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这是不认识我了?

贺征从手术室出来了,住进了隔壁栋的病房。

我把那两盆仙人球放到他床头。

贺征躺在病床上,麻醉刚过,睁开眼来眯着眼看我,一脸嫌弃,“谁探病带仙人球的?”

“你懂什么,多看绿色植物有益身心健康,还陶冶什么操来着?”

我一下子忘记小郑是怎么说的了。

贺征有气无力的提醒我,“情操。”

“哦,就是情操。”

我拉了个椅子坐在贺征床边,低头看了看贺征被子下盖着的伤口,医生说贺征被捅到了肚子,幸好没有伤到内脏,所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也实打实的缝了七八针,估计也不好受。

我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死不了。”

刚说完,贺征想伸手撑着起身,一动,估计扯到伤口了,瞬间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还行?”

贺征,“……”

我起身上前替贺征把床头摇了起来,让贺征靠的舒服点,和贺征聊了几句之后警察来做笔录了。

我个闲杂人等不方便听,再加上贺征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我和贺征说一声以后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我和小郑一起来看望贺征。

刚进病房,我和小郑就看到贺征正躺在病床上打电话,吩附着电话那头的员工公司的事情。

大概是看到了我们,贺征就迅速结束了通话。

“贺哥这么忙啊?住院了也还要忙公司的事情?”

小郑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

贺征今天的气色明显比昨天要死不活的时候要好多了,叹了一口气,“都是一群让人操心的。”

“没关系,贺哥你放心住院吧,我会好好照顾周闲哥的。”

小郑笑眯眯的道,眼睛弯成了月牙,看起来特别可爱。

贺征淡淡的道,“你想得美,老周得留下来照顾我的。”

闻言,小郑脸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没好气的盯着贺征,闷闷不乐的问道,“你这么有钱,干嘛不请护工啊?”

“我抠门啊!”

贺征勾唇一笑,活像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被人捅?”

“我让周闲哥不要理你。”

“你看他舍不舍得。”

小郑气的哼哼两声,“你个大尾巴狼,难怪被捅,换了我,保准多捅几刀。”

“来吧来吧,上一个捅我的要赔我三十万,还要坐牢,你要是愿意给我上赶着送钱,我也不介意。”

“……”

我无语,这两个人,加起来都六十多岁了,怎么还跟幼儿园小孩一样斗嘴呢?

小郑就算了,贺征也跟着一块闹。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保温壶放到床头柜上,“来喝汤。”

贺征皱着眉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保温壶,“你炖的?”

这个眼神深深的打击到我了,我无可奈何的说了实话,“小郑炖的。”

贺征瞬间松了一口气,“哦,那我喝。”

“……”

小郑开始忙着开花店的事情,贺征毛病一大堆,一下子嫌医院环境太差,一下子嫌医院饭菜难吃,吵着闹着要我给他送饭。

我本来不太想去,我不是很愿意碰上沈温,但架不住贺征抱怨的太厉害,贺征电话里都快要把自己说成个没人管,吃不饱穿不暖的空巢老人了。

没办法了,我只能舍命陪君子,让小郑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打包好,然后我送了过去。

反正贺征病房和沈温病房不在同一栋,碰上的概率应该不大。

送过去以后,贺征得知是小郑做的,放心的动筷,大快朵颐起来,那样子,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他不是来住院的,而是来坐牢的。

吃饱喝足,贺征擦了擦嘴,然后笑眯眯的让我推他下楼去晒太阳。

我转身去护士站要了个轮椅,推到贺征病床边,回了一个微笑,“回头把护工费结一下哈,贺总。”

贺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好干,小费少不了你的。”

我就扶着贺征坐上了轮椅,给他腿盖了张毯子,推着他下了楼。

今天天气的确挺好的,难得的出了太阳,暖洋洋的洒在了楼下的小花园里。

这个小花园是医院给病人休息晒太阳的,设计的格外温馨,这个季节还能看到开满树梢的花。

我推贺征到一处阳光好的地方停下,然后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贺征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感觉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我刚想问贺征要不要到阴凉处歇一会,贺征突然开口了,“谢了,老周。”

“谢什么?”

我愣了一下。

“这种时候,也只有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了。”

贺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惋惜,还是在感慨。

听到这,我才反应过来,似乎贺征住院这么久,贺征的家人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我没细问,淡淡的道,“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贺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睁开眼,回过头望向我,笑的爽朗,“好兄弟,我想抽烟。”

我说怎么这么抒情呢,敢情搁这等着我呢。

“烟没有,只有这个。”

我从口袋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来。

贺征看了一眼,嫌弃的皱眉,“这不是糖吗?哄小孩用的,我才不要。”

“小郑早上塞我口袋里的,说他最近很爱吃这个,正好,你受伤了不能吃糖,含嘴里解解闷呗。”

我一层层剥开糖纸,起身把糖塞贺征嘴里。

“一股奶味。”

贺征含着糖,含糊不清的回答,“你该不会不喜欢吃才塞给我的吧?”

我笑了笑。

贺征太阳晒的差不多了,我起身就推贺征上楼。

我看着贺征睡了,收拾收拾饭盒就准备回去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小郑还给我打电话,问我贺征的情况。

我简单的回答了一下贺征的情况,刚打算多说几句,这时候,我眼角无意间瞥到正朝我这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往上挑极具攻击性的眼睛来。

我假装没看到,径直走过。

我还以为那个男人会跟前两天一样装作不认识我,刚擦肩走过,男人低沉的嗓音已在我身后冷冷的响起。

“周先生,这是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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