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71

应皓从一家地下俱乐部悻悻然的离开,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到停车场。捏了一把送他下来的女郎ru尖,又塞了一把钞票拒绝了女郎。

女郎妖娆的笑得更加殷勤,等人走了脸色立刻大变,揉着痛得不行的胸部,低声咒骂:“变态的死肥猪!”

要不是应皓出了名的人傻钱多,谁特么愿意靠近这个恋童癖死肥猪!根本就是个变态,之前来这儿找女人,陪了一夜差不多都得休息个把星期。

来这儿玩的,喜欢s。m那套的客人都玩得有分寸,基本上各自都能得到欢愉,第二天还能照常上班。唯独应皓,毫无顾忌,仅是为了自己的性|虐癖。

半年前有个缺钱用的傻女孩贸贸然接了应皓的客,差点没被玩死。导致地下俱乐部的小姐们都纷纷拒绝接客应皓,同时帝都好几家俱乐部都知道应皓这人,是个会把人玩死的变态,纷纷对他敬而远之。

女郎有些自己的渠道,他不仅知道应皓喜欢玩性|虐这套,更是个喜欢玩幼女的人渣。不止是幼女,差不多八岁到十二岁的孩子,他都爱玩。

手里头不知沾了多少小孩的冤魂,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变态。

这些事情她本也是不知道的,毕竟她所接触到的并没有干逼迫小孩的那些缺德事。她虽然从事这个行业,但这行业里自愿的比较多。

以前隐约有听到一些关于恋童的传闻,真真假假她也不在意。只是有次陪应皓,他喝醉了说漏嘴。他说以前在国外,有个秘密组织,是个淫|窝。

里头的,都是鲜嫩的货。最年长的不到十七岁,男女都有。满足了一些人见不得光的欲望,光顾那儿的顾客,都是没办法曝光的大人物。

应皓又抱怨国内的俱乐部不够刺激,他说那儿,只要权利够大,豢养一只‘狗’来玩弄,就是腻了弄死都没关系。他说国内就是迂腐,连个刺激点的乐趣都没有。不过就是一个正常点的情|色交易俱乐部都得偷偷摸摸。

女郎当时听了,竟然第一次产生那种愤慨得想要杀死一个人的冲动。

后来,应皓再来,她就没见他。要不是这次有个小女孩实在恐惧,出于同情心便主动送他到停车场。

女郎坐上电梯,没忍住呸了一声骂道:“但愿那种人渣出车祸死掉。”

突然,女郎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心道电梯坏了?

电梯出事故也是会死人的呀,女郎有些焦急。这时候电梯无声的打开,居然还是在地下停车场。没有人进来,电梯里除了女郎也没什么人。

看上去有些诡异,女郎搓了搓手臂,按下电梯。电梯门重新关上,这回没出什么故障。女郎嘟嚷着:“电梯有点坏,得让人赶紧修修。要不然多吓人……”

她不知道,就在电梯自动开门之前,电梯的轿厢上面趴着两个小孩。小孩脸色青白得吓人,各自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那是脑部充血导致眼睛通红的缘故。它们趴在轿厢上面,一动不动,透过缝隙直勾勾的盯着女郎。

在女郎说出诅咒时,电梯门打开,它们离开了。

女郎逃过一劫,尚不自知。

应皓骂骂咧咧的,想念国外开放肆无忌惮的生活了。可国外的生意差不多被他败光,利用消息滞后性以及应氏企业在国内影响力,他自信的回到国内,觉得国内企业还跟十年前那样跪舔跨国企业。

一回来就扎根帝都,纡尊降贵的允许陆氏企业和他们合作。谁知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又一次次遇到偷袭,一开始他以为是陆氏干的,但查过之后发现对方真的很无辜。到底是谁干的,又怎么查也查不到。

应皓想利用排除法,结果发现没啥大用。

他仇人挺多,每个都恨不得他死。

久而久之,应皓就消停了。转而把目光投向其他公司企业,但那些大公司又不是傻,虽然不像陆氏那样直截了当的拒绝,但也在打太极。

有些小公司小企业倒是乐意和应氏合作,可惜应皓看不上。眼高手低讲的就是他这类人。

结果应氏企业到帝都一年,什么成绩没做出,反而被打压得连个小企业都不如。

应皓气愤难平,把错全都怪到其他人身上。他看国内发展势头飞速,就想捞金,但又瞧不起自己国家。总觉得各种low,天天跟身边的人讲人权。

没人理他,面上听着,背地里狠狠一个大白眼。被恶心得不行。

应皓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的车,按了按遥感器。车灯闪烁了两下,走过去正要开门,突然车后面传来听到声响。

一般来说,他是不会去管这些声响的。哪怕是有人重伤躺在面前他都能视若无睹,不把车轮子轧过去估计只是路线不同。

但是这声音……小孩的声音,估测不到六岁。

应皓眼睛一亮,一年多没得到解放的欲望作祟。站在原地听了会儿——“哥哥,脚疼。”

“妹妹,哥哥吹吹,不疼。”

兄妹?!

应皓惊喜不已,绕过去看。只见两个小娃儿坐在他车后厢上面,穿着一身民国时候的服饰。他没觉得奇怪,现在流行复古风。

他只觉得面前两团小小的稚嫩的身体非常可爱,下腹立时有团火在烧。

蹑手蹑脚的过去,堆出一张笑脸,眼中淫|邪无法遮掩:“小朋友,你们在这儿干嘛呀?爸爸妈妈呢?”

两个小孩同时抬头,看向应皓。后者倒吸口凉气,不因别的,只因这俩小孩生得太精致,而且看上去比他想象中要小。太小的孩子容易玩坏,可这俩小孩太好看了。

应皓舔了舔嘴唇,已经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了。他克制着兴奋问:“小朋友,你们爸爸妈妈呢?”

两个小孩直勾勾的盯着应皓,面无表情。

哥哥率先回答,声音平板机械:“阿娘阿爷阿奶小叔小姨大伯大嫂二伯二嫂大堂哥二堂哥堂姐……都不在。”

应皓听他不带喘气的念出一长串名单只觉有些麻烦,当听到不在的时候兴奋至极。他没忍住,搓着手问:“他们都去哪了?”

哥哥没回答,歪着头问妹妹:“妹妹,去哪了?”

妹妹歪着头,机械的回问:“哥哥,去哪了?”

两人同时抬头,盯着应皓,面无表情:“去哪了?”

哥哥:“去找人。”

妹妹:“去找人。”

原来是两个傻子。

应皓不但不失望,反而是开心。

傻子好啊,逻辑不清,玩死都没关系。只要有反应就行,而且傻子好哄好骗,给颗糖就不哭不闹。

应皓吞咽口水,说:“既然他们都去找人了,不如跟着叔叔回家。叔叔给你们糖吃。”

哥哥和妹妹直勾勾的盯着应皓,黑沉沉的眼珠子阴沉不见人气。盯得应皓莫名心惊,产生了退缩之意。此时,两小孩突然笑:“好啊。”

笑得很可爱。

应皓又被欲望迷住了眼。

他带着两个小孩坐上车,飞快的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库,深怕孩子家长找上门来。

地下俱乐部监控室,此时一个保安吃完宵夜回来替班,正见同事盯着屏幕傻了似的不眨眼的看。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就是一空空如也的停车场。

一拍他脑袋:“看车|震啊你。”

同事脸色古怪,瞥了一眼他。

保安不当回事儿,递给他个袋子:“给你打包的宵夜。”

同事接过,放到一边然后给他倒放一段录像带。

录像带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停车库,过几分钟走过来个男的。那人正是应皓,他正要开门,然后顿了一下,到后车厢站着自言自语。

看上去像个疯子,仿佛车后厢真的有人在跟他对话。那场景很诡异,之后更诡异的来了。

应皓俯身在后车厢做出一个抱起什么的动作,然后亲自放进后车座。来回两次,然后开车离开。

同事说:“那个动作好像抱着小孩对不对?”

保安嗤笑:“他喝醉了。有钱人都有些怪癖,撒酒疯而已。”

同事:“是吗……”他调换到另一个时间段:“你看看这个——”

保安瞟了一眼,然后头皮发麻,

只见屏幕上应皓开着车到停车库门口,那儿有个正面拍摄的摄像头,就是那么匆忙快速的镜头被缓放暂停放大——后车座里齐齐坐着两个小孩。

两个手脚面容腐烂了大半的小孩!

下一帧被放大截屏的图片是两个小孩突然朝着窗外露出笑容,因为是正面拍摄,所以它们根本不是人类的诡异模样非常清晰。

同事幽幽的说:“还有一个。”

他按了下遥控键,屏幕切换得更大。保安看见,全身都炸了。

只见远去的车,车顶周身站满了‘人’。十几具——用‘具’而不是‘个’来形容,正因为它们明显就不是人类。或者用腐烂的尸体来形容更加可观。

保安和同事沉默良久,最后保安呵呵笑:“他们是不是刚刚参加完变装舞会?”

同事说:“我认识帝都一个大师,想去拜访。要不要一起去?”

保安:“兄弟,感谢。”

应皓将两个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间,期间这两个孩子一动不动,表情也是一片呆滞。他早把两个小孩当成智障儿,因此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觉得乖巧省事儿。

应皓起身,到书房里拿出自己的珍藏。当他提着一箱子东西回到卧室的时候,坐在床边上的两个孩子齐刷刷看向他,黑洞洞的眼睛呆滞冰冷。

那一瞬间,他心里产生点奇怪的感觉。房间里是亮着灯的,一般来说,人的眼睛是会反射出一点光,但是这两个孩子的眼睛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他甩甩头,将奇怪的感觉扔掉,任何东西都不能打扰他今晚的狂欢。应皓扬起充满欲望的笑:“小宝贝们,叔叔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两个孩子闻言,突然笑了起来。

哥哥朝着门口喊:“阿娘阿爷阿奶小叔小姨大伯大嫂二伯二嫂大堂哥二堂哥堂姐……好。”

妹妹随之念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话,声调都是同样的没有起伏,像是电子发音一样冰冷。

应皓僵硬住身体,背后一阵寒气莫名升起。但他没联想到其他地方,只觉得眼前这俩孩子有些诡异。他当是两人精神病发作了,不觉有些晦气。

智障不就是精神病吗?听说有些精神病疯起来会杀人。

应皓虽然不觉得眼前两个孩子能杀死他,但是想到他以前玩的极品,再对比眼前不觉有些倒胃口。可是……算了算了,将就吧。过段时间回国,到时怎么享受怎么来。

两个孩子对应皓视若无睹,唇角咧开了一些。他们像是在笑,但又笑不出来,于是就变成了极其僵硬诡异的表情。

哥哥说:“找到人了?找到人了。”

妹妹说:“找到人了。找到人了。”

哥哥说:“我想挖掉他的眼睛。”

妹妹说:“我想割掉他的舌头和嘴巴。”

怎么、怎么说那么诡异可怕的话?

应皓顿住脚步,不知怎的,就觉得那两个孩子特别恐怖。心里顿时就有一阵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欲望被恐惧冲淡,仔细看灯光下那两个孩子,容貌还是很精致,却越看越觉得假。

那相貌精致,表情却僵硬至极。

而且,怎么看怎么诡异阴森。

应皓转身就想走,可是他发现自己脚动不了了。像是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拔不出脚。

突然,一股寒气自脚底板蹿起,蔓延至背脊。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脑神经处炸开。然后……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贴着他的耳朵,男女老少皆有。

“我想要他的心肝。”

“我想要他的脚。”

“我想要他的手和血。”

“我想剥下他的皮。”

“我想要他的肉,一片片的刮下来。”

……

应皓恐惧的睁大眼睛,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他看见在前面的两个孩子陡然间换了个模样,眼睛血红爆裂开,一双脚自脚腕处畸形的扭曲着……怪不得从头到尾都要他抱着,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走。

接下来,他看见更多可怕的腐烂的肢体扭曲的尸体,那些东西都活了过来,睁着黑洞洞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应皓刚想尖叫,一根麻绳穿过他的嘴巴,将他四肢绑住犹如一只待宰的畜生般吊起来。然后,十几具保持着死后腐烂的模样的厉鬼带着刻骨的仇恨扑上来将他的眼睛、舌头和嘴巴割掉,把他的皮一寸寸剥下来,将他制成人棍。再将他的肉一片片削下来,至死之后都将受尽这极刑,百年不得解脱。

其中一部分是偿还应怀善当年的罪孽,另外一部分却是在赎还他这些年自己犯下的罪孽。

这里是一片建立在半山腰的别墅群,应皓的别墅也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间。乌云闭月,不见星光。整栋别墅群仿佛是被浓雾笼罩住一般,有百鬼行走其中,厉鬼凄嚎,恶人惨叫。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三更过,云散月出,浓雾霎时消退。

一声凄厉鬼嚎响彻夜空,十几道鬼影从四面八方飞速逃离别墅。

“想跑?”

张小道守着自己的北、东两个方位,一见那石氏鬼魂竟敢违背契约私自逃跑,抓起柳枝和拴着铃铛的红线便追了上去。一打一个准。

柳枝打鬼,鬼矮三寸。

打完之后再用拴着铃铛的红线将这些妄图逃跑的厉鬼抓起来。

张小道看着凶神恶煞的石氏鬼魂,不禁摇头:“厉鬼恶煞,无论生前多凄惨,死后全都狡猾不可以相信。幸好九哥早有预料你们不会在报完仇之后乖乖回来,叫我早早在这里守着。”

他手中有一厉鬼,为石氏幼子,闻言凄厉的嚎叫。

张小道便厉声呵斥:“你们已断他应氏后代血脉,仇怨不消便去地府阎罗面前告上一状,叫应怀善当牛做马赔你们十世。偏偏你们妄图逃跑,不是要去滥杀无辜是为何?”

石氏幼子不甘,再度嚎叫。

张小道皱眉:“当年害你们的罪魁祸首是应怀善,至于他的那个妻子也遭报应。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年真相,才会害你们被困。难道你还要迁怒那些被蒙鼓中无辜的人?”

显然石氏冤魂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被困几十年,早就被怨恨淹没了善良。光是杀了应怀善及其子孙怎么足够平息他们的怨恨,当年那些吊死他们的士兵,应怀善效忠的那个司令,还有后来提拔应怀善的大人物全都是帮凶!全都该死!

“厉鬼恶煞早就没有了人类的良知,只剩下仇恨。你跟他们讲道理没用。”

张小道猛地回头:“九哥。”

茅九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葫芦。扫了一眼张小道抓在手中的厉鬼,称赞道:“我不过教你一遍术法,你能全都记得还能把它们抓住,没有遗漏。很不错。”

张小道嘿嘿笑,连忙摆手说没有。

其实他知道他抓到的石氏冤魂基本上都只是年幼的一辈,除了一个石氏幼子,其余死的时候都还懵懂。因而不是那么狡猾,容易抓。

倒是茅九对付的,生前就比鬼狡猾,死后就更为厉害的是石老爷等鬼。

茅九把张小道手中的石氏冤魂全都收进葫芦中,封上黄符纸。那葫芦还在不停的晃动,石氏冤魂心有不甘。茅九警告道:“你们的仇怨来自于应怀善,我自会让你们与他了结。但如果你们妄图危害无辜人,我就会将你们全都斩杀!”

茅九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石氏冤魂真的执意逃跑危害无辜,他就真的会将他们全都斩杀。

鬼再死一次,就是魂飞魄散。

石氏冤魂对茅九充满忌惮,闻言虽仍旧不甘心,却也不敢再造次。

毕竟今晚他们亲手杀死应皓,心中的怨恨减淡了一分。

剩下的九分怨恨却要寻找应淮山,叫他血债血偿!!!

应淮山猛地推翻养在面前的坛子,坛子里满是各种蛊虫。脸上传来一阵疼痛,转头看向镜子,发现脸上的皮肉又在腐烂掉落。

这具身体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他本来是想得到陆氏老三的躯体。然后回来解决掉当年那些没能彻底解决的东西。

一旦解决了自己身上的业障,又抢夺了陆氏老三的躯体,顶着他的身份利用自己的蛊术将陆氏产业据为己有再度开创自己的辉煌。

这是完美的计划。

可是,该死的天师破坏了他的计划!!!

应淮山愤怒至极,不仅计划被破坏反而惹起陆氏老三的怀疑。自己被陆鹤司雇来的各方人马追得东躲西藏,没办法只能选择用应皓那具躯体。

至少解决了石氏那群弄不死的东西,他以应皓的身体还能接收应氏企业。凭他的能力和手腕,绝对能力挽狂澜。

可是,他的计划再次被破坏了!

应皓死了!

他下在应皓身上的蛊虫在一瞬间死亡,如果他没有当机立断切断联系恐怕也会被牵连。那个时候他真切的感觉到了强烈而浓重的死气和怨恨,如铁石般的心竟然感觉到恐惧。

应淮山不禁想杀死应皓的是什么东西,对他的血脉那样憎恨,难道是石氏冤魂?

不!绝不可能!

当年他利用天师将石氏冤魂全都困锁住,绝对逃不出来。

他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将石氏冤魂再杀一次。当年是他太心软,没有让它们魂飞魄散,害他自己背负业障,害得报应落在子嗣身上。

应淮山其实根本不在乎报应落在子嗣身上,当年他能为了权利富贵面不改色吊死自己一双儿女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害怕的是害死石氏的业障落在他的后世,所以宁肯娶一个巫蛊女人,偷学她的巫蛊术一次次换身体活到现在。

虽然应皓死了,可是只要再杀一次石氏冤魂,他的业障就能消失。到时,他就不用再小心翼翼躲藏自己唯恐业障落在自己身上。

下午三点多的时间,全校广播除初三、高三生继续上课,其余人全都到大礼堂开会。所有学生如无特殊原因不允许请假,在场老师关注本班学生并点名。

刘长润和蔡钧明肩并肩随着人流涌进大礼堂,不时昂起脖子朝主席台上看。只在上面看到一两个忙碌的老师,并没有看到其他特殊的人。

蔡钧明手肘推了推刘长润,悄声说:“你说那个叫应淮山的跟应怀善什么关系?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刘长润低声回话:“不管什么关系,总之是有关系。来这儿的目的,除了石氏冤魂还能是什么?”

蔡钧明:“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们有关系?”

刘长润:“太巧了。”

“安静!全场保持安静!”

蔡钧明和刘长润顿时噤声,抬头看过去。只见主席台上陆续做满人,其中大部分是校领导,他们都认识。然后还有另外两人不认识,一男一女,女的像是男的的秘书。

他们猜那男的就是应淮山。果不其然,很快就介绍到那男人,的确叫应淮山。蔡钧明借着鼓掌的空隙问刘长润:“不对呀。如果他目的真是石氏冤魂,在这里演讲不是浪费时间吗?”

学校开的全校会议,没有两个小时是绝对不会完结的。开完会之后已经是五点了,那时学生都下课,他们也会回到宿舍。再之后就是晚自习,所有住宿学生都会离开宿舍。那个时候宿舍有两个小时是没有人的,而且又是夜里,那个时候不是更适合他实施自己的目的?

何必要弄这个会议演讲?莫名的让人觉得他和应怀善没什么关系。

刘长润也有些疑惑:“静观其变吧。何况还有九师叔守着。”

蔡钧明一愣:“九师叔?”

刘长润说出那个围脖名,“在围脖上已经火了。很多粉都直接这么叫他。”

蔡钧明:“哦……”

“你俩有话会后说,现在安静。”

老班突然出现在俩人身后,差点吓坏俩人。

要说比恶鬼还恐怖的人莫过于老班。

应淮山当然不可能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什么狗屁演讲上面,去演讲的是他的助理。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没人认识他。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刻自然是因为这个时刻是最容易找到石氏冤魂并将他们再次杀死。

午夜是恶鬼最凶的时候,中午12点到2点又是它们最弱的时候。趋利避害是天性,邪灵恶鬼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将自己躲藏起来,天师即使用术法道术工具也是没办法找到它们的。

凌晨3点到5点是邪灵恶鬼开始离开,寻找地方躲藏的时候。下午3点到6点左右是它们准备活动的时候,容易找到又不是最凶的时候。

驱魔天师驱鬼一般是在晚上,有时候会选择午夜,并不是他们犯傻。只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容易找到鬼并逼它们现身。

这也是无奈之举,普通驱魔天师并不具备阴阳眼。

宿舍楼大门被锁住了,应淮山直接从外面攀上去,也就三楼。踏上走廊,开始循着记忆找到当年吊死石氏冤魂的地方。

虽格局改变得完全不一样,但早在来之前他就仔细确认了方位。因此很快就找到了蔡钧明的那间宿舍,站在门边四下看了看,当看到这阴邪煞的风水格局,整张脸都绿了。

怪不得应皓会死!

阴邪煞的风水格局再加上阴魂,早把镇邪之物冲煞得一干二净,哪还能镇得住那帮子冤魂!

也不知道里面的冤魂还在不在。

应淮山打开宿舍门,不安的猜测。

门上的锁被轻易的打开,推门走进去。一股阴寒铺面而来,应淮山的担忧瞬间就消失了。

他走进去,扫视一圈,然后将目光定在靠近阳台窗口上铺那儿的一片天花板。那里,曾经是石家主宅的偏堂,上面吊着一根很大的横梁。

石氏十几口就吊死在上面。其中有他相伴七年的妻子和一双刚满四岁的儿女。

想到这些,应淮山并无恐惧和愧疚。

他还活着像个人的那一世,拥有过好几任妻子,也拥有过十几个孩子。可惜最后都死得差不多。

有的是被他放弃,故意送出去给仇人,有些是受到报应早夭。

曾经他在乎子嗣,千方百计寻来秘术保住子嗣。后来他就知道,与其保住没什么用的血脉,不如让自己永远的活下去。

应淮山从手中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是他养了几十年的宝贝。也是这一次让石氏冤魂魂飞魄散的重要宝贝。

当他拿出小罐子再抬头时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不再是普通的高中宿舍,变成了当初的石氏主宅的偏堂。

偏堂有条横梁,横梁上吊着十几具尸体。尸体腐烂了,尸虫从他们空洞的眼眶、嘴巴里爬出来。‘啪’的一声,掉下一团尸虫在脚边,应淮山抬头,面对那些充满仇恨的恶毒目光,缓缓一笑。

“我还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把你们引出来,没想到你们自己出来了。”

石氏冤魂死死的瞪着应淮山,发出阵阵的凄嚎,若不是此刻被束缚着,恐怕是要齐齐扑上去撕碎他的血肉。它们对应淮山的仇恨已经到了只要他出现便能发现的地步。

应淮山发出‘桀桀’的笑声,他的样貌年轻,声音却苍老难听。他的声带被自己弄坏了,为了试验。

他蹲下,把小罐子放到地上然后打开盖子,用哄人的语气轻柔的说道:“宝宝,快出来。有好吃的,大餐。快出来,快啊——”

罐子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有一只触角试探着从灌口爬出来。察觉到食物的气味,触角频繁的抖动着,然后就是一个像是人面的头部伸出罐子。

它的速度很慢,一点一点的蠕动着,慢吞吞的。但已经将身体爬出罐子了,正在往下面爬。那是一条巴掌大的虫子,长得很恶心也很恐怖。

虫子是黑色的,头部上密布着人面。人面有清晰的五官,五官在挪动着,那些小巧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在争吵,又像是在吵闹着要吃的。

慢吞吞的巴掌大的虫子,却令石氏冤魂恐惧不已。它们发出惊恐的嚎叫,吊在横梁上的身体不断的扭来扭去。企图逃跑,但是被束缚在横梁上,它们逃不了。

应淮山兴奋的笑,他筹谋了快八十多年呀!

今天总算成功了!

从今以后真真正正摆脱石家人,再也没有什么业障加诸在他身上。他可以长久的、辉煌的永生下去,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届时,他要把那个屡次坏他好事的天师炼成鬼蛊,供他驱使!

应淮山激动得颤抖,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两个人。

茅九和张小道一直就站在应淮山的身后,他俩从一开始就在石氏冤魂制造出来的鬼域里。因为有他在,所以石氏冤魂才没有贸贸然冲上来就撕碎应淮山,恐惧的时候也不敢逃走。

因为此刻它们是被困在横梁上,除非茅九放他们下来,否则下不来。

从应淮山放出小罐子里的东西,他就一直盯着那玩意儿看。看到石氏冤魂对其的恐惧令他确定了那是什么东西。

“鬼面虫。”

应淮山激动兴奋的笑僵硬在脸上。

还有外人在?!

张小道问:“九哥,鬼面虫是什么?”

茅九给他普及知识:“知道鬼面疮吗?”

张小道:“听说过……其实我还看过。几个月前有个人去找我爸,神神秘秘的。我爸看完之后愁眉不展,我好奇就偷溜去看。我看到那个人背后长着一溜的人面,没把我恶心坏。我以为那是人面疮,后来我爸说是鬼面疮。他那是中了蛊,好像是鬼蛊的一种。”

茅九点头:“是鬼蛊的一种没错。但鬼面疮其实一开始就是炼制失败的鬼蛊产品,鬼面疮名字来源于人面疮,其产生灵感也是源于人面疮……不过本来要炼制出来的东西却不是鬼面疮,而是鬼面虫。捉许多的恶鬼、厉鬼,困在一块儿,让他们互相残杀,最终决胜出最厉害的鬼王。再将这只鬼王炼制成鬼面虫。厮杀胜出的鬼王其实不是将其他恶鬼杀了,而是将他们吃了。但是吃了之后那些恶鬼仍旧在他的身体里不断挣扎,企图吞噬其他恶鬼。导致炼制出来的鬼面虫为了不被身体里的恶鬼吞噬掉就会不断的吞噬鬼魂,其中以恶鬼最为补。从一定的角度上来说,鬼面虫是所有鬼的天敌。”

应淮山转身,阴毒的目光落在茅九身上,说道:“你知道的挺多,你是什么人?”

他不怎么提防茅九,因茅九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有许多德高望重的天师都折在他手中,他又岂会害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茅九垂眸,无视应淮山,继续教导张小道:“鬼面虫之所以炼制失败,大多数成为鬼面蛊的原因是因为原料不好弄。鬼蛊来自于巫术,鬼面虫和鬼面疮这些邪恶的东西却是来自于一名黑巫。因为都是过于邪恶的东西,所以炼制条件极其苛刻。要求炼制原料必须是一名女黑巫的魂魄——因为最早的黑巫几乎都是女人的缘故,而且必须是炼制者的至亲之人。我记得你跟黑巫并没有什么牵扯?”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应淮山。

根据资料以及石氏冤魂所述,应淮山并没有和黑巫有所牵扯。除非是在石家人全都死后,他因某些原因跟黑巫有所接触。

应淮山此刻却有些心惊,茅九说的这些都是黑巫中的秘闻。如果当初不是那个女人说漏嘴,他也不会知道这些。

茅九抿唇严肃着脸猜测:“你是应怀善吧?当初杀死石氏十几口的罪魁祸首,因为背负了业障即使死后投胎也要偿还这些业障,每一世都会不得好死。你害怕这些业障,用了秘术不断换躯壳活到现在。因为业障来源于石氏冤魂,所以你想用鬼面虫吃掉石氏冤魂,抹消证据来斩断业障。不过我记得不断换躯壳活下来的秘术也是黑巫秘术,综合以上猜测以及你总是靠女人上位的行事手段——你娶了一个黑巫女,套出许多的黑巫术。最后将她杀了制成鬼面虫。”

应淮山脸色非常不好看,瞪着茅九和张小道两人的目光越发阴毒,恨不得就此杀人灭口。

张小道本还不信,见到他这样。忍不住摇头感叹:“是不是当初投胎的时候弄错了,把一头畜生投成了人胎?”

茅九:“大概吧。”

茅九的猜测□□不离十,只是应淮山为人远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要禽兽畜生多了。

这人是真的一颗心全黑的,可以说是世间最黑最脏的东西。

当初在知道自己开始遭报应的时候他就寤寐难眠,深怕每一世都要遭到这些业障,自然就不愿死去。但是生老病死,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阻挡的。

后来因缘际会接触黑巫,颇觉神奇。于是故技重施骗了一个黑巫女人的爱情,偷学她的黑巫术。而且当初拿来炼制鬼面虫的第一个魂魄是那个司令的女儿,也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之后还曾用过自己的血脉,最后还是尝试了许多次发现必须是黑巫女人的秘密。

接下来就是东躲西藏的日子,炼制鬼面虫不是一件易事。他花了近百年时间也才刚炼成一只鬼面虫。

他在几十年间不断的换躯体,一直存活于世也是学的黑巫术。

茅九摇摇头:“你果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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