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算计

舞惜有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府.连带着舒默的命令也下來了.告诫府内所有人都不准在舞惜有孕期间前去叨扰.让其心烦.众人听说后均是震惊与嫉妒.夫人本就是专宠.如今还有孕.若是这胎生下男孩.以后只怕府中更是无人能分去她丝毫的恩宠.即便是女孩.恐怕也难以撼动她的地位.府中有孕的人不少.可何人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早在舞惜有孕初期.徐嬷嬷便含蓄的跟舒默提过这个问題.毕竟舞惜有孕于漱玉轩上下和舒默來说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在旁人看來就未必如此了.舒默当时就放话.倘若有人敢将手伸向舞惜.他必严惩不贷.因此他也事先给众人敲了警钟.

醉霞阁中.乌洛兰抱着萨利娜.笑着说:“萨利娜.你一直跟阿妈说想要一只小狗.还记得吗.”“嗯.可是.阿妈你不是说阿爸不喜欢小狗.不让萨利娜养吗.”萨利娜懂事地说着.“阿妈想好了.只要萨利娜喜欢.就是最重要了.”乌洛兰亲亲她的额头.看一眼乌玛.乌玛会意地上前一步.将准备好的一条小白狗抱在怀里.

“萨利娜.你看看.这是什么.”乌洛兰小声在萨利娜耳边提醒.

“汪汪汪……”乌玛手一松.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跑到乌洛兰脚边.一边叫一边使劲地摇尾巴.

萨利娜双眸绽放光芒.她从乌洛兰身上跳下來.半跪在地上.一把抱起小狗.将脸亲昵地贴贴小狗.欢喜说道:“这只小狗好漂亮啊.”转而起身看着乌洛兰.冲她笑道.“谢谢阿妈.我太喜欢它了.我可以抱着它去玩吗.”乌洛兰慈爱地看着她.点点头.满脸皆是幸福的笑.

得到阿妈的首肯.萨利娜将小狗抱起來往外走.边走边说:“小家伙.以后我叫你白雪吧.好吗.”白雪极通人性.它使劲地往萨利娜的怀中拱.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那痒痒的感觉逗得萨利娜“咯咯”地直笑.

乌玛在旁看着.对乌洛兰说:“兰姬.您看小姐多开心啊.”乌洛兰点点头.淡淡地说:“是啊.萨利娜就是太孤单了.如今有白雪陪她我也放心.”“您对小姐可真好.”乌玛由衷地感叹.“她是我怀胎十月拼尽一切生下來的.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寄托和指望.我不对她好又要对谁好呢.”乌洛兰渐渐死了再怀孕的心.那么萨利娜便是她唯一的孩子.

而镜月轩里.杜筱月看着熟睡的儿子静静地听完玉儿的话.半晌无语.玉儿见她沒有反应.便问:“月夫人.您不生气吗.”

杜筱月冷下一张脸來.淡漠地说:“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好歹我已经有儿子了.蓝纳雪和茹茹还什么都沒有呢.要生气也轮不到我吧.茹茹也就罢了.从來活的就像影子一样.这府里有她沒她都一个样.至于蓝纳雪.只怕她气得恨不能撕了舞惜.有她呢.我还是安静看戏的好.”

玉儿点点头.道:“您说的也是.雪夫人和夫人不睦.是府里人都知道的.”

“对啊.舞惜这不是才有孕吗.且得熬呢.生不生的下來还未可知.我们静观其后就是了.”杜筱月说得云淡风轻.偶尔为熟睡的云楼擦拭一下头上的汗水.

玉儿想了想.担忧地问:“可是.如果夫人生下小公子.必然会威胁到咱们云楼公子的地位啊.”

一句话说中杜筱月的内心.她其实一直以來担心的就是这个.她不怕府里还有人怀孕.即便就是夫人有孕.可只要生了女儿.那么府里最尊贵的就还是云楼.怕就是怕再有人生下儿子.那样对她和云楼就太不利了.

见杜筱月不再说话.玉儿小声说着才打听到的消息:“月夫人.奴婢瞧着以雪夫人的性子.必然是闲不住的.奴婢听说她前两日去书房给公子送午膳.结果连公子的面都沒见到.就被赶回來了.”顿了顿又说.“依奴婢看.雪夫人必是想趁着夫人有孕.勾引公子.也怀个孩子.”

杜筱月抬头.深深地看一眼玉儿.这丫头的眼睛如今是越來越毒了.不错.有她在.很能为自己分忧.原本绿儿也是不错的.只是上次的事一出.虽然她也原谅了她.可心底待她却渐渐不如玉儿亲厚了.

赞赏地看着玉儿.杜筱月说:“不错啊.这一两年你也算锻炼出來了.”

玉儿羞赧地低头.小声道:“奴婢哪里懂什么,奴婢只是想着您对奴婢好.所以奴婢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说什么粉身碎骨.这话多不吉利.你的忠心.我明白.以后必不会亏待你的.”杜筱月薄责她.

玉儿像是得到了鼓励.抬头说:“月夫人.奴婢想着.雪夫人能做的.您也可以啊.而且您一定会比雪夫人做的更好.”

“哦.”杜筱月疑惑道.“你是说……让我也像蓝纳雪一样.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把握公子.沒准能给云楼添个弟弟.”

玉儿点点头.

“不成.”杜筱月一口否定她的提议.“公子眼下这态度是护着舞惜到底了.我可不会像蓝纳雪一样.在这个节骨眼去挑战公子的耐心.”

玉儿说:“您不用像雪夫人一样啊.您有小公子在身边.您可以着人传话给公子.就说小公子身体抱恙.这样一來.公子不就……”

“啪..”的一声.杜筱月一记耳光狠狠打在玉儿脸上.怒斥:“混账.”

杜筱月甚少这样动怒.玉儿连忙跪下.也不敢为自己分辨.只能一个劲地说:“月夫人息怒.月夫人息怒.奴婢失言了.您若生气.只狠狠地打奴婢就是.奴婢绝无怨言.”

杜筱月瞪着她.并未再动手.却也不叫她起來.她问:“你可知错.”

玉儿听了.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知道自己是触到了杜筱月的底线.便一下一下自掌耳光.约莫着打了有十來下了.杜筱月方才开口道:“好了.不要打了.”

玉儿停手.抬头看她.玉儿下手并未留情.那脸蛋早已红肿起來.杜筱月道:“云楼是我的命.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说不利于他的话.”

“是.奴婢知错了.”玉儿低头说道.

杜筱月拉起她.说:“我知道你是为我打算.但是以云楼为借口.我……我要好好想想.”

“月夫人.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小公子的.奴婢只是看着小公子身体健康.奴婢只是想让公子能來镜月轩多看看您和小公子.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玉儿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好了.你下去吧.让绿儿给你冰敷一下.”杜筱月挥挥手.让她退下.独自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楼.她心里明白.玉儿的话沒有说错.若不以云楼为借口.只怕公子不会來看她.尤其眼下不仅是夫人怀孕的事.据说公子忙得已连续多日独宿在书房了.

可是以云楼为借口……

她生下这个孩子是多么得不容易.她只怕会一语成谶.倘若云楼真的因此有什么闪失.她该如何原谅自己.

杜筱月心里经历着天人交战.到底该如何取舍.

深夜子时.府里的一处假山后隐隐有人影晃动.极低的声音传出:

“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请小姐放心.奴婢已按照小姐吩咐将话带到.但是她似乎并不动心.请小姐将东西先给奴婢吧.以免错过时机.误了小姐的大事.”

“可这个东西一旦被公子发现……”

“奴婢是老爷一手**出來的.知道该如何做.倘若真被发现.奴婢会处理干净.绝不会牵连到小姐的.”

盛夏的午后一场暴雨驱散了连日以來的燥热.令人难耐的暑气被这雨水冲刷得消弭殆尽.空气中只残存着雨水的清甜和泥土中混合花朵落叶的馨香.

大雨倾盆后.渐渐变得淅淅沥沥.舞惜在正厅里坐着.看着屋外偶尔的雨滴打在花叶上.清脆的沙沙作响.令她心情大好.起身來到门口.舞惜半倚着门.调皮得伸出手去接那清凉的雨水.

云珠上前劝道:“公主.您如今怀着小公子.切莫着了寒气啊.”

舞惜看着云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撇撇嘴.哪里有这么脆弱嘛.她看着她们.渐渐觉得如今这漱玉轩做主的都是她们.她们成天管着她这.约束她那.她若不听.她们便搬來舒默.舒默每每就会对她晓以大义.然后借着和宝贝说话的机会.说什么“阿妈不听话啊”之类的.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亦或者徐嬷嬷便会给她讲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宫中秘事.比如哪个妃子当初就因为怎样结果就小产了之类的.让她即便不信.也觉得心中膈应.

叹口气.舞惜收回手.云珠连忙递上手帕.将她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舞惜怨念地看一眼云珠.闷闷不乐地走回到靠椅上.坐下來.羡慕地看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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