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火热的梦

肖遥觉得自己犯下的最大的错,就是太过相信周海权了。

周海权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正直和性冷淡的一个男人,尤其是今天下午听了他那么多光辉事迹,周海权在他心目中可谓高大,所以在周海权搂上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只想着人家是生病了,发烧烧糊涂了,就是想抱着他睡。

他自己也是有点拥抱饥渴症的人,很能明白抱着一个东西睡会有多舒服。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海权竟然会这样对他,还拱他!

拱是下半身,上半身也没闲着,一直蹭他的脖子。但是他到底也是个雏,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反应也不是愤怒,而是窘迫,他顿时满脸通红,挣扎着说:“你干什么你……”

他抓住周海权的胳膊就掰到一边去了,黑暗中他他挣扎着爬起来,正要往床下走,却没踩稳,“咚”地一声就扑倒地上去了,疼的他立马哀嚎一声。地板冰凉,磕的他手掌生疼,他吸着气靠在床柱上,就见周海权开了灯。

灯一亮,他立马警觉地回过头去,就见周海权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汗意,眼睛却似乎酸涩的很,眯着眼看他,还好被子盖住了下半身,不然肖遥觉得自己肯定会看到一柱擎天,因为他刚才屁股都感觉到了。

周海权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模模糊糊的,加上还在发烧,又是刚被惊醒,脑子特别迷糊,他看着肖遥坐在地上看他,一时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遥说:“你干什么你……”他说着脸就红了,尴尬过后,愤怒终于慢慢浮上来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周海权:“你干什么你!”

周海权抹了一把脸,说:“我……怎么了?”

一脸迷惑,略带窘迫,但很诚恳。肖遥皱了皱眉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刚才做什么,你不记得了?”

周海权说:“我听见你的叫声就醒了……我好像做梦了……”周海权想到自己刚才的梦,还有身体剩余的反应,又抹了一把脸,然后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直咳的满脸通红,肖遥见他咳嗽成这样,赶紧跑过去给他倒了一杯姜茶,周海权咳嗽着喝了,洒了一片,领口都湿透了。

肖遥又拿了揪了一截卫生纸递给了他,见周海权咳嗽成这样,心生怜悯,最后说:“你刚才真的在做梦?”

周海权说:“我……怎么了么?”

肖遥见周海权不像说谎,便感觉十分尴尬,说:“没有,就是睡觉不太老实,你赶紧躺下吧,那么冷。”

周海权看向他,他也是穿着单薄的睡衣,立在床前,肖遥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床,钻到了被窝里面。不过这一回他尽量远离了周海权,周海权竟然也尽量远离了他,两个人都尽量靠着床沿睡,被子里的还带着余温,肖遥渐渐地回过味来,原来周海权刚才是做梦了。

做了什么梦,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

周海权竟然不是个性冷淡,他居然也会做春梦。

肖遥却好像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周海权在他心中单薄的形象变得愈加鲜活,丰满,成了一个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男人。

第二天早晨起来,周海权的高烧居然真的退了,雨已经停了,但冷的很,邹团长说,今天演出还是没办法举行,至少还得等一天,等操场上的草皮干了,路面出来。已经有成员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的行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有两三个艺术团的老师要走,因为他们还有别的工作,本来就是抽空来的。

邹团长找人去送他们,然后重新定了一下节目单。好在中午的时候太阳就出来了,气温也高了一点,肖遥继续和其他人一起去乡下发放物资,路上泥泞,回来的时候一双鞋都脏的不能要了,全是泥。周海权今天没出门,一直在床上睡觉,肖遥怕自己进去脏了地板,就在廊下脱了鞋,鞋里头也进了泥,很脏,而且奔波了大半晌,踩着泥走,脚竟然臭了。

他其实很少脚臭,袜子就算两三天换一次也只是有淡淡的汗味,如今闻到臭味,便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把袜子也脱了,放到门外,然后光脚进了门。

周海权正靠在床上给周思语打电话,见肖遥进来,又草草说了两句就挂了,对肖遥说:“地上这么凉,你怎么光脚。”

“别提了,一不小心踩在泥坑里了,鞋子袜子全是泥,我洗洗。”

周海权忍不住去看肖遥的脚,肖遥真的特别白,他每次看到他露出来的皮肤都会感叹一回,那脚丫子白嫩的不像是男人的脚,只是型号比女人的要修长一些,足形很漂亮,脚趾头尤其好看。男人对脚这个器官好像都有些异样情愫,他看着肖遥倒了些热水,双脚放进水盆里泡了一会,然后弯腰开始洗,洗的很认真,每一个脚趾缝都没有放过,有些水溅了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渍。周海权就问他今天发放物资的事,肖遥讲起来这个就有些兴奋,他很喜欢做这个,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不过今天有一件不大开心的事,他正想讲给周海权听。

“我们今天去的一个姓林的婆婆家里,他们家屋子还漏雨呢,家里只有一个傻儿子,好可怜的,我见他们家实在太穷了,就多给了他们一床被子,一桶油,可是我们去的时候,本来是按量带的,这样隔壁那家就少了一套被子一桶油,结果那家就不愿意了,缠了我好久,尴尬死了。”

“后来呢?”

“后来还是王杰说,可以让他们家的儿子跟着我们回来,给他们补上。最后多给了他们一桶油,因为那小伙子说人家都是坐在家门就能收东西,他还要专门跑一趟,得给他补偿。”

肖遥说起这些事来,还有些窘迫,也确实是他考虑不够周到,好心却惹了麻烦。

“是会碰到这种事,你以后如果经常干这些就会知道,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

“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是免费送的啊,得到了自然高兴,得不到也不该生气啊,可是我们在路上还碰到一些老乡,居然拦住我们,问说为什么别人家都有,他们家却没有。好像她们都觉得这就是她们应得的,少一点都不行,没有更不行。”

这就是所谓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吧。可是这里虽然都不富裕,但家庭条件差异还是很大的,不应该穷的多给一些,富裕的少给一些么?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都不要管,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周海权说,“不过这种人还是少数,大部分老乡得点东西其实就很高兴。”

“是啊是啊,”肖遥就笑了,因为人有些疲倦吧,笑容灿烂中带着几分温婉柔情,眼睛发亮,带着都要透出来的生动鲜活,说,“看到他们高兴,我也高兴。他们还谢我,我跟他们说,我也就是个干活的,要谢得谢你们,东西都是你们买的。对了,你感觉怎么样了,烧退了么?”

“退了。”周海权说。

“你可真厉害,发烧居然只吃药就能好,我就不行,我要是发烧,必须得打吊针。”

肖遥说着便站了起来,穿上拖鞋,端着盆子出去,盆里的水他也没扔,蹲在门口把袜子给洗了,然后又冲了冲自己的鞋,鞋子太脏了,又没有鞋刷,搞了老半天,也没弄干净。

“扔了吧,”周海权在床上说,“等路上再买一双,你不是带了替换的鞋子么?”

他是带了,不过只带了一双,再脏,可就没得换了。

“肖遥,刷鞋呢。”

肖遥回头一看,是柳莺莺,挽着白凤梅的手,正笑盈盈地看他。她们俩穿的都很好看,一个桃红色的长大衣,一个紫红色的,乌黑的头发,白皙的面庞,裹着一股香气。肖遥微微红了脸,站了起来,却见柳莺莺笑眯眯地小声说:“周总在么?”

“在。”肖遥看了旁边的白凤梅一眼,白凤梅面带羞涩地看着他,却被柳莺莺拽着进房间里去了。

“周总,听说你病了,好些了么?”

肖遥甩了甩手上的水,笑了笑,端着水盆就去走廊尽头的水龙头那里去了,天冷,水龙头清早的时候上冻了,如今解冻了一点,但水流的特别慢,等他把鞋袜冲干净再回来的时候,柳莺莺她们已经不在了,只有周海权还在床上坐着。肖遥端着盆子进来,冲着周海权直笑。

周海权问:“你笑什么,傻了?”

肖遥笑着说:“小白怎么走了?”

“什么小白,她年纪比你还大吧?”

肖遥说:“你居然还知道她年纪。”

“邹团长跟我提过,”周海权说,“你原来笑这个。”

肖遥笑着放下手里的水盆,把鞋袜从里头拿出来,往窗户上一放,袜子搭在了鞋子上,周海权就说:“你把窗户打开,通通气。”

“太冷了吧?”

“屋子里都是香水味。”周海权说。

周海权不爱香水味,肖遥觉得自己应该提醒白凤梅一声,他把窗户推开,就又笑了,趴在窗户上看后面的河。

招待所的后面是一条河,隆冬已经结冰,两岸的树木也光秃秃的,夕阳的光照在上面,河面上便泛着一点晚霞的彩。周海权看着肖遥俊秀的侧脸,真是好看,好看的人注视了看,会忍不住心动。

“你又笑。”他说。

肖遥就扭过头来,笑着说:“你觉得白凤梅怎么样,其实她不比梨华姐差。”

“你这是要做媒?”

肖遥从窗口回来,往床上一坐,几乎趴到周海权身上,面上鲜活,笑着说:“我觉得你该找个对象了,你都真的不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梦么?”

周海权受不了肖遥靠这么近,又这么鲜活地看他,他略有些呆滞地看着肖遥发亮的眼睛,问:“我梦到了什么?”

肖遥笑,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突然又发现自己不能说,他可是周海权的前弟媳呀,如果周海权知道自己昨天用下面拱他,岂不是要臊死了。就是周海权不害臊,他也臊呀,以后还怎么相处呢。

他就往床上一躺,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你说梦话,说你想找媳妇了。”

周海权却已经没办法认真去听肖遥说话了,肖遥躺在床上,不可避免地枕到了他的腿,他从上往下看,肖遥的样子鲜活到不可思议,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质,干净又美好,让他忍不住想,他们俩如果是恋人关系,他此刻一定会伸出手搂住他,抵着他的额头,去啜他鲜嫩的嘴唇。

肖遥开了个玩笑,却不见周海权接招,便笑着看过去,却见周海权神色都是绷紧的,冷峻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耳朵尤其红,好像很滚烫,察觉他的目光,不自然地侧过头去,肖遥便注意到了周海权的鼻子,又高又挺,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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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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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下一章的按键又没了…..

    羽煞无邪 2023/03/18 17:57:35 回复
  2. 你们两个的关系有点过于暧昧了捏

    ZHW 2023/12/29 01:05:0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