真要是我强迫你的,那你第二天早上干嘛那么问我?再说了,我也强迫不了你啊,你一只手就能把我撂一个跟头。”

夏耀感觉这事越缠越乱,还不如一次性揭开,以除后患。

“其实吧,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件事了,就是开不了口。我第二天专门问别人,就是……真要发生那种事了,有什么铁证,然后他就巴拉巴拉跟我说了好多,然后我一对照,没事,咋俩正常,啥也没的发生,就是闹着玩儿!”

宣大禹还不死心“你找谁问了,问什么?”

夏耀又鬼鬼祟祟的瞟向门口,然后继续说:“问了一个经验人士,就问他……那事啊,还用得着我明说么?”

宣大禹不是好笑,“你还真有这方面的觉悟啊?”

“我这不是让彭泽给传染了么!”夏耀给自个儿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宣大禹质疑,“他说的话准么?”

“准啊!特准!”夏耀一脸深信不疑的表情,“我给你看他的网名——一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那得多有经验啊!是不?”

“草,这孙子……真特么多嘴……”宣大禹小声嘟囔。

夏耀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事,既然你都问清楚了那就没啥了。”宣大禹略显失望。

夏耀忍不住问,“我怎么感觉你情绪有点儿不对啊?”

在夏耀心里,宣大禹听说了这件事应该有种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结果表露出来的反倒是各种不能释怀。

“啊、、、、是这样的……”宣大禹挠挠头皮,“我这不是怕自个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么?是吧……要真是那样我得补偿你啊……”

“没没没!”夏耀无比客气,“你对我够好了。”

“哈哈哈哈……”宣大禹笑得无比尴尬,“既然这样,以后这事就不用再掖着了,随便拿出来说也没事了,夏小妖差点儿让老子给爆菊了!哈哈哈哈……”

我草!!!夏耀惊恐的望一眼门口,然后猛地捂住宣大禹的嘴。“别你妈胡说八道成不成?”

宣大禹完全不知道夏耀心里的小九九,一看他这种反应,以为夏耀是不好意思,是怕别人说,顿时调侃他的兴趣更浓了。

“怎么不能说了?唉,我就说,夏小妖的小菊花差点儿不保了,夏小妖的小菊花差点儿不保了,夏小妖的小菊花差点儿不保了……”

哎哟我的妈呀,夏耀简直要疯了,早知道宣大禹的嘴这么欠,就不和他说了。

“你特么给我闭嘴!!!”夏耀扼住宣大禹的喉咙,“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真不能拿出来瞎说,听见么?”

“为什么?”宣大禹看着夏耀。

夏耀又瞟了一眼门口,没说话。

宣大禹发现夏耀总是鬼鬼祟祟,注意力不集中,心里顿生疑惑,“你到底怕谁听见?”

“没谁?”

夏耀点了一根烟来稳定情绪。

宣大禹又把他嘴里的烟抢过来刁进自个儿嘴里,面色由玩闹变得凝重。

“你是不是跟那个丫头好了?”

“哪个丫头?”

“你说那个?就刚才的那个。”宣大禹指的是袁茹。

夏耀其实特别想说实话,但是想到宣大禹走的那几年,自个儿饱尝了知己离散的那种滋味,真心不敢冒这个险。而且他和袁纵的关系也没到那种可以确信无疑拿出来说的份上,这种时候最关键还是要解决当务之急。

“也不算好,反正也差不多了。”夏耀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宣大禹心里咯噔一下,确实纠结了一把,但没到自个儿预期的地步。毕竟夏耀是个纯爷们,和女人在一起天经地义,宣大禹早有心理准备。夏耀这么坦白出来,他反倒是放下了担子,不用每天疑神疑鬼了。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儿酸涩涩的。

“什么叫差不多了?”问夏耀。

夏耀厚着脸皮说“就是……正在培养中。”

“那就赶紧扼杀了吧!”宣大禹说;“那丫头一身的淫荡之气,他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耀不爱听了,“你怎么把她哥扯上了?”

宣大禹恼了,“我说她哥你都不爱听,你对她是有多死心塌地?”

“反正你别提那天晚上的事就对了,我俩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开,你要真瞎说,那层窗户纸就变成钢板,彻底捅不开了。”

尽管宣大禹极度不乐意,但夏耀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在较真真久没劲了。

“行,不提了成吧?”

夏耀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解除了一个心病。

“那你就拿着东西赶紧走吧!”

宣大禹又看了看手里的护肤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送我这个,不会就是怕我提那天晚上我差点爆你的菊的事吧?”

“你特么不是说不提了么!!!!!”夏耀气急冒火。

宣大禹一脸贱笑,“哦哦哦,我忘了,我忘了,不提不提。”

“滚滚滚!”夏耀猛地躺下,把自个儿藏在被子里喘粗气。

宣大禹把手指放到嘴里哈着气,使劲给了夏耀一脑壳,在他闷沉沉的怒骂中,喜忧参半,心情复杂的走人了。

分享到:
赞(5)

评论0

  • 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