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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风硬,但这事儿又不可能回宿舍说。幸好附近有一片种了松树,在满是光秃秃树枝的湖边,成了唯一绿意盎然的所在。

两人在松树最密的地方,找了个背风处,胡灵予又变回小狐狸,在冬季训练服和“狐皮大衣”的双重保障下,踏踏实实听完了路祈和黑白会面的来龙去脉。

“就这些,”路祈抬头看着

“盘”在低处松枝上的小狐狸,说,“然后我就回来了,估计黑白还在村子里。”

小狐狸安静听着,眼睛明又亮,就是不吱声。

路祈莞尔:“你是打算一晚上都不变回来了吗。”

又对视几秒。

小狐狸从松枝上跳下来,变回胡灵予,没好气瞪向梅花鹿:“我是怕能说话以后忍不住骂你。”

路祈诚恳保证:“下不为例。”

“你也太敷衍了,”胡灵予更郁闷,“我还没说我生什么气呢。”

路祈把人揽过来,蹭了蹭脸:“说好以后的路两个人走的。下次再单独行动,时间地点人物,都告诉你。”

胡灵予:“还有事件。”

路祈可怜兮兮为难:“如果去之前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呢?”

胡灵予:“那就猜一个。你这么聪明,正确率肯定高。”

路祈:“……”

再聪明的梅花鹿,也斗不过好狐狸。

“黑白,”胡灵予的声音忽然低下来,目光担忧,“真相信你了?”

“一半一半吧,”路祈说,“不过他只要给我一次任务,我就有把握让他相信。”

胡灵予没办法像他那样笃定:“你还不知道黑白会让你做什么事,也许很危险。”

不,一定很危险。

从路祈告诉黑白,兽控局让他卧底的那一刻,就等于选择了一条铺满刀尖的路。

每一步,即使走得对,也会鲜血淋漓。

胡灵予心疼得要命,忍不住抱住路祈,鼻子发酸。

路祈猝不及防,问:“怎么了?”

胡灵予抱得更加用力:“冷。”

路祈笑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任何情况我都想过应对方法了,我的计划没出过意外。”

胡灵予才不信:“你的计划里有一个未卜先知的狐狸吗,我这个意外能出现,别的意外一样能出现。”

路祈亲了亲小狐狸的耳朵,说:“你不是意外。”

是惊喜。

是他独行在冰天雪地里发现的一串狐狸脚印。

然后他抬头望,看见了小狐狸,热烈的赤红,像苍白寒冷中开出的火焰。

……

胡灵予以为自己够晚归了,不想回宿舍发现大黄居然也没回来。

直到躺在床上准备睡了,田园犬才溜着门缝进来,周身带着外面的寒气。

宿舍关着灯,胡灵予在黑暗中撑起上半身:“你干吗去了?”

大黄以为胡灵予早睡着了,突然听见声音,吓得心脏差点停一拍:“你、你还没睡啊?”

这话就耐人寻味了。

胡灵予摸过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直直照过去,准确无误映亮田园犬的脸:“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黄冲瞬间立正,声音洪亮:“我没有啊。”

“心虚”全写脸上了,胡灵予都有点不忍心拆穿,而且——

他拿鼻子嗅了嗅,随着大黄的归来,宿舍里好像多了一些味道。

胡灵予干脆坐起来,前后左右地闻,好像有鸟类羽毛的味道,天天跟贺秋妍在一起,有羽毛味道正常,但还有……猫科?

“好吧,”大黄放弃抵抗,“我去参加社团活动了。”

“社团活动?这么晚?”胡灵予有些莫名,而且今天也不是周三。

大黄:“勇敢者特别夜,社团的传统。”

要是社团活动,有猫科味道就好理解了,毕竟傅香香带着四个跟班都在勇敢者呢。

但能沾在身上这么明显,说明彼此曾“近距离接触”,胡灵予忽然起了担心:“傅香香他们没欺负你吧?”

“啊?”黄冲

愣住,没有心虚,就是诧异,“没啊。”

“那就好。”胡灵予稍稍放心,估计是被吓得兽化逃命的时候,你撞我我挤你。

“赶紧睡吧。”大黄说完,换身衣服去洗漱,等洗回来,胡灵予已经睡着了,看起来比他这个刚经历过“特别夜”的还累。

大黄松口气,悄悄上了床,拿出静音的手机,往一个群组里发信息。

黄冲:过关了。

贺秋妍:你还真骗过小狐狸了?

黄冲:幸亏咱们社团今天晚上真有活动,我要是硬编瞎话肯定露馅。

贺秋妍:没事儿,大不了就告诉他我们在组团调查,谁让一个两个都不跟咱们说实话。

傅西昂:不行。

贺秋妍:?

贺秋妍:大半夜你怎么还不睡?

傅西昂:猫科是夜行性动物。

贺秋妍:但你是人类。

贺秋妍:晚上的演讲白听了。

贺秋妍:人呢?

赵盛:姑奶奶,你给人留个喘气时间。

马谦谦:老大现在脾气是真好了,要放以前,早退群拉黑摔手机一条龙了。

黄冲:傅西昂你刚才说不行,为什么不行?

王晏宁:你们和他俩是朋友,我们又不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调查,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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