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为一名交警,夏知阳的警觉性向来十分高,接下来的一周都没敢再去酒吧,生怕被哪个好奇的同事暗地里跟来,当场“捉奸”。

有天快下班的时候严㫰发消息来问:“这几天怎么不过来了?”

夏知阳借口说:“最近单位里在查作风问题,我还是少出入娱乐场所比较好。”

严㫰说:“好吧,就是有点可惜,本来今天厨房做了烟熏三文鱼沙拉,想让你来试吃一下。”

夏知阳不假思索回:“其实抓得也不是特别严,我可以来的。”

“好,那我等你。”

于是当天下班后,某交通管理部门的公职人员又戴着墨镜,顶风作案进入了市内一处高档娱乐场所,逗留至深夜才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到单位,夏知阳在停车棚停车的时候被小夏堵了个正着,夏知阳心虚地贴着车棚立正站好,问:“有什么事吗?”

小夏塞给他一杯豆浆,八卦兮兮地问:“你和那酒吧头牌发展得怎么样了?”

“头牌?”

夏知阳迷惑了一了会儿猛然意识到她指的是谁,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含糊地回了一句:“挺好的。”

小夏问:“她对你有意思吗?”

夏知阳支支吾吾:“应该……有点吧。”

“那你跟她表白了吗?”

“没有。”

小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把夏知阳的肩:“哎呀!男孩子要主动点,不然喜欢的人被人抢走了都不知道。”

夏知阳吸了两口手里的豆浆,不怎么在意地说:“没有人抢。”

小夏一听急了:“你怎么知道没人抢?酒吧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看上她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

夏知阳呆了几秒,忽然回想起了第一次去酒吧时候的情景,那时候就有两个小男生一直在等严㫰。

小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被自己说动,继续煽风点火说:“是吧,万一啥时候冒来个有钱有势的竞争对手,你拿什么跟人家比,拿你这俊俏的小脸蛋儿吗?”

夏知阳握着纸杯子的手陡然捏紧,问:“那要怎么办?”

“要先下手为强!”

老夏觉得小夏说的有点道理。

当天下班后夏知阳又去了严㫰的酒吧,他今晚不用值班,打算在这里坐一晚上,看看到底有几个小妖精打严㫰的主意。

然而严㫰今天来得比较晚,夏知阳等得无聊便和吧台里的调酒小哥聊了会儿天,聊着聊着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老板平时受欢迎吗?”

调酒小哥笑了:“夏警官,不瞒你说,几乎每天都有人坐在你这个位子问我要老板联系方式的。”

夏知阳惊了:“这么多!那你给了吗?”

调酒小哥说:“当然没有,我知道我们老板有心上人。”

夏知阳心头一跳,故作镇定地问:“谁啊?”

“不认识。”调酒小哥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一次不小心看见的,老板钱包里放着一张照片,我没看清脸,但貌似是个男的。”

夏知阳的心又跳了跳:“那你知不知道……”

“哟,老板来啦!”

调酒小哥清脆地朝夏知阳身后喊了一声,夏知阳转过身去看,果然看看严㫰进了门正向这边走过来。

严㫰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西装,显得人又高又挺,痞帅中透着一股精英范儿。夏知阳第一次见他这么穿,一时间看傻了眼。

“陆总也来啦!今晚喝点什么?”调酒小哥又喊了一声,夏知阳这才注意到严㫰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身材和严㫰差不多,样貌也是难得一见的出众,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严㫰肩上,笑着说:“问你们老板,他给什么我就喝什么。”

严㫰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拍开:“你先去坐着,我等会儿过来。”语气听起来十分熟稔。

“行,老地方等你。”

严㫰点了点头,走到夏知阳边上问:“今天吃了什么?”

夏知阳说:“黑松露意大利面。”

调酒小哥在一边小声吐槽:“我们酒吧迟早变成餐厅。”

严㫰笑笑没接话,对夏知阳说:“我今天要陪客人,你等会儿自己回家?”

夏知阳点点头:“嗯,我今天骑车来的。”

严㫰说好,然后转身往刚才那个男人的方向走。

等他走远后夏知阳又把调酒小哥招了过来,问:“刚才那位陆总是?”

“陆彦洲。”调酒小哥说。

夏知阳觉得这名字听着似乎有点耳熟,过了会儿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看电影回来打电话给严㫰的人嘛,便接着问:“他经常来啊?”

“嗯,每个月都会来几次。”

夏知阳好奇:“他家是做什么的?”

“听说家里有矿,他现在管着一家没什么名的娱乐公司,有时候还会带几个他们公司的小明星过来一起喝酒。”

夏知阳心中突然警铃大作,这不就是小夏口中有钱有势的男人吗!

夏知阳这下坐不住了,上回严㫰说他们两个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认识,现在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关系肯定不一般,这要是真的抢起人来,作为过去式的自己可没什么胜算。

夏知阳急中生智,问调酒小哥:“他们一般喝什么酒,我来帮他们送过去。”

调酒小哥没多想,直接去酒库里拿了一瓶红酒给他。

夏知阳抱着酒瓶子去了严㫰那儿,此时陆彦洲正靠在沙发上跟严㫰商量着什么,看见有人来以为是服务员,手一挥说:“把酒开了吧。”

夏知阳站在那儿没动,严㫰觉得不对抬头看了一眼,看清来人后笑着从他手里把酒瓶接过来说:“我来吧。”

陆彦洲本来没怎么注意,一听见严㫰温柔得不太正常的语气,连忙也跟着抬起了头,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漂亮男生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㫰,陆彦洲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惊喜道:“哦原来是喜羊羊啊!”

夏知阳懵了,看看严㫰又看看陆彦洲:“你认识我?”

陆彦洲说:“认识啊怎么不认识,以前……”

话还没说话,一个酒杯被硬塞到了他手里,严㫰面无表情地说:“喝吧。”

陆彦洲眉毛一挑,住了嘴。

严㫰站起来问夏知阳:“怎么还没回去?”

夏知阳临时想了个借口,说:“我怕你喝多,喝了酒不能开车的,我得送你。”

严㫰笑了笑说:“没事,我可以找代驾,你先回去吧。”

夏知阳不太情愿地瘪了瘪嘴,但他一时间又找不到别的理由,只好闷闷不乐地走了。

他没有听严㫰的话乖乖回家,而是继续回吧台坐着,在远处密切地观察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夏知阳能感觉到今晚严㫰不是很想让他留下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看陆彦洲也越发不顺眼了起来。

那头卡座里的陆彦洲注意到了夏知阳投来的防狼似的眼神,看戏一样地问严㫰:“你们两个旧情复燃了?”

严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没有。”

“那赶紧的啊。”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严㫰低头转了转手里的红酒杯,“毕竟,当年分开都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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