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第110章 冠军的忠诚

当忘忧感觉到自己的枪尖完全停滞，仿佛被沛然巨力定格在空中的时候，内心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凯歌的瞬间三击，他曾经在奥丁的比赛视频当中见过，奥丁曾用以破解一名巡游者的必杀一箭。当时他油然感到莫大的压力——因为在这个时候，奥丁左手的匕首是完全空闲的！

以奥丁的实力，是不是有可能先用短剑的连击，摧枯拉朽般破除一切阻碍、停滞一切防御，然后图穷匕见，再以匕首造成一次致命攻击？

……不需回答，忘忧知道这是完全可能的。

奥丁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而现在，忘忧有幸完全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忧虑着的这件事——

现在，终于，奥丁大魔王又展示出了一个全新的、致命的技巧。

忘忧不知道这样的技巧应该叫什么，但他亲身体验了它。

凯歌的瞬间三连击只是它的前奏，真正危险的一直都是那把悄无声息的匕首，岑寂！

即便是在拼刀当中，岑寂的出场率也很低，当凯歌开始名叫的时候更是只占0%，但它不动则已，一动则必然刺中要害！凯歌的华丽与优雅，一直为岑寂做着完美无瑕的伪装，仿佛山河图当中藏着的杀机，瑰丽画卷只有展现到底的时候，它才会应声而出，带来真正沉寂于永夜当中的死亡阴影。

它在这场比赛中第一次展露的锋芒，这让所有人茫然无措。

观众甚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奥丁的身影太快，用闪光直接来到忘忧的面前；然后是他的短剑太快，用一次鸣叫抵住了忘忧的□□；最后……发生了什么？！

好像只有一刹那时间，奥丁已经像一抹影子一样，掠到了忘忧的背后。

而忘忧的血量莫名锐减了17%。

女解说额上渗出汗水，说道：“这应该是影舞步！”

两名解说都来不及看得仔细，说得更分明，紧接着奥丁的影舞步已经完全施展开来。

第二次，凯歌再次发出欢悦的鸣声，将近在咫尺的枪尖豁然弹开。

这一次忘忧自己明显地感觉到了，奥丁身形一矮，直接从枪下绕着自己一转而过，仿佛背对了自己，而那把匕首——

岑寂在掠过的一瞬间，已经深入他右侧肋下，以令人胆寒的精准度插-入第七、第八根肋骨之间，在致命的心脏要害处翩然一转，边随着奥丁的惯性又带了出去。

系统判定：要害攻击，致命伤害。

又是1%的生命值被一笔带过，忘忧却只收到了5点信仰值。

忘忧的内心这一刻竟然醍醐灌顶，恍然间明白了：这才是影舞步！影舞步并不是完全用以闪避的技巧，它本身是用来配合这把匕首的。同样用以配合的还包括凯歌鸣叫着的高速攻击，甚至包括闪光这个技巧的近身能力——

所有一切组合而起，围绕这把匕首而生，这才是奥丁真正的核心技巧！

过去他所有被奉为神技的技巧展示，其实都不过是拆分出来的一小段应用而已。他过去鲜少隐身，因此还被粉丝笑称是“刺客中的狂战士”，但并不是这样的……

奥丁才是刺客中的刺客。

因为真正的刺客不是电竞选手。

他们不会依靠隐身这种小技来粗暴地接近、杀戮、再逃命，他们甚至不需要使用刻板技能。

他们精妙地伪装、耐心地埋伏、发挥最好的演技，举重若轻地路过他们可怜的猎物，用肢体轻轻一碰目标，致命的匕首已经无声地带走了这条毫无觉察的性命。

即使在最严峻的监视下，他们同样以最无害的姿态微笑与接近，当短剑发出短暂的鸣声抵住寒光闪烁的武器时，还是那把沉默的匕首，已经在阴影与喧嚣的笼罩下，攫取了又一场危险的胜利。

忘忧艰难地转身寻求机会，这时他根本没有足够的信仰值让他开启大招“辉耀”。

圣枪再度舞起，带动炫目的光芒在他身边环绕着进行防御。

然而这一次，奥丁的影舞步是完美无缺的。

闪光瞬间接近，然后短剑凯歌在眨眼间与圣枪进行对拼，然后是一段优雅至极的影舞步，在影舞步的过程中，匕首甚至只需要短短一截十几公分的弧度，可以轻松带出一蓬鲜血。

每一次这样掠过忘忧的身边，奥丁最后都是背对的姿态。

他的影舞步之从容，令他简直像在集市不起眼的小道上漫步，然后路过了一名过路人，他只是仿若不经意地轻轻一撞，又可以头也不回地继续行路。

如果是在现实当中，直到那名路人因为致命伤口而倒下，恐怕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奥丁——而到了那个时候，以奥丁的步伐和速度，恐怕早已经隐没在了人群或巷陌之中。

何其可怕！

以至于当男解说看出一丝端倪的时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奥丁的技巧终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路……我已经完全相信他真的是特工出身了！”

女解说并没有完全领会他的意思，但她完全可以从比赛的数据上体会到新技巧的可怕，她叫道：“第三次交手了，忘忧看起来毫无反抗的机会！血量再下0%，但是他没有足够的信仰值！”

观众们一直以为，一轮像核弹爆发一样富有冲击力的连击是赛场上最恐怖的事情，但很快他们发现自己错了：真正恐怖的是优雅而冷酷的一次又一次影舞步。

连忘忧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一套技巧直接蹂-躏致死，这和在恐惧中等待凌迟有什么区别？与其如此，倒不如被一次斩首直接丧命！

所以他奋起反抗了！

男解说：“忘忧想抓住最后一次机会，他把信仰值全交给圣枪了……”

女解说：“啊啊啊最后一搏！！！比赛要结束了！！要结束了——！最高荣光属于冠军！”

这一刻，忘忧的圣枪散发着辉光，仿佛一名以身殉道的圣骑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地向奥丁发动了攻击！

两人在转瞬间相撞，奥丁竟在这一刻直接跃起！

圣枪留下的圣痕未能抵挡住从低空袭来的敌人，反而令奥丁与枪尖擦过，完成了一次优雅地回旋。

奥丁与忘忧再次错身而过！

而他再次地背对着忘忧头也不回，只是从容减缓惯性，最后步伐完全静止。

此时，忘忧浑身化为白光，终于从鲲鹏的脊背上飞逝了。

系统给出最终结果：

【本届六强赛已决出最终名次，选手得分依次为：

刺客，奥丁，15分。

圣骑士，忘忧，10分。

元素舞者，庚辰，8分。

黑客，日普，7分。

异能者，小德，5分。

德鲁伊，喵喵喵，1分。

恭喜选手奥丁获得第1170届第二星省省赛冠军。】

主持人还没有上台，男解说已经激动到想要捶桌咆哮：“奥丁获胜了！是我们地球区战神奥丁！是四爷！是大魔王！”

女解说伸手放在他手上，但男解说难以自抑地哽咽道：“时隔四十多年了！冠军奖杯终于再次要来到地球区的土地上了！”

主持人走上前很想正式报幕，可是，因为男解说的失态提前引燃了观众的热情，现场的叫声实在太大了！

观众席上的人声组成了喧嚣沸腾的海洋，观众们先是震耳欲聋的尖叫——这叫声连绵持续了足足十几分钟才稍微停歇。

主持人刚拿起话筒，地球区的方向又传来他们的战歌！

“追随我的方向，我们开启荣耀的征程……”他们高歌起来，一开始参差不齐，但很快完美地互相包容，形成了一道磅礴厚重的潮声。

接着其他星区的人也跟着唱了起来，不会唱的人默默挥舞着荧光棒和通讯器，犹如闪烁的星光在海面上温柔地摇晃。

一曲唱毕，很多人直接泪流满面。

硕大的条幅一直从观众席最后一排拉扯到了前排的位置，数不清的彩带、荧光棒、条幅、香槟泡沫在空中飘洒，主持人仍没有机会说任何一个字，哪怕是官方的正式的公布。

然后，硕大的会场中，灯光齐齐啪一声熄灭。

侧边两道屏幕上，忽然各自显出了一道心形的花圈，今年投标的人是公益电竞组织。凡是被镜头照到出现在光圈里的人，不论年龄、性别都可以直接拥吻！

场中刹那间又是兴起了一阵狂热的叫声。

然后天空之中亮起了璀璨的烟火。

那些烟火从场馆每一个角落当中升起，在黑天鹅绒一般的夜幕当中闪烁出夺目的光辉，彼此组合成最温柔壮丽的花的形状，再逡巡着下落。

已经很久没有人用最朴素也最温柔的烟火来装点这片天空了。

萤火一般朦胧的星子飘落到地面上，又化成了一片星梦花海，花瓣簇拥在每一个人的脚下、手下、肩上，在一片斑斓的迷梦里，坐在第一排有人站了起来。

维克多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与泰伦怔然对视。

最大的公屏上，镜头360度对准冠军旋转。

他们看见冠军忽然深吸一口气，将面罩直接摘下，正面着眼前成千上万人狂热崇拜的目光，他绝对是第一次停顿了一刹那，几乎微不可查地、局促地抿了一下薄唇。

然后，泰伦说：“话筒。这一次我有话说。”

第110章 冠军的忠诚
自从奥丁出道以来,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一匹冷峻却神异非常的黑马横空出世,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着这黑马像长了翅膀一样平步青云, 一路从乱斗大会当中脱颖而出，捧起区赛冠军的奖杯……还登上了地球区的战神宝座！
很多人以为就此而止了，地球区的战神至多也不过和梵多一样, 能以省赛第二的好成绩打入国赛，之后的排名就全看造化……结果就呵呵了，现实又用不可置疑的方式，啪啪啪赏了他们无数个耳光。
有人计算过了，当年奥丁刚参加乱斗会的时候, 维客公司给他开出的赔率是1：15, 一个正常的新人数据。当他拿了乱斗会第一的名次出线之后, 这个赔率一个猛扎子就下调到2倍，并不看好他的1V1的前途；然后随着奥丁越站越高, 就连他的粉丝都有些胆战心惊, 担心下一场比赛就会是他的极限, 赔率再一次稳步上升；等到省赛小组赛第一场他对战排名前30的庚辰的时候, 赔率再次回到一个很高的水准。
结果万万没想到！
奥丁不但赢了，还赢得惊艳绝伦！他的一场场胜利，完全就是他在团战中表现的翻版——无可阻挡、不可匹敌，任何拦在身前的敌人都不过是他一合之敌！
当时就有人计算过了，如果有人用一块钱从最早开始买他赢，那么打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上千倍的纯利润了。
这一点让无数电竞博彩爱好者哀嚎不断，痛陈自己当年年少无知，恨不得穿越回去打醒那个夸夸而谈、瞧不起乱斗会选手的自己——尤其是那些曾经买过，后来一看风险太大就没继续跟进的人，他们是后悔得捶胸顿足、连肠子都青了，天知道如果一路咬牙坚持买到奥丁VS庚辰那一战，第一笔投资可以凭空翻上多少倍……
然后，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
庚辰远远不是奥丁的极限，他们再一次年少无知天真单蠢naive了。
奥丁就是这样势如破竹地，登顶了第二星省的最高位置。
这个位置，即便梵多也以两分之差憾然别过。但奥丁和梵多的差别实在太大：梵多是在比赛中不断进步的选手，他在地球区的区赛甚至也曾经失败过，打省赛的时候进步明显，等到了打国赛的时候越磨砺越坚韧，加之一丝运气就顺利打到了第三；而奥丁……
奥丁是个无底深渊，每当有人觉得他不过如此的时候，他就能再次显露新的实力出来，用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他的全力、他只不过是好整以暇地演戏而已！
当年有人以为乱斗第一是奥丁的全力，但他拿了区赛冠军，这群人认为自己看走眼了，那只是他的50%。
后来有人认为区赛冠军是他的全力了，但他省赛小组出线了，这群人跌破了眼镜、承认自己眼光有问题了，看来自己只看到了20%。
再后来有人认为省赛决赛入围就是他的全力了，但他如今省赛冠军了……
“……”
这群人终于发现自己当年看到的只有5%，自己是24K纯傻逼。
当年自认为有智慧的人全都傻逼了，而当年就死心塌地的颜粉们全都笑成了傻逼。
男神获胜了！
一切顺利或不顺利、惊险或不惊险、浪漫或不浪漫的事迹，如今都成为了金光灿灿的冠军履历。这履历真的是太屌了，除了这个有点黄暴的字眼真的没别的形容词了，因为奥丁他一场都没有败过——
世界上再没有比100%的“胜利”更加激动人心的了！
……不，有的！
那就是这位高岭之花一样的冰山战神头一次要求发言了！
粉丝们笑得像向日葵一样，围绕太阳似的围绕着台上的男神，恨不得自个儿的笑脸可以太阳能发电，用十万伏特电穿他。
粉丝：“OvO男神要说什么！我们洗耳恭听……啊不，臣等跪地聆听！有请陛下谕令！”
“这次肯定不是‘不’了，会是一句‘谢谢’吗？跪求男神多说两个字，我们做视频的也不容易啊，饿上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等到一丁点音频粮草……”
“啊啊啊啊啊……”
只会尖叫的人才是真正的颜狗，因为他们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看着脸就已经自动把自己煮沸了。
观众席上的集体高潮持续了好几分钟，在这个期间，他们的冰山男神终于调整完毕了自己的心态。
他拿着话筒已经可疑地沉默了两分钟了，一会儿看台下的维克多，一会儿抬头看烟花，最后仿佛终于全副武装，愿意上场——
“……”
他吐出第一个音节的第一时间，全场都像忽然被调了音量的立体环绕声，轰一下从1000%音量掉到了10%，然后又花了一秒消失无踪。
四下静得可怕。
他们发现这句话他们竟然听不懂。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语言呢？不像是联盟惯用的任何语种，但是带着一种古典而曼妙的韵律，让人乍听之下，一瞬间就沉醉进了奥丁低沉而浓稠的嗓音。
观众席完全静了，他们看着奥丁的眼神，只听他说了一句话，忽然就好像被完全压制了。
泰伦的第一句话就是精灵语。
他的母语是精灵语，所以他必须首先以精灵语告解。因为在一个有神明的世界，所有的求婚、应许和誓言，都会引来神明的关注，何况刺客大师是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身份。
泰伦紧紧盯着维克多。
他的温柔，就好像林中的精灵在看着自己熟睡的恋人；但他的霸道，又仿佛恶魔在欣赏自己掌中无法逃脱的俘虏。
第一句精灵语说完，他将之翻译成联盟通用语，他说：“我纵横一生，未逢敌手，因此亦桀骜一生，目空四海。”
因为精灵语的特性是优雅却有失精准的，他花了一些时间来用另一种语言进行表述，这让他的陈述进行得缓慢而低沉。
也因此，他的措辞也是古典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有很重的力道在里面，像浓墨重彩，入木三分。
维克多眨了一下艰涩的双眼，他心里在想说：我的老古董啊……
但他动不了，不要说移开眼睛，他连呼吸都快没有了。
他感觉自己是一棵树，正在风的面前颤抖，他每一根枝桠都在迎着这风展开，自己内心最甜蜜的东西正在从深处流淌出来，然后传递到四肢百骸，变成一树的绿叶和繁华簌簌抖动，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花都开在自己树冠上，呈现到风的面前，然后指责：这都是怪你！都是怪你！你你你！
泰伦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第二句精灵语，然后翻译过来，他说：“我曾经自认生灵死者皆能一战；神佛当道，也可试刃。”
说到这里时，他的傲慢如有实质，咄咄逼人地压制着在场所有人低下头。
“直到一场战役，我全力以赴……”泰伦调转话头，沉缓而有力地说，“大敌当前，我一败涂地。”
——大敌当前，我一败涂地。
泰伦眼带笑意地说。
观众席上传来了小小的喧闹声，他们窃窃私语，好像有人忽然被这句核弹一样的话给惊醒了：奥丁败了？怎么败的？他分明从出现以来，历经数十场战役从未失败！他甚至还没有在场上死过哪怕一次，他怎么可能失败？！
但泰伦毫不在乎任何人，他看着维克多，又说了很长一段精灵语。
他慢慢走下台，从台上璀璨的光芒里走向第一排，好像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
这是他在公众场合里第一次露出真的笑容，这一瞬间，冰雪还没有消弭，圣山上的梅花已经攒出了七分惊艳，三分傲岸。
“我甘心就缚，从此引颈就戮，没有分毫反抗之心。”他神色里分明还带着一股傲气，然后自然而然地单膝跪下来，看着维克多说，“假如侥幸被饶过，我当宣誓效忠于他，此后……无论是好或是坏、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信之、爱之、珍之、重之，恒久如此，直至死亡。”
他说完了，从怀中取出一枚戒指。
维克多低头看他，忽然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泰伦愣了一下，伸手抓住维克多一边手臂，说道：“你……哭了吗？”
谁都有头一次，刺客大师也是稀里糊涂的，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看维克多哭成个小傻瓜了。
维克多死命捂着眼睛不让他看。
老古董傻眼了，问道：“你答应吗？”
维克多伸出手把戒指抓在手心里，继续不说话，泪水终于顺着手腕流下来了。
泰伦看了两眼，忽然整个人啪地一闪——
他下线了。
然后他把选手专用的联网器材粗暴地甩开，大步从后台走进现实的观众席上，抖开自己的外套将维克多整个人罩住。
然后泰伦拉起维克多就走，完全不管整个现场火山爆发一样的盛况，三步并作两步，还丢下了气喘吁吁抱着奖杯追他的主持人，直接就跑了。
两个人穿行过喧嚣的灯光和人潮。
泰伦问：“所以你有答应吗？”
维克多攥着那枚戒指，说：“我……我不要你败给我，我就要你天下无敌，就要你桀骜不驯，永远都是战无不胜的……我的泰伦·奥丁。”
头一次求婚的刺客大师感动莫名，但还是稀里糊涂的：“所以这是答应的意思吗？”
维克多：“……”
维克多大声说：“好的！没问题！我答应你！完全愿意！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