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是一位长辈了。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我必须去吊唁一下。”

说着站起来。

白云飞也站起来,焦急道,“这就是我的错了,不该和你提起这个。你生病刚好的人,去有死人的地方干什么?总长知道是我挑唆的,绝对不给我好脸色。”

宣怀风说,“没事,他是讲道理的人。”

呃,这几天实在搞不定,为了避免我再次爬不上来,我再放三天的量在这里哦。这是八、九,十号的粮食,九千字

亲亲大家!!!!!

第三十二章

白云飞见自己一番话,引出这些事来,倒有些意想不到,听见宣怀风要去和白雪岚说,他便觉得不宜久留了,向宣怀风告辞,说要去装裱店里瞧一瞧生意。

宣怀风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挽留,亲自把白云飞送到大门。

按他的意思,是要叫公馆里一辆汽车送白云飞。

白云飞说,“没有必要。我从前是唱戏的人,因为怕掉身价,讲究个虚假的排场,常常要借人家汽车坐。其实何尝不明白,借着人家的汽车,打肿了脸充胖子,是件羞耻的事。到如今不唱戏了,我是再不愿坐汽车了。今天原本是坐黄包车来,和车夫说好,在外头等我一阵,再送我到店里去。你看,人家等着我的生意,我不好言而无信。”

他虽当过戏子,骨子里还是矜持的人,对宣怀风说出羞耻二字,可见很把宣怀风当信得过的朋友。

宣怀风抬眼一看,果然一辆黄包车停在墙根,那车夫见白云飞出来,忙着站起来用脏毛巾擦着座面,眼巴巴等着呢。

宣怀风也就不多言,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紧,说,“那好,等过几日,我亲到宝号拜访。”

送过白云飞,宣怀风才往公馆走。

到了睡房,看见白雪岚背对着门,不知在抽屉里翻什么东西,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看来是宣怀风,就问,“白云飞走了?”

宣怀风点了点头,问,“你在找什么?”

白雪岚把抽屉啪地关上,回过身时,手里已经拿了两个片片,回答说,“还债的东西。”

宣怀风从他手里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双人照。欧阳倩戴着长长的白手套,手臂环在宣怀风手肘里,姿势和笑容,都显得十分洋派。

另一张是三人照。欧阳倩在中间,宣怀风和白雪岚一左一右站着。三个人不是俊男,就是美女,倒很有外国电影海报的味道。

宣怀风说,“原来是这个,人家不过随口提一提,你也不用急得立即要找出来。”

白雪岚笑着朝他一瞥,“她真的只是随口提一提?我看你也不至于如此呆的。”

目光中便有很明显的别的意思。

白雪岚把两张照片从宣怀风手里拿回来,将那张双人照拎着,在宣怀风眼前扬了扬,说,“她想要这一张,我不会遂她的心。偏送她这一张。”

说着,把三人一同拍的那张照片,又扬了扬。

宣怀风好笑地说,“当着这么大的官,该处理大事,把心思花在这些小地方上,我都替你累。”

白雪岚霸气十足地说,“天底下没有难得住我的大事,至于情敌,那是讨厌的小蚂蚁。”

宣怀风说,“既然你也知道是蚂蚁,何必理会?”

白雪岚振振有词,“岂不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别看蚂蚁小,其实是个隐患,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非要见一只,捏死一只。”

宣怀风跟这种善于战斗的大辩论家对战,能讨什么好,于是摇摇头,说,“就是送一张照片的事,你爱送哪张,就送哪张,我也不管。”

白雪岚拉了铃,叫一个听差来,把三个人的那一张照片交给他,说,“你去街上配个玻璃相框子,把照片放里面,明天送商会会长附上,就说是我送给欧阳小姐的。”

至于宣怀风和欧阳倩的双人照,白雪岚神态自然地一揣,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宣怀风对于从白云飞那里听来的事,心里一直琢磨着,不知怎么和白雪岚开口,等听差拿着相片走了,他坐在圆桌旁,暗中计较一番,才抬起头说,“我等一下,要出一趟门。”

白雪岚问,“去哪?”

宣怀风有片刻的安静。

白雪岚又问了一次,“你要去哪?”

宣怀风这才把林奇骏母亲的事,说了一遍,对白雪岚恳切地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到底是一个认识的长辈。我想,你不至于这样不讲道理,连吊唁一个长辈的自由,都要给我禁止了。是不是?”

白雪岚听见林奇骏三字,脸上就没了笑容。

宣怀风说完,伸过手来轻轻盖在白雪岚手背上,作出安抚的姿态,白雪岚也没反应,盯着桌上一只蓝绿色的珐琅瓷杯子,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宣怀风问,“你怎么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白雪岚才听不出情绪地反问,“你要我说什么?我还没有说一个字,你就把禁止自由这么一顶大帽子给我戴上了。”

宣怀风沉默着,把和他贴在一块的手收了回来,在椅子上坐直了上身,缓缓地说,“看来,你确实是要禁止我的自由了?”

白雪岚说,“你是一定要去吗?”

宣怀风说,“是的,我一定要去,我想,如今进步的社会,一个人,总该有行动的自由,如果没有,那就是当着奴隶了。你就算靠着武力把我关起来,我也不会服气。”

屋子里,忽然一阵寂静。

呼吸到肺里的空气,凝固成石头一般,压得人胸膛里沉甸甸的。

宣怀风在这难受的沉默中,生出一丝懊悔。

白雪岚对他的看重,他是明白的,这男人专制是专制,却从没有不为他着想的地方。

自己刚才那一句,恐怕是说得严重了。

宣怀风琢磨着自己大概伤了白雪岚的心,不禁有些惴惴,要说句补救的话,却一时脑子灌了糨糊似的,不知道哪一句合适。

心里正在挣扎,忽然听见白雪岚叹了一口气,不喜不悲地说,“你要去,那就去吧。”

宣怀风惊喜地问,“你说的是真话?”

白雪岚冷冷道,“不让你去,你成了奴隶,我就成了万恶的奴隶主了。”

宣怀风大感愧疚,站起来到柜面上拿过茶壶来,给他倒了一杯茶,两手亲自端了,递过去说,“我说话冒状了,以茶代酒,给你赔罪。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这样低声下气,温柔又十足地可爱,白雪岚倒不好再冷着脸了,英俊的脸上逸出一丝笑容,调侃说,“你真的赔罪吗?那这杯茶,要诚心地喂我一喂。”

宣怀风看他笑了,心里放松了些,也笑起来,说,“总长,你高抬贵手,不要痛打落水狗罢。”

说着,把茶杯送过去,抵在白雪岚下唇上。

白雪岚张开嘴,宣怀风缓缓地把茶杯倾斜,亲手喂了他一杯茶。

宣怀风问,“如何。”

白雪岚说,“在我看来,是不能及格的。你想一想,我平常喂你喝茶喝药,是这样喂的吗?嘴没有对着嘴,都不算数。”

宣怀风说,“你算了罢。占了人多少便宜,还好意思来算这种账。”

两人来往了几句,算是把刚才的不愉快揭过了。

白雪岚提出,“你要去吊唁林家老太太,我不反对。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宣怀风问,“什么条件?”

白雪岚说,“我要和你一道去。”

宣怀风早就猜到他不会让自己单独去的,也不犹豫,点头直爽地说,“那很好,说到底,你和他也是同学。同窗一场,对林伯母鞠个躬,也算不失礼数。既这样,换了衣服就走吧。”

白雪岚说,“你先换衣服,我到书房和孙副官交代两句公务就来。”

第三十三章

白云飞从白公馆出来,坐上黄包车,说了装裱店的地址。

他那新开的装裱店,铺面在余庆路上。

从白公馆到余庆路,拉黄包车的为了省力气,想抄一段近路,不走平安大道,反而从葫芦巷子进去,跑了一段路,拐了左弯,又是长长的一段。

白云飞被车夫拉着在巷子东转西转,早失了方向,等黄包车从巷路里钻出来,看着街上景物十分熟悉,才知道这抄近路,竟抄到黄龙胡同尾来了。

这附近,不就是林奇骏的住处所在吗?

白云飞坐在黄包车上,看着两旁景物缓缓后退,远远的露出林奇骏小公馆的门檐,挂着两个白惨惨的纸灯笼,在风中摇摆,很是一番心酸景象。

他本是要回装裱店的,但机缘巧合地让黄包车拉到这里,便不能不下来了。

白云飞对那车夫说,“你就在这里停吧,我进去看个朋友。”

车夫说,“少爷,这次我可不能等了。忙了一天没米水下肚,我要回家叫婆娘做点吃的。”

白云飞说,“不用你等,我等一下另叫一辆。本来是要到余庆路的,虽在这里就下了,车钱我也不少你。你在前面那小公馆门前停罢。”

车夫听他的话,把车拉到林宅门前。

白云飞下了车,果然给足了六毛钱的车钱,车夫省了路程,又拿了钱,很是欢喜,又不太好意思,对白云飞着意说了两句发财吉祥的话,才拉着他那半新不旧的黄包车走了。

林宅的仆人,是认得白云飞的,便也不用通报,请他自行进去。

此刻的林宅,是死寂一般的,听差们因为主人家有丧事,说话都轻声轻气的,仿佛怕惊扰了亡魂。

摆放灵柩的大屋子,里面一应奢华摆设,通通都撤了,地上摆着几十个圆毡,显得空荡荡的凄凉。林家在京城的朋友,除了有限的几个,其余都是生意上的往来,大部分的人上午已经来做过一番表示。到了这个锺点,客人们俱都散了。

白云飞走进去,看见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林奇骏一人,背对着门,跪在灵柩前,直如泥雕木塑一般。

白云飞自己,就是个年少时失去父母的人,看见这个悲凉的情景,更加不忍起来。

他走到灵柩前,先对着灵柩,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对林奇骏说,“我刚才去的时候,你跪在这里,现在回来,你还跪在这里。难道就不曾动过?你这样糟蹋身体,伯母在天上看见,是要舍不得的。”

林奇骏经受着失去母亲的煎熬,脸上已瘦得没了形状,下巴冒着胡须渣子,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直勾勾地盯着灵柩前他母亲的照片,竟如一个会喘气的死人了。

白云飞和他说话,他仿佛也不曾听见。

白云飞叹了一口气,踱到门外,站在走廊上左右看看,好容易看见一个听差走过,把他叫住,温和地说,“劳驾,贵宅的管家,请一请过来。”

不一会,林家的管家走了过来,轻声问,“白老板,有什么事吗?”

白云飞说,“你们家少爷,今天有进饮食吗?”

管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一整天了,连一滴水都不肯喝。饭菜做好了,请他好歹用一用,他守在老太太灵前,一步也不挪动。劝得多了,他反而要对我们发大脾气。”

白云飞皱眉道,“这样不行。伤心已经伤身,何况还要绝饮食?”

管家朝门里悄悄张望了一眼,转过头,对白云飞小声说,“白老板,请你劝一劝少爷罢。我看他是伤心得透顶了,总是不愿说话,也就上午你过来的时候,他和你说了几句。我看,你说的话,他是肯听的。”

白云飞说,“我自然会尽朋友的义务。请你去准备一些热饭热菜,我这就进去,和他说一说。”

他和管家说完话,转身又进了屋里,到了林奇骏跟前。

林奇骏是跪着的,他索性也和林奇骏并肩在灵柩前跪了,心里思忖着,丧母的悲伤,寻常宽慰是不济的,倒是要刺激刺激他,让他发泄出来才好。

因此,也不说要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先挑着自己失父母后的艰辛说了说,感叹子欲养而亲不待,又说,“天底下,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别说她爱你疼你,就算骂你打你,那又如何?等到分离的时分,就算想要这样一个人来打骂自己,却又到哪里找去?我有时,梦见小时候,额娘生气,揪我的耳朵,真想就这样梦一辈子,再也不要醒过来呀……”

林奇骏想着他死去的母亲,哪里还能听这样的话,眼眸颤动着,泪水盈了满眶,到后来,猛地抖着唇说,“我这样一个不孝子,她老人家哪怕在天上,也要合上眼睛,不想瞧我。为人儿子的,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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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虽然是架空虽然是主角但是我奉劝有的人真的别急着和军阀共情哈一般来说大部分人都是被挡在医院外面的人

    匿名 2023/11/15 15:39:34 回复