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十六章为小家,为大家,搞好卫生人……

‘咔嚓’。

房间里的灯被拉起,光线在一瞬间涌入视线。宋以星闭上眼去适应光亮,之后就没敢睁开了,主要没眼看。

只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继而像人偶一般被放在床边。

头顶是翟厌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不冷吗?”

宋以星赤脚踩在地上,现在才觉得冷。

然后两只脚上都被翟厌套上了袜子,宋以星心里一动,心自己太不是人了。

想到上次在酒吧遇到翟厌,他都气炸了。现在角『色』对换,宋以星也挺理解翟厌。

不知道这个人被自己气成什么样子。

翟厌问了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话,宋以星也不敢搭话,只能悄悄掀开一条眼皮缝想去瞅翟厌。

这一眼,猝不及防和翟厌对上。

宋以星:“……”

好半,宋以星艰难开口:“你……一直瞧着我干什么?”

翟厌:“等解释。”

宋以星赶紧道:“你得相信我。”

“我相信。”翟厌道,“星,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宋以星垂下脑袋,心你哪怕跟我吵吵呢,他也不至于愧疚感这么浓。想着在一起三年,自己就骗猎厌三年,现在因为一个事衍生出来原则问题,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瞒下去。

“翟厌。”宋以星慌『乱』道:“其实我是……”

“翟医生——”

“翟医生——”

过道传来敲门声和呼喊声,把宋以星脑子一热准备坦白的话叫停。他看见翟厌不爽地皱了眉,忙把散落的衣服塞进翟厌怀里。

“是张医生吧?”宋以星听出了外边的音『色』,估『摸』着翟厌是在耽误工作的情况下来找自己的,赶紧道:“快把衣服穿上,免得别人误会。”

翟厌凝着宋以星:“误会?”

“不是啦。”宋以星好脾气地解释道:“你想想,要是让张医生误会你耽误工作是来和我那什么的,传出去就不好了。”

着还帮翟厌穿衣服,翟厌不让宋以星碰自己:“我自己来。”

宋以星敛了敛眸,道:“……哦。”

往后退了几步,宋以星委屈地看着他。

翟厌很快被宋以星的目光打败,无奈道:“我身上凉,而且……”

剩下半句没了,宋以星倒是噎了一下,红着脸偏过头:“哦,那什么,那你赶紧。”

虽然这是宋以星很想发生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宋以星听着耳畔穿衣服的声音,没忍住偷看了一眼,翟厌正在穿秋裤。因为翟厌身上总是冷冰冰的,所以宋以星非『逼』着他穿,哪怕现在步入四月,已经不是寒冬季节,宋以星也要翟厌穿上。

同居三年,宋以星不是没瞧过翟厌的身体,但每一次还是看得宋以星面红耳赤,喉中发干。

忽然,宋以星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内裤?”

翟厌顿了一下,“下班就过来了,没来得及换。”

宋以星‘哦’了声,这家招待所污秽气重,而且稻乡镇透着古怪,他必须得让翟厌带着自己的符箓。

“行李箱在房间吗?”宋以星问:“我去给你拿来。”

着跳下床就要开门去给翟厌找内裤,“你住哪间?张医生敲的那间房是你的房间吗?”

“不用。”翟厌唤住他,“已经穿好了。”

宋以星想了想道:“换一条内裤而已,不会花太多时间。”

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了,正要拉开时,翟厌道:“不想穿。”

宋以星动作顿了下,偏头看着翟厌。

翟厌喉结微动,似乎是想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他来到宋以星跟前,伸手打开了门:“我还有事,你……等我回来再找你,别『乱』跑。”

房间的门打开了,翟厌从宋以星身边走了出去。

敲着翟厌房间门的张医生看见猎厌,“欸,翟医生,你换房间了?”

“嗯。”翟厌没解释什么。

宋以星看着翟厌和张医生谈着工作离开了二楼,狭的木制楼梯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脚步声就没了,剩下走道昏暗的光线,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人。

宋以星沉默着关上了门。

尔后拿出手机百度‘男朋友不穿我买的内裤是什么意思?’

什么答案都有:

[买了?]

[可能是颜『色』难以接受。]

[怕三吃醋。]

宋以星把这些答案一一否决了,他知道翟厌的尺寸,内裤是合适的,颜『色』也是最普通的黑『色』,怕三吃醋就更不可能了,他知道翟厌的为人。

烦躁地把手机丢开,宋以星一头闷进被子里,窄窄的床上还有属于翟厌的味道。

宋以星其实心里门清,他知道,翟厌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的那种。

这都是什么事啊!

要是翟厌一早知道他的身份,他何必现在搞得像做贼,直接大大方方地向翟厌解释就好了。

宋以星抱着被子,认真地想了想。

或许,他该向翟厌坦白了。

整个下午,宋以星如坐针毡。稻乡镇太危险了,他不放心翟厌在这逗留,又怕自己唐突猎厌,影响翟厌的工作。

左右为难,让宋以星烦不胜烦。

一直到傍晚,房间门被重重地锤响。

宋以星以为是翟厌回来了,忙去开门,打开门发现是俞子明。俞子明脸『色』苍白:“师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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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明和跟着门房大爷拐过几个巷道,最后在一栋平房前停下。平房由一圈围墙包围,围墙上用大红油漆刷着宣传语:‘为家,为大家,搞好卫生人人夸’。1

两个人躲在一颗粗壮的柳树后,围墙无限靠近平房,要是翻进去指定被发现。两个便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在不惊扰门房大爷的情况下,看清围墙内的情况。

俞子明道:“你在这守着,我绕着围墙看一圈。”

点头:“明白。”

俞子明便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等他绕回来发现脸『色』不太对劲,他忙几步上前:“发生什么了?”

指了指围墙。

俞子明转头一看,围墙高约两米,视野受阻的厉害,俞子明一米九的大个也要仰着头。

这么一望,看见一个盘着头发的后脑勺。

‘后脑勺’并没有发现他们,拉开平房的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咿咿呀呀’的痛苦又欢快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

声音只持续了五分钟,尔后是一声长长的喟叹。

结束了。

痛苦地捂住耳朵,对俞子明道:“俞队,这墙起码两米吧。”

俞子明沉默了。

两米的围墙,他还能看见冒出来的后脑勺,那这个女人有多高?

不等俞子明做下一步决定,又听围墙内一声‘吱吖’,那个两米高的女人从平房内走出来。

这下俞子明看见了女饶面貌,挽在脑后的头发散披下来了,宽宽的额头上有一簇裁剪规则的刘海,眼珠子在眼眶内『乱』窜,忽而定格在了俞子明和的身上,血红的嘴列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口腔里是一根分叉的舌头。

:“我靠,这也干得下去。还他妈持续了五分钟!是个真男人!”

俞子明:“……”

俞子明当即捏决,也从兜里掏出八卦镜,对着女人脑袋一照。八卦镜中,女人浑身发青,虽然维持着人形,但某些部位却怪异地生长着,呕了一声:“去他妈的艳鬼,回去我就提交申请让总部给艳鬼换个称呼。”

继而闭了闭眼,不忍再看下去。

俞子明已经快速念了符咒,手中金光一闪,符箓直直地贴在了女饶脑门上。

女人惨叫一声,顿时气急败坏。它趴到围墙边上,伸出双臂想去捞围墙外的两个人。

俞子明掏出铜钱剑,去砍女饶手臂。

女饶手臂宛若游蛇,一直在躲避俞子明的攻势,但俞子明师承宋以星,自然也不是块废料,还是用铜钱剑砍断了女人一条手臂。

这下彻底激怒了女人,嵌在围墙上的铁门‘咚’地一声被撞开,看样子是想从围墙里出来。

俞子明看了眼铜钱剑,剑上挨上女饶地方已经焦黑一片,冒着犹如高温烤制后的烟雾。

俞子明攘了一把:“去找师父。”

半响没听到的动静,俞子明把铜钱剑剩余完好的铜钱拆下来,朝着即将出来的艳鬼打去。

尔后转头去看,浑身僵硬,脸上却出现了诡异的『潮』红。

俞子明皱着眉,飞快念了一遍净身神咒,继而道:“清醒点!”

欲哭无泪:“俞队,我很清醒,但……但我就是走不动道。”

俞子明道:“这是艳鬼的幻术,你得心无杂念。”

:“我确确实实一点欲望都没有,但我的身体……出零意外。”

俞子明看向某个部位,大惊:“俞队!别!没了它我宁愿去死。”话间,艳鬼已经从铜钱的桎梏中挣扎出来,正四肢并用地朝着二人爬过来,虽是爬,但那速度比狗跑得都快。

俞子明想拉着往后退,但中了幻术的却犹如千斤重,俞子明指甲都翻了过去,也没能拖动一丝一毫。

电光火石间,艳鬼已经来到了身边,猛地将乒在地,抬头看俞子明的时候,表情有一点疑『惑』,像是不明白俞子明为什么没有中自己的幻术。

这下实在受不了了,艳鬼的舌头在他脸上『舔』舐:“俞队,给我一剑。”

俞子明只得往后退,“你坚持,我去找师父!”

赶紧默念净身神咒。

俞子明飞快地去找宋以星,一口气也不敢歇,生怕晚了一步,就被艳鬼吸食了阳气。

此时,宋以星瞧着俞子明的模样就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带路。”

稻乡镇不大,招待所到平房也就几步路。

宋以星到了平房时,看见霖上留的一道拖拽的印记,继而屋里响起杀猪般的声音:“你不要过来呀。”

“帅哥,你嘴上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围墙的这道门已经锁上了,俞子明要翻墙进去被宋以星拦住了,“这里交给我,你去找王铮和慢慢。”

俞子明点点头,立即转身离开了。

宋以星纵身一跃,轻巧地翻过了围墙。

平房面积不大,有一扇亮着光的窗子,窗户上显着两道纠缠的人影。

宋以星一脚踹开了门。

平房内陈设很简单,诡异的地方是里面有好几张床,每张床上都躺着餍足的男人。

宋以星一眼扫过,视线定在左手边的床铺上。嘴上叫得凄厉,手上动作却没停,倒真得像艳鬼的‘身体很诚实。’

艳鬼回头瞅了眼闯入的宋以星,发现是男人后,咧开嘴道:“帅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招待你。”

宋以星:“不用了,我对女人没兴趣。”

艳鬼愣了下,随即又道:“喜欢男人?那你得去那边找乐子。”

宋以星问:“哪?”

“外地人?”艳鬼想了想道:“那你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带你去。”

着继续对上下其手。

宋以星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艳鬼的头发,将它从身上撕扯下来,再狠狠地丢在地上。

艳鬼:“扰人春宵,猪狗——”

‘不如’两个字还没出口,一柄铜钱剑抵在了它喉前。

串联的铜钱震动轰鸣,迫不及待地想要诛灭这只阴物。

宋以星道:“幻术解了。”

艳鬼眼珠子定在铜钱剑上,知道这把铜钱剑的威力和方才的铜钱剑不是一个等级,光是看一眼,就觉得眼珠子就要被金光给弄瞎了。

“解……解不了。”艳鬼吞了口唾沫,话音一落,铜钱剑又靠前一分,艳鬼凄厉惨叫,挨着铜钱剑的皮肤化成腥臭的脓水。

“……师……”艳鬼猜到了宋以星的身份,欲哭无泪道:“真解不了,你们的名字已经登记了,契约已定,就必须得供上阳气,直至阳气被吸食殆尽。”

“登记?”宋以星脸『色』沉了沉。

“是……”艳鬼道:“你们去过招待所了吧,当你们把名字登记上去后,就……就算签了契约。”

阴物害人有特定条件,例如画皮鬼婴的契约就是在人皮上画上五官,这也叫签契约。

除非阴物被诛灭,否则契约不会消失。

宋以星不再跟它废话,铜钱剑往前一送,将要刺破艳鬼喉咙时,艳鬼凄厉求饶:“师,您杀我没用。我就一打工仔,杀了我契约也解除不了。您留我一命,我带您去找我老板,契约就是我老板设下的,我哪有能耐设下连您都看不出来的契约呢。”

“老板是谁?”

“厌……厌邺山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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